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反其道而行
第165章反其道而行
许一航侧过脸看着顾小夕，他并没有回答顾小夕的问题。他把顾小夕揽入怀里:“小夕，我真怕有一天我傻了，那时候我怎么保护你?”顾小夕挽住许一航的胳膊:“那你就永远好好的。”
这城市的夜分外明亮，月光，星光与灯光交融着，夜美得凝重而又华丽。出租车经过十字路口时，车流交错着流去各自的远方:“一航，这茫茫人海中，有多少人会迷失了最初的自己，任如何翻箱倒柜却再也找不回来。”她紧紧地靠着许一航，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
“只怪红尘万丈太深，只怪这一路风景太好，让很多人沉浸其中。原以为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其实是，是非成败转头空。”许一航吻住顾小夕的额头:“小夕，我很累。”
“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顾小夕让许一航的头枕到自己腿上，她的手握着他的手，拨弄他的手指头。
许一航的手指一点也不粗笨，倒是弹钢琴的手指。如果一航的父母健在，或者他该是个音乐家？
他也不会涉足商场？
顾小夕又胡思乱想，想到自己流出了眼泪。
到了家属院门口，顾小夕才叫醒了许一航:“一航到了。”
顾小夕挽着许一航的胳膊走到了家门口，就在她用钥匙开门的瞬间，她发现许一航的脸色发青。她忙打开门把许一航扶进去。
许一航却显得格外兴奋:“小夕，今晚还要加班，要应付王鑫源的合同。”他说着坐到电脑旁，打开了电脑，他的十指如在键盘上舞一般。
这是顾小夕见许一航设计速度最快的一次。
许一航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好像这世界与他无关。
“一航，一航……”顾小夕连着叫了许一航几声。
许一航不应声，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敲击着键盘。
顾小夕觉得奇异。她清楚，许一航做平面设计，用fotoshop用得极好，却未见他如此不假思索地选用图片，调整色调。
顾小夕带着几分好奇去给许一航倒水。当她再走进自己卧室时，看到的情景让她慌乱极了。
许一航的嘴唇变成了青紫，他的手抖得厉害。
“一航，你这两天太累了。你歇一会儿。”顾小夕忙把许一航扶到了自己床边。
就在这一刻，许一航突然倒在顾小夕床上，他的身体先是绷得很直。
顾小夕忙从书桌抽屉里取出自己为许一航备用的毛巾。她把毛巾塞进他嘴里。
紧接着许一航的整个身体开始抽搐着，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眼神空洞，苦痛而绝望。从他的唇齿间冒出白色的泡沫，他的双腿像在爬山一样奋力地蹬着。双臂没有规律地抖动，手胡乱地想抓住什么……
顾小夕握住许一航的手，她用尽全力把许一航翻成侧卧位。她伏到他的身体上无声地哭:“一航，我要怎么做?谁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大约三分钟以后，许一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的整个身体瞬间瘫软，一如婴孩。他一脸的疲惫，侧着身子沉沉地睡去。
夜在此刻似乎也睡着了，一种令人害怕的寂静萦绕在顾小夕的心头。她听着许一航的呼吸声乃至他的心跳声，听的心疼。
顾小夕无比清楚，许一航在自己面前的故作轻松，无非是在掩饰他的压力。他怕自己担心他。
顾小夕给许一航拭去了额头上的汗，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替许一航盖好薄被子。
顾小夕又坐到电脑旁。她奇异地发现，仅仅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许一航按着王鑫源合同的要求和内容设计了两个灯箱广告。从图片衔接到色调的调配都极美。
许一航在疾病发作前，会对设计突然产生奇异的灵感?
顾小夕又按着王鑫源合同的内容和要求设计着灯箱广告，她这一忙竟到了早上六点。许一航还睡着。她起身进了厨房。
初秋的晨风凉了，它们从窗口进来在房间里横冲直撞。
“姐姐，我肚子饿了。”顾小杰在卧室里喊。
“姐姐做好了叫你。”顾小夕走进小杰卧室:“下来，锻炼身体。”
许一航听到顾小夕的声音才起来，他发现自己躺在顾小夕的床上。他下了床，顾小夕站在门口对着他笑:“一航，洗脸了，吃饭。”
“我昨晚回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许一航拥住顾小夕。
“嗯，你说很累。”顾小夕不想让许一航知道他自己又发病了。
“我这两天是很累，昨晚睡得很舒服。”许一航去洗脸，他的心底隐约觉出来自己又发病了。这几天他一边期待周总的答复，一边还要面对王鑫源施加给自己的压力。
许一航洗漱完走到厨房。
顾小夕正把做好的饭菜往餐桌上端:“吃饭了。”
一缕阳光正经过顾小夕的脸庞。那缕阳光被晨风吹得摇晃着，从小夕的发畔到额头，到眉眼……
“小夕。”许一航走到顾小夕面前，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她的眉，她的眼睛:“好美！”他赞叹着:“谢谢你在我身边。”
许一航吃完早饭帮顾小夕收拾完厨房，他们手挽着手出门:“下午……”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他们都笑着注视着彼此:“早点回家。”
许一航坐上了车，他的心情又变得沉重。周总两天之内会给自己答复吗？这中间牵扯到王鑫源就存在着许多问题。
王鑫源昨天下午也去**集团公司了。他去找周总，周总在市上开会；王鑫源找到陈经理打听许一航是否去过**集团公司。
王鑫源的疑心之重不亚于许卫国，看来他还是听进去了许卫国的话，在怀疑许一航。
陈经理当时笑着问王鑫源，“许一航是谁?”
王鑫源离开**集团公司后，陈经理打电话告诉了许一航:“一航，风声很紧，你做事要注意一点。”
为了感谢陈经理，许一航邀请苏总和陈经理吃了晚饭。当然他希望陈经理能帮自己在周总面前美言几句，同时他还是担心周总这边会不会透露给王鑫源消息?
许一航走到自己公司门口时，刻意看了一眼许卫国的公司门口。
许卫国公司门口用一米五的易拉宝写着价位，他在公开和许一航做价格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