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虽然不知道司空阳图她什么,但不妨碍澹台夏认清一件事——她的生命暂时得到了保障。
澹台夏揉着被敲疼的地方,觉得自己可以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却见他递过来一杯倒了酒的金色杯子,深邃的眉眼在夜明珠的光晕中有了另一种温柔。
“疑问都解答完了,现在可以喝合卺酒了吗?”
澹台夏嘴巴有些纠结的努了努,眉头疑惑的皱起,她迟疑着问了句。
“你是认真的吗?”
“是哪一个步骤让你看来我是不认真的?”
于是她只能接过酒杯,抬眸望向司空阳。
他夜幕一样深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殷红的唇始终勾着一个温柔的弧度。
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像她曾经自量力的想法,也像司空阳眼里的万千凡人,渺小脆弱的如同蝼蚁。
她低下头,手带着一丝颤抖伸出,酒液在金色的酒杯里摇摇晃晃,映衬出喜床上贴着的囍字,又被摇碎在水光里,恍惚的宛若一场梦。
司空阳看着眼前身着嫁衣的小姑娘。
小姑娘眉目间还能看出小孩子一样的稚嫩,眸子依旧如同孩童时那样清澈,清澈到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想法,而那身嫁衣又不得不提醒他,她已经及笄了。
那双他记了十几年的双眸,终究是要被世间的污浊玷染,如同一切都回不去的时光。
澹台夏鼓足了勇气,把酒杯举到了他的手边,于是肌肤能感受到他散发的温度,这种滚烫的气息像是能传染一样,澹台夏脸颊上也蔓延了淡淡的红色。
司空阳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颊,少女的娇羞一览无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上扬了些许。
他动作快而稳得绕过她的臂弯,澹台夏的酒杯离唇越来越近,浓烈的酒香像烟雾一样萦绕在鼻尖,她已经微醺了。
这杯酒下去,她会直接醉了吧,她轻呼出一口气,一仰头,辛辣的酒液就顺着喉咙直流而下。
一瞬间,红晕就争前恐后爬上了她的皮肤,澹台夏急忙收回了胳膊,拍着胸口咳嗽个不停。
“这么着急进行下一个步骤啊。”
这句话让她登时瞪大了双眼,咳出来的泪花失去了束缚,一连串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而她嫣红的唇微张,表情多少有点滑稽。
这才是真实的她吧,司空阳忍住自己开怀大笑的冲动,以免破坏掉此时难得的氛围,他更想看澹台夏要怎么继续下去。
“洞洞房就不必了吧。”
原以为逃过了生死存亡的危机,没想到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澹台夏心里面欲哭无泪,难道这就是及笄后的世界吗?为什么她要在及笄后的第一天就要过的这么心惊肉跳。
司空阳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心里都笑的要打滚了,面上仍是一副沉着冷静,为了逼真,眼底还带了几分色眯眯的急切模样。
“你方才还说我不认真,若是不洞房,不就更不认真了吗?”
说完就像模像样的凑近了澹台夏,手掌从床上铺开的嫁衣里摸索着进去,一层一层挑开她的衣服,炙热的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
澹台夏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起了满身,她强忍着要逃走的冲动,屏住了呼吸感受着司空阳的整个手掌都贴在她的肚子上,而他没有要停顿的意思,还是一点一点向上移动,于是她再也绷不住了,尖叫着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扯出来,跳起来跑开了。
“啊——你不要过来!”
绕过了桌子,她捂着肚子,一双杏眼眼睛凶巴巴的瞪着司空阳。
司空阳忍不住低头闷笑了几声,这笑意一旦开了闸就有点憋不住,不得已,他换了一副邪笑的表情,站了起来。
“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洞房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向前走一步,澹台夏就往后退一步,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司空阳没由来想到洛花曾经抱来的一只小奶猫。
他去喂它的时候,它就吃一口看一眼他,时不时露出小尖牙和小爪子吓一吓他,它还小,牙齿和爪子都抓不疼人,司空阳就经常逗它。
澹台夏甚至还没小奶猫的尖牙和爪子,他的恶趣味就越发上头了。
“虽然,但是,我们才见了一面,还没感情,不太合适。”
她说完就有点懊恼,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她要说什么。
还不等她理清思绪,司空阳又向前走了几步,澹台夏赶紧后撤,还把身后拖着的衣服扒拉两下抱在身前,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洞完房就有感情了,你还小,不懂这些,我可以慢慢教你。”
澹台夏听这话,气的要呕血,都知道她还小了,那就别洞房啊,这样和未开智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不必了,你看,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何必急于一时呢。”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却在看见他长腿一迈,离她已经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破功,再次尖叫一声,不管不顾的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