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意外
第136章意外
有片刻，空气就凝结在那里。顾小夕和许一航面对面站着，他们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顾小夕只是瞥了一眼许一航日渐消瘦的脸。她强迫自己，不能再看他第二眼。她需捡回掉落在地上的骄傲。纵使如此，她依然觉得空气都变得紧张，似乎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风声、树叶子长大的声音，她自己的心跳声……
许一航看了顾小夕一眼，也只是一眼，他微微地侧过脸:“你今天早班?”
顾小夕点了点头:“对，时间还早，你进来坐一会儿?”她的身子往房子里退，她希望许一航能再踏进自己的家门。
这时清晨的一缕阳光从楼梯口的窗户，斜斜地照在顾小夕家门口。
许一航沉默了一会儿:“不必了，你还要上班。”他的目光不敢在顾小夕脸上多停留一秒。他低着头看着顾小夕的手。
顾小夕愣了一下，她尽量做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吧！你过来?”
许一航拽住了顾小夕的手。他把那张银行卡放到了顾小夕掌心里:“你无需还我。”他说完转身要走。
顾小夕拽住了许一航的胳膊，她心底的希望变成了无尽的失望:“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分得彻彻底底……”她的声音哽咽。
许一航愣了一下，没有转身。他的右脚已经跨下了台阶，他不打算说话。他只是取开了顾小夕拽着自己的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与怜悯。我有手有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活得更好！”顾小夕把银行卡扔到了许一航身上。
许一航停下了脚步。他弯腰捡起银行卡又上了楼梯，拽住顾小夕的手，想把银行卡塞进顾小夕的手心。
顾小夕紧紧攥着拳头。
许一航用力地握着顾小夕的手腕，想她松开手。
顾小夕几乎拼尽了所有力气挣脱许一航的手:“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钱！”她先下了楼梯。
许一航的手抓住了扶梯，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看着顾小夕下了楼梯然后转身。
许一航一直还有顾小夕家的钥匙，他打开了顾小夕家的门把银行卡和钥匙放到了茶几上。
顾小夕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却不见许一航下来。她想起了许一航的病又恨自己不该对他说那么绝情的话。她又转身跑上楼梯，自己家的门开着。
许一航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回过头看着顾小夕:“钥匙，我给你放桌上了。你不喜欢我的钱可以捐出去。”
“好！”顾小夕回答着，她不看许一航的脸。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祝你幸福，还有早日康复！”
“谢谢，你也一样要幸福！”许一航往门口走。
顾小夕看着许一航一步步走出去。她刻意走到窗口看外面。明明是夏日，她却觉得山河岁月都是寂寥而惆怅的，这是一座让她伤心的城市。
顾小夕把桌上的银行卡放进自己包里然后跑到公交车站，她还要上班。可这一个班她上得心不在焉。她一个班被罚了三次:疏于接待顾客，卖场看手机，趴柜。
顾小夕好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王久歌又来了:“小夕，我来接你下班。”
顾小夕不想让王久歌看出自己有心事，她瞅着王久歌凌乱的马尾:“你这样子是不准备找媳妇儿了，看看，够邋遢的。”
“小夕，你是不是我妹妹呀？这一商场的美女你埋汰我，回头我真找不到媳妇儿，你就充数呗！”王久歌说完冲顾小夕眨眼:“真的很乱吗？”
“不乱，整齐了就不叫王久歌了。”顾小夕皱了皱眉头。
王久歌笑了起来:“走了，我带你去排练！昨天，我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能去，我去了小杰怎么办？我得照顾他。”顾小夕拒绝着。
“小夕，那是个多好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不想去看海吗？弹着吉他，对着大海唱歌……”王久歌看着顾小夕。
“不行，我弟弟怎么办？”顾小夕看着王久歌。
“让我妈帮你带。就一个月，出去散散心！”王久歌拽住顾小夕的胳膊:“小夕，你嫂子离开我的时候，我差点想自杀。我带着乐队去广州演出去了。虽然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我心情好了，我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命中若有终须有，命中若无求不来！”
“哥哥，命中若无莫强求！好了，我答应和你们一起去但今天我还有事。你帮我安排好小杰。”顾小夕觉得王久歌说的有些道理，她和王久歌分开后又坐车去找张骏。
顾小夕到医院时张骏刚好下班:“张医生好！”
“小夕，我们老熟人了还这么客气。”张骏忙给顾小夕倒水。
顾小夕从自己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张医生，麻烦您把这个给许一航。他现在需要钱，我只是先还给他一部分，还有……”
“小夕，你还债自然要还给一航本人，这个我无法转交。”张骏推辞着，他知道许一航早上去过顾小夕家。
顾小夕沉默了一会儿:“一航的病怎么样了?他最近很瘦了。”
“一航最近发病次数越来越少，我们打了一个赌，赌他会慢慢康复，小夕，你和我们一起吧。”张骏觉得顾小夕好像有着心事。
“只要一航能康复就好！”顾小夕笑了笑，她的笑发自肺腑，她希望许一航健康，哪怕此生他们就此擦肩而过。
“张医生，我走了。”顾小夕知道张骏不会答应自己把银行卡转交给许一航。其实她来只是想知道许一航的身体这么样了?
“小夕，劲松周末想去找小杰玩。”张骏望着顾小夕的背影。
“张医生，周末我和小杰都不在家。”顾小夕笑了笑，她决定和王久歌去演出。她听到张骏说许一航的病好了许多突然觉得轻松，她安慰自己，他和自己的缘分就是如此。
“你带小杰出去玩吗？”张骏觉得不对劲。
“对，小杰很想去游乐园！”顾小夕不想让张骏知道自己要离开西安。
“那我让可依和你一起去吧？”张骏观察着顾小夕的表情。
顾小夕只是笑了笑转身就走，她没有说什么却比说了什么更让张骏疑惑。他不想许一航和顾小夕就此错失彼此。
张骏立刻拨通了许一航的电话:“一航，顾小夕过来找我，她的神情不对劲。我说周末让劲松去她家，她说她有事。”
“这周末是她的生日。”许一航已经给周涛说过了，他让周涛把自己给顾小夕准备的生日礼物转交给他。
“我觉得她的神情不对，她最近和一个乐队在演出。”张骏还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