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密谋挽留
哈尔巴拉：“怎么有问题？”巴特尔：“不是。只是据我知道的关于他的经历很多，不知从哪讲起。”
哈尔巴拉：“那就从头讲起，从你们第一次接触开始，不要有疏漏了。”
既然林超肯告诉他们两口子这些，显然并不是秘密。因此巴特尔也就没有为他保密的必要：“好。那我就从头说起。林超是在前天下午开车来到我的牧场。由于很少有人到我那里，我很高兴的地接待了他。”
哈尔巴拉点头，这些话里他已经听到了好几个情报点。。
巴特尔继续说：“林超很健谈，对草原牧民的生活也非常好奇。问了我很多关于蒙古包、我们日常劳作生活饮食和牧民生活在草原上困难的事情。这些众所周知，我自然没有隐瞒，很详细的向他做了解释。做为回报，林超也向我讲起他这三个多月来游历北中国的经历。还说他在浙省工作，为了完成小时候的梦想，特意请假开始游历。这次他打算先转半个中国。因此他从晋省开始向西，一路游览各地的风景名胜，山川河流，为的就是体会不同的风土人情。在上个月到了新省，之后他反转，打算穿过草原到黑省过年。”
接下来，巴特尔把从林超那里听来的各地描述简单复述了一遍。
哈尔巴拉听了没听出什么破绽，追问道：“你认为他说得三个多月在四处旅游是真的吗？”
巴特尔：“应该是的。每天在哪里游玩还有各地的名声和不同习俗他几乎都能说得非常清楚。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他说话不像是胡诌的样子。”
让一个从没离开过草原的人，判断真假却是难为了他。
哈尔巴拉又问：“嗯。他问过关于部落和萨满的事吗？”
巴特尔：“没有。他从没问起过，也完全不知道我们这片已经改信萨满教的事。他这次会来部落，也是因为天黑不方便骑马，他好心送我们来。本来，他打算今天就告辞离开，继续往东走的。”
哈尔巴拉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你们交流没有障碍吗？你懂汉语？”
按巴特尔所说，林超是个土生土长的内地汉人。从出生到工作从没来过蒙省，那他们怎么会毫无障碍的交流？
巴特尔摇头：“我当兵的时候学了一点点，现在差不多都忘记了，我们是用蒙语交流的。”
布和在此插了一句：“哈尔巴拉，我刚才听到他们谈话。的确是用蒙语在交流，那个汉人的蒙语也算流利。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哈尔巴拉面容一冷，浑身上下不怒自威，整个人散发着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的虎威。
“巴特尔，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巴特尔只觉自己好像忽然被一头猛兽盯上了，这种感觉他曾经体会过一次，那还是他年轻时深夜寻找走失的羊，遭遇了一个小狼群。经过一番血战，才幸免血痕累累的逃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怀疑成了林超的同伙，于是不敢怠慢，忙开口解释道：“林超也说一开始他的确不会蒙语。之前他怕在草原上不好交流，才在上草原前特意买过汉蒙语快速学习的书开始学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蒙语开始的时候说得并不好，只能算一般，交流也只能慢慢地聊。和我们呆了一天后，他的口语才稍微好起来。不过他还是有很多词汇没有掌握，书写和阅读上也不行。长生天在上，我巴特尔从不说假话。我前面说得都是真的。”
哈尔巴拉不关心其他，追问：“你说他一个月基本掌握了蒙语？”
巴特尔不敢迟疑，“是的。他说他学东西很快，在草原上走了近一个月了，边走边和人交流，也就慢慢掌握了。”
布和表示质疑，“我不信！他以前一定学过蒙语，这一切都是装的。”
巴特尔分辩了一句：“应该不是。他学东西真的很快，无论我教什么，他一遍就都学会了。”
布和还要争论，却被哈尔巴拉伸手拦住了。
他已经派朝鲁去查，这也是一条线索。到时事情自有真相，争辩毫无意义。
哈尔巴拉点头，“感谢你的配合。不过，我想请你帮一个小忙。”
巴特尔：“不敢。您请说。我尽力而为。”
哈尔巴拉：“是这样。我希望你和你的邻居在太阳落山前，不要离开部落。”
巴特尔一愣，很快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潜台词，他们一行四人排除小孩子，哈尔巴拉真正想要留下的其实是他未说出口的林超。
他急了：“大人？”
哈尔巴拉明白他听出了自己的真意，摆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挽留你们在部落里多待一会儿罢了。太阳落山时，你们就可以离开。家里你放心，我会安排人通知。期间你们的饮食供水我们提供。嗯，布和，他们的行动限制也解除，蒙古包周围这一片可以让他们自由行动。”
“是！”布和连忙领命。
哈尔巴拉望向巴特尔：“借口你随便想一个，人一定要给我留到黄昏。”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眼神炯炯，如锋似刃，给人刺目感。
巴特尔再三蠕动嘴巴，最终叹一口气，答应了，“是。大人！”
听他最终答应了，哈尔巴拉的眼神缓和了些，“你去吧！希望你不要让萨满失望！”
巴特尔无奈地点头，步伐沉重地往回走。
布和有些搞不懂，“哈尔巴拉，你这是？难道那个姓林的小子有问题？”
哈尔巴拉嘴唇微动：“不好说。我已经派朝鲁去查了，下午太阳落山前自有结论。”
布和：“哈尔巴拉，要不我把他直接抓起来审问得了？”
哈尔巴拉摇头：“不可以。这违背了萨满的意志。”
布和不再提这事，他绝不敢违背萨满的意志。
不过他又问：“那巴特尔能听从我们吗？我对他不了解，但他对长生天的信仰应该并不虔诚？”
哈尔巴拉从刚才的交谈中倒也判断出巴特尔是一位信人，但事关重大，朝鲁那里没有结果前，他也不敢完全确认。
最后他说道：“那你继续过去跟着。提醒巴特尔不要说漏了嘴。”
布和一笑，“没问题。”
说着快步离去。
等其他人走后，哈尔巴拉也离开去找朝鲁，刚才的谈话中，他发现了好几条重要的线索，都需要一一验证。
……
蒙古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