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安家置业 - 娶个夫郎奔小康 - 不归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99章安家置业

风雪直至夜里,才堪堪止住,院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足足有不到三尺深。虽说雪是停了,可这天儿还是冷的紧,北风卷着雪粒子刮的呼呼作响,夜里听着还有些瘆人。

李大成将卤好的肉装好,将灶房收拾妥当才回屋,眉毛上都挂上了白色的冰霜,整张脸被冻的通红。

沈桥连忙打了热水给他洗脸,“快洗洗,一会儿再泡泡脚,别染了风寒。”

接过夫郎替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在沈桥脸上捏了一下,才叹了口气道:“李家又出事了,抬棺的人路上出了岔子,有个人摔伤了腿,还有两个人受了点儿轻伤。”

“今儿这大雪天,往后山去,路定然不好走,那人伤的重吗?”沈桥往木桶里到了热水,想着他奔波了一天,又往里放了一个药包。药包里都是些温热的药材,还是年前拿药时特意抓的,虽不贵,但祛寒的功效确实不错,他都分成小分,缝制成药包,用着也方便。

木桶里放满了水沉得很,李大成舍不得让夫郎受累,自己端起木桶往里屋走,“腿摔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得有几个月下不了地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帮沈桥除了鞋袜,让他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沈桥刚刚都泡过脚了,拗不过男人的坚持,又乖乖的跟着泡了一遍。听着李大成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出殡的日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总归是不好的。况且还伤了人,这眼看着开春就要忙起来了,翻地、播种都是活儿。

春种可是大事,关乎着一年的生计呢,正是用人的时候,谁家出了这样的事,都跟着着急上火。

“听周恒说受伤的那几家正和赵荷花闹着呢,吵吵着要赔偿,最后实在没拿出银子,那几家人,把李家稍微值钱点儿的东西都拿走了。”怕把人冻着,李大成扯过一旁的薄被,给沈桥盖上腿,才继续道:“吃了那么大的亏,那帮人自然不会善了,咱还是小心些,这几日把门关好。”

倒不是李大成危言耸听,实在是李家的状况太差,原本家业就让李清败得差不多了,如今李庆没了,李清被人家打折了腿,还在炕上动弹不得,看病的银子都是借的,手里就还剩下四亩地。

村里谁家办丧事不得给抬棺的人准备几个肉菜,备上好酒招呼着,偏李家这般寒酸,别说肉菜了,帮忙的人连口热乎的茶水都没喝上。

李家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坏了,人们念着到底是一个村的,人都死了,总得帮衬一下,离得近的便纷纷过去想着搭把手,没想到一上午下来,别说饭菜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到。

谁都不傻,见赵荷花这样主事,谁还会登李家的门,到了下午,除了李家本家的,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了。这冰天雪地的,又赶上过年,在家烤火不好吗,谁还上赶着沾这份晦气。

就连抬棺的也全是李家本家的,到底顶着同一个李字,碍着情分,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帮忙,没成想路上出了这样的事。

大家伙草草的把人埋了,还不等商量医药费的事,赵荷花就先不干了,在村口就撒起泼来,偏说抬棺的人安了坏心,故意要惊动故去的人,闹着要赔偿。

受伤的人家见她胡搅蛮缠,自然不干,吵吵着就要动手,李家大房好说歹说都不管用,众人跑到家里,差点将东西搬空了,听说连灶房里的铁锅都卸下来搬走了。

即使赵荷花再怎么撒泼打滚,也敌不过人家人多,眼瞅着家里的东西让人家拿走了,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了。

闹成这样,人们忙着搬东西还来不急,自然没人帮着找大夫,可怜赵荷花在雪地里活活冻醒了,见着家里空荡荡的,气急攻心又晕了过去。

听说还是李家大房帮着把人抬到了屋里,和李清作伴,总不能让人真冻死。这一摊子烂事,没人愿意管,将人安顿好,李家大房也走了,丝毫不考虑这母子两该怎么办。

李庆的丧事办的潦草,赵荷花母子又落了这样的下场,倒是不担心这母子两再兴起什么风浪。别的不怕,李大成就怕李家那群自私的,又想把这烂摊子往他身上推。

李大成拿布巾给沈桥擦干脚,顺势把人塞进暖好的被子里,“先睡觉吧,小桥,太晚了。”不愿意让沈桥跟着忧心,他并未说的太多。

熄了灯,屋里漆黑一片,窗外的风声拍打着窗棂,发出簌簌的响声,让人心里总觉着有些不踏实。

沈桥又往李大成怀里挪了挪,才觉着七上八下的心落到了实处。自从沈平出事后,他便总觉着心里慌慌的,如今李家又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更加不安。

李大成低头在人脸上亲了一下,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夜深了,夫郎不休息,还这般主动,是想暗示为夫什么吗?”

两人相处的久了,沈桥深知李大成的性子,这种时候多半是逗他的,虽是如此,他还是红了双颊。

李大成也不等他反应,将人压在身下,便落下一阵细碎的吻。这天儿实在是冷的紧,虽说屋里点着火炉,但胳膊一伸出被子,冷风就只往被窝里钻。这样的天气,李大成哪舍得真做些什么,要是把人冻病了,还得是自己心疼。

两人亲昵的闹了一会儿,沈桥倒是消散了不少忧虑。李大成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在眉眼处亲了亲,才安心的睡去。

深冬的寒意,越发加剧,接连多日都是呼啸不停的北风,雪虽然没再下了,风却是没完没了的吹个不停。地上到处都不是不知打哪里吹来的枯枝败叶,衬的有几分萧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七,虽说还没过十五,年还不算过完,可人总得生活,街市上的商铺基本都开了,连走街串巷的商贩都多了不少。

李大成送完货后,顾不上买肉,就去了城东。城东有几个牙人,他先前就打听好了,有一位姓赵的牙人,做事公道,口碑信誉都极好。

牙人一听来人一张口就要买铺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加深了几分,仔细询问了李大成准备要做的生意。听闻他是要做熟食生意,心里立时有了打算。

李大成跟着牙人看了三处铺子,其中一处稍大一些,在巷子拐角处,虽说价格要便宜不少,但位置着实不好。其他两处差不多大,都是临街的,价格相差不大,只是周围大多都是商铺,民巷甚少,最近的民居也得穿过五六条街,而且房子多是合租的,他并不满意。

搬到镇上,原本就是为了方便照看沈桥,李大成便想将铺面买的离家里近些,这样回家吃饭,或是沈桥过来也方便些。若是合租的,人多杂乱,日子久了,难免不方便。

牙人听了他的诉求,心里倒是想到一处,只不那处民居稍贵些。他上下打量李大成,见他衣着虽干净得体,但瞧着也不是多富贵,因此脸上带了些为难,“这位客官,您想要的倒是有一处,铺子挨着民居极近,只不过那处民居是个大一进的院落,房主只整租。若您和夫郎二人住,怕是有些大。”

牙人说的隐晦,李大成明白他的意思,问了租金,听闻要五两银子一个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他们这个小镇,房价不算太贵,便宜的只要二钱银子,就能租到一间屋子,好一些五六钱银子,也足够租下一间民房。若是整租带小院的便要贵些,三两银子也差不多能租下一出小一些的,这间房子要价五两,环境位置定然都不错。

牙人见他能接受,回去取了钥匙,便领着他直奔铺子,铺子位于镇子中间,地理位置自然是没得说。又临街,周围的也都是卖吃食儿,点心铺子、干果铺子之类,食肆也有两家。

牙人开了锁,细细地介绍着,“这里原先是卖炸货的,虽然不大,但后头有个小院,里头有间灶房,拿来做熟食铺子也方便,都不用怎么改动。外头热闹,只要味道好,价格公道,定是能干的长久的。”

李大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很是满意,灶房里的东西齐全,锅具都不用置办,也能省去些银子。店面虽不大,到时候收拾收拾,也能摆下两张桌子。询问了价钱,果然比刚刚看的那三家铺子都贵,但这边热闹,就算是价钱贵些,日后也总能赚回来。

牙人见他满意,又带他看了后头的房子,房子就在铺子后头的巷子里,来回一趟都用不了百十来步。

李大成随着牙人步入巷子,巷子是条死巷,只有一个出入口,另一端用青砖封了,应该是街角那家点心铺的后墙。巷子里干净整洁,各家门口也并未有杂物堆积,环境比刚刚看的那几处要好。

“这边住的都是前头铺子的家眷,或是在别处有固定营生的,大多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咱们要看的就在前头,这处原是一位教书先生的宅子,后来年纪上来了,思乡心切,回乡养老了,这才空出来的。原是想着卖的,只要要价不低,一直也没找到买主,这才退了一步,想着先租着。”牙人一边给李大成介绍着,一边开了锁。

进入院落,迎面是一座砖砌的花墙,侧面栽种着一排随风摇曳的竹子,虽已褪去了翠绿的外衣,但仍以不屈之姿随风轻舞。花墙后便是东西厢房,再往里走就是三间正房,中间一间会客室,里侧为卧房,另一侧则被布置成了书房,一侧的书架上,还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本书。

虽说是一进的院落,但这处院子较大,李大成细细的看过,连厢房的面积都不小。更难得的是还有一个后院,院中除去灶房外,还有一口水井,大大的方便了日后的生活。

李大成很满意,虽说有些贵,但也贵的值得。清幽干净,邻里知根知底,小桥住着也舒服。日后若是手头宽裕了,直接买下来,也省了搬家之苦。

既是看定了,李大成也爽快,立时就定了下来。院子的租金是定数,商讨不了,铺子比定价便宜了五两。牙人见他痛快,脸上的笑都快装不下了,痛快的答应了李大成提出价钱,毕竟半天就成了两笔生意,平常可是没有的。

铺子是七十两,房子是五两一个月,李大成付了半年租金,一共是一百两。牙人收了银子,麻利儿的就带着他去官府办手续。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