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阿卡姆骑士（59）
第59章阿卡姆骑士（59）
泰瑞原本以为做出选择会很艰难,但事实上却远比他所想的要简单。
他的面色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语气里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我刚刚去了哥谭新城区附近进行调查，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杰森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又很快移开,似乎并没有起疑，甚至还宽慰了一句：“不用太过着急,你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泰瑞的眉目间带着清晰可见的疲惫，却还是用着一如既往轻快的口气回答：“我没事。”他走到杰森身边坐下，询问道：“杰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是想找你一起整理汇总一下这几天搜查到的各种情报。”杰森叹了口气：“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撑到极限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杰森便起身准备离开，泰瑞也没挽留,赞同道：“我也觉得我必须要去睡一觉了,你最好也回去休息一下,等明天我们再一起继续。”
杰森离开后,泰瑞一如他所言那般躺倒在床上想要好好睡一觉,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刚刚和布鲁斯以及杰森的对话在他脑海中轮流反复的上演——
他没有选择告诉杰森有关布鲁斯的事情。
仔细想来,其实他的选择早有预兆,在他从这个世界布鲁斯的影像资料上看出他和小丑的融合迹象时，在他答应杰森的那一刻，他或许就已经做好了说谎的准备。
泰瑞心事重重的翻了个身,脑中回忆定格在迪克评价布鲁斯的那句话上——
布鲁斯是个操控他人的骗子，他最高明之处在于能让自己相信他是无私的。
泰瑞明明不喜欢别人说他和布鲁斯相似,但他却异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在不断的向着布鲁斯靠近。
他表明上是被布鲁斯为了保护杰森的说法打动,但实际又何尝不是怕在他告诉杰森后，布鲁斯会拒绝将能量交个他,害怕他再也没办法回去自己的世界。
他很喜欢和杰森相处，也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但只有这一点、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回去，绝对要——
泰瑞那双原本清亮的蓝眸暗沉下来，里面酝酿着极其深沉的执念，他在心中无声的道歉：
对不起，杰森，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的信任。
……
杰森在离开泰瑞所在的安全屋后，脸上便卸下了所有的表情，他从身上掏出在泰瑞进门前一直被他拿在手中的显示定位器信号的装置，脑中再一次回忆了一遍泰瑞之前的活动轨迹：泰瑞确实是去了哥谭新城区，但之后他又去到了韦恩庄园，准确来说是蝙蝠洞。而他会去那里又不告诉杰森的理由简直一目了然——
泰瑞找到了布鲁斯，他说谎了。
但这并没有出乎杰森的意料，甚至正中他的下怀，毕竟如果不是确信泰瑞不会说出去，布鲁斯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泰瑞找到。
杰森很喜欢和泰瑞相处，泰瑞现在是他唯一的朋友，但他却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泰瑞。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泰瑞，利用他让布鲁斯无法轻易放手离去，利用他逼“蝙蝠”露出破绽，利用他找到布鲁斯——之前在咖啡馆里，在泰瑞聚精会神倾听他说话时，杰森就悄无声息地在泰瑞的咖啡中放入了可以在人体内停留一段时间的定位器。
杰森面无表情的回到基地，听着耳边响起的蝙蝠的声音，他不经意的想到：
他真的和布鲁斯越来越相像了，明明曾经他很讨厌布鲁斯的这种做法，但现在对他来说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手段。
他根本就不值得泰瑞的信任。
……
在那天和布鲁斯见面过后，泰瑞怀着复杂的心情一如既往的的和杰森一起，进行二人心里都清楚是毫无意义的调查。
泰瑞在等待着布鲁斯的联系，而杰森也同样在等待着跟踪泰瑞找到布鲁斯的机会。
以杰森对布鲁斯的了解，他不可能在泰瑞去过的地方多停留，所以要找到布鲁斯就只能等到他下一次和泰瑞见面的时候。
而两人共同期待的这一天很快便来临了。
一早，泰瑞便从阿尔弗雷德那里收到了布鲁斯发送给他的消息，布鲁斯在消息中告诉他了时间和地点，到时候他会依言将能量交给泰瑞，而泰瑞在拿到能量后必须当场启动时空穿越装置离开这个世界，他还特意嘱咐泰瑞不要去和杰森告别。
泰瑞愣愣看着那则消息良久，内心各种情绪翻涌着，最后却又什么都不剩。他抿了抿唇，让阿尔弗雷德发送去了同意的回复。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布鲁斯给出的时间很紧，几乎是卡着点，泰瑞必须立刻动身出发。临行前，他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在安全屋里留下了一封给杰森的信，他脑中想了很多，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和杰森分享，但最终，他却只是留下了一句简单的——
我走了。
与此同时，哥谭的某处角落，一个银色的球体缓缓从空中浮现，在那似乎是由某种金属制作而成的光滑外表上，有着一个深红近乎黑色的眼睛标志。
它在空中左右摇晃了一下，瞬息之间便连接上了这个世界的网络，在无边无际的数据流中找寻着自己想要的资料。
终于，在它不知道看到什么之后，它用无机质的电子声自语着：
“找到了，就是这里。”
泰瑞脚步匆匆的赶到约定的地点，布鲁斯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泰瑞的身影，他直接进入正题：“拿出时空穿越装置，我会为装置进行充能。”
泰瑞见他两手空空的样子，疑惑道：“用来充能的能量在哪里？”
布鲁斯语气平淡：“在我体内。”
泰瑞顿时大吃一惊，语气近乎不可思议：“在你体内？！你难道……拥有超能力？”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居然拥有超能力？！这是泰瑞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布鲁斯也没有隐瞒：“准确来说应该是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本源能量。”
他解释道：“我可以用这种能量储存一些物品，比如不同款式的战衣和蝙蝠车；也可以看到一些人物简介和当前目标任务……甚至可以进行读档……”
“等一下。”泰瑞忍不住打断：“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游戏系统一样。”
布鲁斯的表情莫名，钴蓝色的双眸仿佛看透了一切：“或许这个世界本质上就是游戏的世界。”
泰瑞的表情越发迷惑，他试图理解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就是以游戏的模式来进行构成的？”
见布鲁斯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泰瑞嘟囔着：“好吧，世界的多样性，这个我大概能理解，说不定还有用玩具积木构成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