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变化

我和程扬沿着楼梯一层一层楼地找，秋天再也没有发出声音。跑得有些急，我站在原地拉下口罩喘了喘气，真是奇了怪，楼梯间就这么大，也没有什么遮挡物，它会躲在哪里？

我又戴上口罩，准备在25楼到30楼之间重点找找。我和程扬又兵分了两路，到29楼时，我突然注意到有个住户家的门口有一个大纸箱，里面堆了不少垃圾和装快递的小纸盒，我试探性地走过去，也没抱太大希望，走近时，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喵叫声。

啊，竟然真的在这里面。

“秋天？”

我叫着秋天的名字，轻轻挪动脚步，把纸箱掀开一点，看到了躲在一个小箱子里的秋天，它胆怯地看着我，我缓缓伸手，把拿在手里的猫条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

她被猫条吸引，伸出头来，我眼疾手快地抱起了它，它倒是没有反抗，乖乖待在我的怀里。

我拿出手机给程扬打了个电话，说秋天已经找到了。电话里的程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我在家门口等你。”

纸箱里装了一些厨余垃圾，秋天的身上很脏，它在我的怀里还有些颤抖，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别怕，回家了。”

哄完又开始教育，“看把一身弄得脏兮兮的，下次还想跑出来吗？嗯？”

到28楼时，程扬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他看着我怀里的秋天，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我哭笑不得地回：“垃圾箱里。”

程扬想抱秋天，我朝旁边让了让，“别，它身上很脏，就弄脏我衣服我就行了。”

程扬在前面开门，我抱着秋天走在后面，竟然有种操心夫妻抱着自家淘气小孩回家的即视感。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轻晃了晃了脑袋，心想，这是什么破比喻。

程扬找了湿纸巾给秋天擦身上的毛毛，秋天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也不躲，耷拉着耳朵，我在旁边逗它：“是不是出去了才知道家里是最好的？”

擦完身体又擦脚，程扬啧了一声，“它知道个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跑出去了。”

我啊了一声，问道：“之前也跑出去过？那你找了它多久？”

“快半个小时，跑进别人家里去了。”

我不客气地哈哈笑了起来，开玩笑道：“它出去帮你串门了。”

正好闲着没事，我突发奇想地说：“要不我们帮秋天洗澡吧？”

程扬正在给秋天擦脚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回道：“可以，它洗澡也很乖的。”

于是我们在厕所，接了一盆热水，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我负责安抚秋天的情绪，防止它不要乱动，程扬负责给它洗毛。

这中间花了快一个小时，我在旁边看着程扬认真给秋天冲洗的侧脸，看它给秋天洗澡的动作也很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程扬让我给他递一下吸水毛巾，我看着秋天也很乖，完全没有想动的想法，就站起来取下了挂在门背后的毛巾，谁知下一秒秋天一个激灵，在盆里动了一下，水全都溅到了程扬身上。

我回身看到程扬有些懊恼的表情，他看着略显无辜地说：“我只是回身放一下沐浴露。”

我有丝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程扬穿的居家薄款白色体恤，衣服打湿后，紧贴在身上，身上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

救命，这个模样比上次亲眼看见他光着上半身还要夸张。

我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不对，为什么要尴尬，不都是两个大男生吗？看个上半身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这是我作为一个gay的自觉性？

不管是不是，更尴尬的事情来了，我把毛巾递给程扬后，他用毛巾包裹住了秋天，轻轻帮它擦着正在滴水的毛。

这么温情的一个画面，我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性感。

更尴尬的事情我就是我竟然起反应了。

我正想找个借口溜了，不然被他发现我就只有找个地洞钻了，谁知程扬又让我帮它稳住秋天，他用吹风机给它吹毛。

吹风机的风力调到了最小，声音不是很大。狭小的浴室里，两个大男生外加一只猫，略显得拥挤。

本来刚刚都觉得没什么的，但在我对着程扬起了反应后，我觉得这个浴室真的太小太小了。

我和程扬离得很近，他拿着吹风机低着头专注地给秋天吹毛，一只手抚平秋天的毛，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上下移动。

我可以看见他长又黑浓又密的睫毛和双眼皮、高鼻梁，这张脸真是找不到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