第460章五年未见的儿子
第460章五年未见的儿子吴妈笑得有些不自然，“是啊，所以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才是正道。江总说了，等你身体修养好了就带你去见女儿。”
乔子矜松了口气，“她们俩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吴妈想也不想地回答，眼神飘忽着：“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江总回来你问他吧。”
吴妈给她推进一辆小餐车，上面精致装盘了各种鲜粥和菜肴，看着让人食指大动。乔子矜正好也饿了，这几天都在森林里奔波，胃里空空如也。
“下面是药，把饭吃完之后半小时再吃。”吴妈悉心地叮嘱完后道，“我就在你隔壁房间，有事来敲门。”
乔子矜忙叫住她，眼神恢复了期待明净：“吴妈，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几天吧，森林那边的事他要善后。你想联系他就打客厅的电话。”
榕城医院住院部内，气氛安静而压抑，护士推着推车缓步往前走，推车上陈列着各种颜色的药物，和一瓶新的输液瓶。
小护士走得忐忑不安，脚步一顿一顿的，因为此刻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米色的衬衫黑色长裤，显得双腿修长笔直。右手拎着一只袋子，左手指间夹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在她后方走着。
护士在房门前停下，江凌寒也停了脚步，情绪淡淡地抬头看去。
这五年，江苏秦就在这地方度过的？
他倒是安分，捡回一条命后不再作妖了。卢七月说江苏秦有几次提出想见他，想跟他好好说说话，但他都拒绝了。
他曾对母亲所犯下的恶行，江凌寒无法原谅，跟他更没话可说。放他安全安心地在这养老，就已是最大的仁至义尽。
但此时他长久地伫立在门前，呼吸深沉，胸膛泛闷，手中攥着的塑料袋仿佛变得滚烫难耐。
护士等了半天，男人都没说话，她不由紧张地回头问他：“江先生，您现在要进去吗？我等下会去把人叫醒吃药。”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很疲倦，眼眶深红，睫毛低垂遮掩住眼中的倦意，薄唇泛开淡淡的苍白色。
“嗯。”他沙哑着声音应答，“等你弄完我再进去。”
护士小心地应答：“好。”
她便推着门进去，俯身摇了很久，江苏秦才悠悠睁开眼睛，隔着玻璃他看见男人削瘦如柴，整个人深陷在病床上，头发也稀疏得所剩无几，病号服裹着他骨瘦如柴的身子，看起来狼狈不已。
江苏秦睁眼后环顾了圈四周，首先下意识找起身边的人。江凌寒知道他在找卢七月。
江苏秦找了一圈没看见，眼神黯淡下来，问旁边的护士：“她还没回来？”
  护士顿了下，面露难色地摇摇头：“没有呢，卢小姐自从几天前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
江苏秦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但双手吃不上力，颤巍巍地要倒下去，护士连忙上前扶住：“江老先生您还不能起来……”
江苏秦紧紧皱着眉宇，低沉着声音喘息道：“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护士犹豫了下，小声建议说：“江先生，现在不建议您看手机，有辐射，而且对您的眼睛和腰椎……”
江苏秦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直接翻身下床道：“我自己去拿。”
  
   “不用拿了。”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低沉的声音直接伴着男人的身影进屋，拉开的窗帘将阳光放进来，将他身影拉得修长又明亮。
江苏秦的视线随即也抬高起来，目光迟钝着落在他脸上时，惊讶了整整有十几秒钟。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定睛去瞧。
那真是自己儿子，五年未见的江凌寒。
江苏秦不知怎的，再见到江凌寒时，明明有满心的话想对他说，但心中更多是不安和惶恐。
他知道江凌寒突然出现在这很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
“我坐这可以？”江凌寒拉开椅子，无视了他的惊讶，直接坐下身。薄唇紧抿成一条笔挺的线，浓密的眼睫毛垂落压住视线。
江苏秦慢慢往后退了些，后怕地看着他，眼中无神：“你……愿意见我了？”
“有几件事告诉你。”江凌寒没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但仔细去看，手中紧握的塑料袋微微颤抖。
江苏秦惊讶于儿子未有变化的脸，像看不够似的，左右打量他，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说。”
江凌寒看了眼旁边的小护士，她立刻道歉，知趣地退下去。
父子俩上一次像这样相对而坐，已经不止五年前了，江凌寒平视着他，这五年他从没来过，也从不知道江苏秦变得这样苍老削瘦不堪了。
原来记忆里那个无所不能的暴戾男人也会变老，也抵不过岁月侵蚀，脆弱得走得几步路就会喘。
“卢七月她出了点意外。”江凌寒没有犹豫，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了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轻轻推到他眼前，“你也别等她了，她不会回来了。”
江苏秦伸去接塑料袋的手猛然一顿，然后慢慢抬起头来，视线惊讶又苍白地看着他。
“什么不会回来？你在说什么？”他喃喃着重复问了遍，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她走前还好好的啊，这才没三天，她人在哪……咳咳咳！”
他一下情绪激动过猛，弯着身子用力咳嗽了好几声。
江凌寒面容沉静，倒了杯水推到他眼前：“先喝了这杯水，我再慢慢告诉你。”
“哗啦——”一声，水杯被整个掀翻在地。杯中的水溅了江凌寒一身，他米色衬衫上立刻布满深色的印迹。
江苏秦大口喘息着，脸色涨红如酒，睁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瞪他，“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凌寒抿紧唇瓣，压下心中的情绪，尽量平静地抽几张纸，缓缓擦去身上和脸上的水迹，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的。
但就是这种平静淡然的态度，更触动了江苏秦的怒火，他就差掀桌子一巴掌打过去了——“你对我有气你冲着我来！你对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