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
天色渐晚,澹台夏忍了半天还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司空阳被她的倦态吸引,放下了书。“乏了?那你说说,今天从书里学到了什么?”
听到这话澹台夏下意识站起来低着头回答:“学到了,呃……”
完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下午看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连起来是啥意思她都没记住。
不是啊,谁会想到司空阳还在考校她功课,他又不是夫子!
“哦,在走神?那边留作课后作业吧,明日此时交给我便可。”
澹台夏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司空阳走后,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半天,脸都扭曲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大王八之类的。
她不知道的是,司空阳神识遍布整个悬天谷,若他有心观察,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他的眼睛。
等澹台夏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他坐在了丰盛的餐桌前,唤了她一声。
因着莫名其妙的心虚,澹台夏这顿饭吃的食不下咽,头也不敢抬。
“我今日又没罚你,不过是让你看几本书而已?你且安心,我不吃人,又不会增加修为。”
司空阳还是特意在她放下筷子之后问的,就怕他那句话没说对,她在一个不对付噎到了。
澹台夏见他想要一个答案,可她又说不出理由来,想了想,只能回答道:“我怕犯了仙人的禁忌。”
司空阳闻言摇摇头,一翻手又是一个酒壶出现在手心中,澹台夏熟悉的酒香开始在空气中肆虐。
“小撒谎精。”
他灌了一口酒,姿态豪迈,与他俊美文雅的样貌有些不符,却依旧十分好看。
澹台夏脸色一僵,下意识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掩饰住自己不会撒谎的眼睛。
“小脑袋瓜不要想太多,没有人厌恶听话的孩子。”
待吃完了饭,澹台夏坐在桌子前墨迹了许久,原因无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睡在哪儿。
昨晚那个房间应当是司空阳的寝室,她又无意与他真的成亲洞房,自然不好再去那里睡了。
“你,这,我……”
那句我住哪儿怎么就说不出口,便是在林家那样寄人篱下的时候,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眼泪不知怎么的就在眼底聚集了一小片,澹台夏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好像流下来就会输了一样。
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儿。
司空阳本来还想逗逗她,戏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惊到了,那些话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行行行,好好好,你的寝室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
说完迈步就走向了门口,澹台夏站在原地,偷偷拿袖子擦了下眼泪。
司空阳走了两步,没见她跟上来,便又回去牵她的手,他的手掌很烫,澹台夏被烫到,没多想一下子甩开了。
“那你跟紧。”他无奈说了句话,一个人自顾自走去,忽然感觉袖子被一股力量拽住了。
澹台夏眼尾红红的,黑溜溜的眼珠子乱转,声音蔫蔫的:“你的手太热了,我牵你的袖子就好。”
像极了知道抓疼了你,又急着过来撒娇的小奶猫。
司空阳手痒痒的,想摸摸她的头。
他还是忍住了。
一路无话,司空阳配合着她的步伐,脚步也放慢了很多。
“到了。”
一件门口挂着粉色帘子的房间骤然出现澹台夏视野里,她有些无语的看着和她衣服颜色如出一辙的门帘,有片刻的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