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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常星宇和吴秀兰走进屋内，林渊轻轻拍了拍乔三丽纤薄的后背，温声道：“走吧，我们也进去。”

乔三丽心里说不出的不好受，可是又做不到对哥哥和哥哥带回来的常姐姐生气，只能自己默默生着闷气。

小姑娘鼻尖微微皱着，强忍着酸涩的情绪，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明明想装的若无其事，可那点委屈全从抿起的嘴唇上漏了出来。

乔三丽低着头，跟在林渊身后进了屋。

吴秀兰正拉着常星宇不住追问，从生日到家世，再到两人相识的经过。

常星宇则是温声细语地应答，尾音里还沾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

林渊看到这一幕，没有急着凑过去插话，而是低头对身旁的妹妹说道：“三丽，我们先把屋里的春联贴上。”

老话说，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这“贴花花”，说的就是贴春联、窗花这些事儿。

乔三丽轻轻应了声，走到案台前，手指捏着红底黑字的春联，跟上林渊的脚步。

林渊拿着刷子，将浓稠的浆糊均匀地刷在门板上。

乔三丽盯着哥哥的动作，总感觉以后和哥哥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林渊转过头，看见三丽正愣愣地发呆，轻声唤了她一下，“三丽。”

三丽这才回过神，赶紧把手中的春联递过去。

等屋里的春联都贴得整整齐齐，林渊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屋里贴好了，就剩外面的了。”

兄妹俩走出屋子，来到院落门前，寒风卷着零星雪粒扑在脸上。

林渊看向三丽：“外面这么冷，你先回屋暖和着，哥自己贴就行。”

三丽连连摇头：“哥，我不冷，我穿的可厚了，我陪你一起。”

林渊闻言笑了，抬手准备去摸三丽的发顶，可伸到一半又僵在空中，像是想起什么，又收回了手，笑着说道：“一转眼，我们家三丽都长成大姑娘了，还是个好看的大姑娘。”

乔三丽满心失落、怅然若失，她无比怀念哥哥以前充满感情的抚摸，抚摸她的辫子、后背和头顶。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亲昵的触碰都成了记忆里的旧时光。

她知道，哥哥本意是想摸的，可是又好像有什么顾虑一般，不再像从前一样。

这一刻，她又不想长大了，要是能永远和小时候一样多好。

“哥，”她突然仰起脸，眼底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那我和常姐姐……谁更好看呀？”

林渊眼皮都没眨，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我家三丽最好看，三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

自家的妹妹，自然是得宠着。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这是在乔三丽面前，常星宇又听不到。

乔三丽嘻嘻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像弯月牙。

“哈哈气，别把小手冻着了。”

“哥，我不冷。你看。”乔三丽连忙把温热的小手贴在林渊手背上，掌心的暖意隔着皮肤渗过来。

房屋里面暖气充足，刚走出来的三丽，她的小手还有些许暖意。

林渊反握住三丽的小手，放到嘴边，对着呼出一口热气。

等林渊松开手，她立刻抓起哥哥的手，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吹气，末了还飞快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乔三丽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吹的还是羞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哥，你过会可不可以和小时候一样，背着我去集市玩？”

林渊宠溺地笑笑，语气纵容：“行，我们先把这些春联窗花贴完，下午哥就背你去。不管是想吃棉花糖还是冰糖葫芦，都管够。”

乔三丽白皙的丽容上绽放出笑颜，红唇白齿，衬得眉眼越发鲜亮。

兄妹俩继续张贴春联，乔三丽经过和林渊的互动，心中的些许郁闷都被冲散，心情好受了许多。

没一会儿功夫，红底黑字的春联就齐齐贴在了门框上。

窗棂上也贴满了剪得精巧的红窗花，栩栩如生。

最后兄妹俩还在屋檐下挂起一对大红灯笼，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晃悠悠的红光映着白雪，年味儿一下就浓了起来。

两人这时才一起回到屋内，暖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让人浑身舒畅。

常星宇在厨房边上，主动帮吴秀兰打下手，尽管吴秀兰不让她动手帮忙，但是常星宇依旧手脚勤快地帮忙洗菜切菜，一点也不娇气。

吴秀兰笑容满面，滔滔不绝地说着林渊儿时的趣事和经历，言语中满是自豪。

常星宇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应和两声，做出惊讶又好奇的神情，把吴秀兰哄得很是开心。

林渊这时凑了过去，对常星宇说道：“星宇，我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的房间。”

他是担心常星宇一直应付长辈会拘谨局促，适当地让常星宇和吴秀兰聊一会，彼此之间熟悉熟悉就行，另外，他也想和常星宇独处一会。

常星宇有些犹豫地看向吴秀兰，吴秀兰笑道：“去吧去吧。”

乔三丽默默走进厨房，接过活计开始帮忙择菜。

林渊领着常星宇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