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遮掩
第156章遮掩
姚远冲几个警察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喝着汤:“妈，这汤真好喝。”“那你就多喝点。看看你最近都瘦成啥了。”姚远母亲边说着边用手摸了摸姚远的头发，她看到了几个警察:“你们这一大清早的找谁？”
“我们找姚总了解一些情况！”为首的警察戴着眼镜，他绕开姚远的母亲向病床旁走。
姚远母亲退到几个警察前面:“我儿子在养病。”她这会儿像只想要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伸着胳膊拦着几个警察:“我儿子在养病。你们这些人有没有人情味?出去，出去！”
“妈，你让开！我是在养病，但警察同志是在为人民服务，我们该配合他们工作。你快给警察同志让座，给他们倒水。”姚远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汤碗。
“谢谢姚总了。”其中一位警察站到了姚远对面:“我们了解到，姚总是在工地上受的伤，伤口清理的时候还有水泥的残渣?”
“这个很正常啊！像我这样几个工地来回跑的人，在工地上受伤很正常。估计我身上都有钢筋水泥的味道。”姚远微笑着，他的笑风轻云淡。
“姚总，你在哪个工地上受的伤?据我们了解你被送到医院的时间是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多，你的工人在酒店拆除工地的水泥块里发现了死人的腿骨。”警察继续问。
“这个有什么联系吗？”姚远又端起了病床旁的水杯，低下头喝水。警察的这句话问的他心里有些慌了。
“你凌晨一点多受的伤吧？你为什么会受伤?而且是在工地上，凌晨一点，姚总，你在做什么？”为首的警察问着。
“我想，你们肯定还调查过我在西安周边有几个工地了?”姚远笑了笑:“酒店的拆除工程影响着交通秩序，我们和甲方签合同的时候有严格的时间要求，不能影响市民休息。为了这个工程的进度，我把甘肃的工程托给项目经理管着。当然，我这些天留在西安，还因为我西郊的工程整改完毕，准备验收了。我那天下午在西郊工地，我在督促资料员整理验收需要的资料。”
姚远看了一眼几个警察，他们做着笔录。他又叹了口气:“我前段日子一直在甘肃。西郊工地上那些人拖沓得很，资料到现在还没有整理完。那天我督促他们整理好部分资料，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五分。然后我又去了工地上，查看了一下监理让我们整改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
“我们必须验收合格，甲方才会给我们付工程款。我是商人，这和钱有关系的事情，我晚上去工地上看很正常吧？”姚远语气平缓，u不急不躁，他说的和自己给上次那两个警察说的一模一样。
“我那天去工地上看，谁知道他们整改完的建筑垃圾没有拉走，几块堆积在一起的水泥块松动，滚下来正好砸在我右腿上！你们可以查查我入院时的记录，是不是这样?”姚远观察着几个警察的表情。
“姚总是在西郊的工地上受的伤?”警察再问。
“当然，我的助理程志还有我西郊工地的两个资料员可以给我作证。”姚远必须给自己和程志做好不在酒店拆除工地的证明。
“是这样啊！”戴眼镜的警察看着姚远:“姚总，我们还想了解一下，你酒店拆除工地上的腿骨是在水泥柱子里吗？”
“同志，这件事情我也是住院后在新闻上看到的。具体情况我真不知道！”姚远微笑着。
“姚总，这是发生在你工地上的事情，你就没有向其他人了解吗？”其中一个警察问。
“同志，你知道截肢有多疼吗？我疼的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我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名誉，考虑工地上的事情?”姚远注视着询问自己问题的警察。
“姚总，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若我们还有需要你的地方，会继续找您调查……”戴眼镜的警察说。
“好，随时欢迎。”姚远微笑着，他看着几个警察走出了自己的病房:“妈，我想喝水。”
姚远母亲注视着姚远:“远啊，这警察都来两次了……”她没有再往下说。
“妈，你放心，没有什么事。”姚远不想母亲替自己担心。
姚远母亲愣了一会儿，她的手握住姚远的手:“妈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妈，我知道。我真没事，警察是了解工地上的情况，你别乱想！”姚远拥住自己母亲，这个从他八岁起就守寡的女人经历过太多苦难。她不该再替自己操心。
姚远话音刚落，程志给他打来了电话:“哥，老陈这边的事情办妥了！”
“好，太好了。程志，记住你上次说过的话。如果今天他们再去问你，必须说出和上次一致的话。千万不要慌，他们没有充足的证据。”姚远的心底突然轻松，他心底轻快的时候又想起了顾小夕。
“哥，我知道了。”程志停了一会儿:“哥，还有什么事吗？”
姚远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什么事，你先处理工地上的事情。”他又给顾小夕打电话。
顾小夕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顾小夕刚买了机票准备回酒店，她想给王久歌打电话才发现自己忘带手机。
顾小夕又找到王久歌的乐队演出的地方:“大哥，久歌在吗？”
“久歌？”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他老婆带着孩子找来了。”
“哦！大哥，麻烦你给久歌带句话，我明天就回西安了。”顾小夕笑了笑，转身想走。
“小夕，你不是要出来学习半个多月吗？”王久歌甩开了拽着他胳膊的女人。
“我学习完了，所以……”顾小夕回过头来，她被眼前女子的凌乱吓到了。
女人也该是个俏丽的女子，她的眼周乌青，额头上有着伤疤，唇角还有血痕。女人冲顾小夕点了点头想走。
王久歌拽住了女人:“把娃抱走！谁知道这娃是谁的种？”
女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王久歌，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十六岁就跟了你，过过一天像人的日子吗？你有了钱就买乐器，顾着你这些哥们，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我是女人，我也喜欢漂亮衣服，好看的首饰，化妆品……你给过我吗？”
女人指着房子里面:“你给我的只是这个孩子，你还不承认他？如果不是他容不下孩子，我……”女人哭了起来。
王久歌哼了一声:“你他妈的就是下贱，被那个货造成这样，连自己的娃都不敢养。看看你这怂样子！”他冲进了房子。
顾小夕忙拽住女人:“嫂子，我哥虽然不够优秀，但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不管你们俩个谁离开，孩子都没有完整的家。如果那个人真的……俗话说，爱屋及乌！”
女人大声地哭了起来:”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活得不好，我拿什么给孩子？”女人哭着想离开。
王久歌抱着孩子追了出来，他想把孩子塞给女人。
女人蜷缩着身子就是不接孩子。
王久歌干脆把孩子扔到了路边，对着女人的背影喊:“你都不要他了，给我？谁知道这娃是不是我的？”
顾小夕跑过去想抱孩子。
“顾小夕，你今儿个敢抱他？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子了！”王久歌几乎是怒吼着:“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种？”
“王久歌，就算是大人有错，孩子有什么错？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没有权利选择身世！”顾小夕弯下腰，她的手触碰到啼哭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