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心思
第201章心思黑暗神带着卡尔离开了巴斯山脉，前往魔界，而姜月和泽维尔则是带着那五角星状的金属块，前往巴尔拉姆城。
“你就放心吗？”路上，泽维尔问姜月道。
“什么？”风哗哗地从耳边过，姜月问道。
“就是卡尔师兄的事。”泽维尔回答。
姜月沉默了半响，然后说道：“其实他们两人挺配的。”
泽维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姜月。
姜月抬头，也看着泽维尔，认真地说：“真的……虽然刚开始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想明白了之后，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神毕竟是神，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不是那位的一时兴趣呢？”泽维尔问道，“况且，卡尔师兄又是那种情况。”
“正是因为卡尔师兄是那种情况，只有找个人照顾他，我才能够放心。况且，卡尔师兄体内的光暗元素只有黑暗神才能够处理。”姜月回答道。
“月，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的呢？”泽维尔有些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藏着心事。”
“没有。”姜月面不改色地说。
“月！”泽维尔的声音有些严厉了。
姜月低下了头，沉默了很久。
泽维尔没有逼迫姜月，只是等着姜月什么时候想通了，然后把她心中所想说出来。
他并不是想逼迫姜月，只是从巴斯山脉出来后，虽然姜月一直强作正常，但是一直关注着她的泽维尔还是发现姜月的情绪一直不高，想来想去，也只有卡尔的事情能够让姜月这样，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终于，低头做了很久鸵鸟的姜月低声说道：“其实，我想的是，如果有卡尔师兄在黑暗神身边……黑暗联盟，就能够，从中受益……”说到最后，姜月的声音微不可闻，泽维尔从恋人的话语中听出了她内心的挣扎和脆弱。
一把抱住姜月，泽维尔心疼地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不是你的错……”
被泽维尔这么一安慰，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些情绪似乎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姜月有些哽咽，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感受到恋人的抽泣，泽维尔把姜月抱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姜月才终于缓过神来，轻轻推开了泽维尔。
泽维尔从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姜月。一直以来，他的恋人在他心中都是强大而不可摧的。而此时，向来坚不可摧的恋人，却是红肿着脸，涕泗横流，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姑娘。看得他一阵阵的心疼，开始后悔刚刚的逼迫。
把手绢递给姜月，泽维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姜月顺从地接过，擦了擦狼狈的脸，开了口：“卡尔师兄……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那天，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我被吓得不行，是卡尔师兄救了我，就像一个圣洁的天使……”
泽维尔没有问什么叫做“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为身为黑暗教皇的姜月把人形容成“天使”而感到违和，只是安静地听着姜月叙述。
“卡尔师兄虽然因为天生的原因，智力不足。但是他很单纯、很善良，就像是一块璞玉，晶莹剔透，白玉无瑕，在我心中，是最珍贵的珍宝……小时候，他一直很尽心地照顾我，有吃的，肯定是先让我吃饱，然后他才吃剩下的。明明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他总是想方设法抽出时间来陪我玩耍，或是答应我某些任性的要求，去做一些可能会引得老师不高兴的事情。”姜月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竟又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擦了擦眼泪，姜月泪眼婆娑地继续说：“我以前一直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卡尔师兄，满足他的所有愿望，保护他，让他永远都是快乐的小天使……可是，我还是太过无能，竟然让他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走丢了。”
“一想到卡尔师兄很可能遭遇了不测，曾经的那个圣洁的小天使可能成为了那些连灵智都没有开的魔兽的腹中餐，我的心就一阵阵地钝痛！”姜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可是，我不能任性地去寻找卡尔师兄……因为还有更多生者在等着我振作精神，在等着我建立新家园……”
姜月说到这儿，哽咽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卡尔师兄，还有那些在围城之战中牺牲的几位长老，想到之前我们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无论是欢乐还是争吵，竟然都已经成为了回忆！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我就……”
姜月都快说不下去了，泽维尔拿过姜月手中的手绢，温柔中带着心疼地擦了擦姜月再一次涌出的泪水，说：“不想说就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姜月断然拒绝了，然后平复了心情，说道，“这些事情压在我心中很久了，如果我再继续把它们压着，我可能就会爆炸了……”
泽维尔点了点头，然后心疼地摸了摸姜月的头，以这种方式给予姜月力量。
姜月似乎真的从泽维尔那儿获得了能量，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继续诉说：“如今，好不容易终于寻回了卡尔师兄，我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卡尔师兄身边还跟着那位……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怎么会没有考虑过呢？虽然卡尔师兄现在看着很高兴，对那位也很信任，但是这种情况，究竟能维持多久呢？谁知道卡尔师兄是不是那位漫长的生命中的一个有趣的玩具，玩腻了之后，就会被弃之如敝屣呢？”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忧心……可是，我还是背叛了卡尔师兄。”姜月的脸上带着绝望，“为了联盟的利益，我利用了卡尔师兄，我把卡尔师兄作为了牵制那位的工具……我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那位再也不看重卡尔师兄了，会不会因为卡尔师兄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也从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阶层的原因，而一怒之下杀了卡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