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陛下啊?我想想,陛下喜欢的你可送不来。”薛汀毫不客气。
张婉凝倒是不服气:“薛姐姐就别卖关子了,不管陛下喜欢的是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帮陛下得到。”
薛汀摇了摇手指:“不,你不行,陛下喜欢的是个一个人。”
这话像是彻底击碎了张婉凝的几分侥幸,连薛汀都这么说,那么陛下真的有心上人了?
张婉凝掩下心头的嫉妒,笑问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薛汀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只奉劝你一句,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也不要妄想对那人做什么,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的。”
张婉凝这才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虽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但是这并没有阻拦张婉凝想要当皇后的脚步,她的目光反而更加坚定起来,不管是谁,只要那人不存在了,那么皇后之位还是她的。
而柳锦言得知,过几日之后便是顾长亭的生辰了,一直在思考该送他什么生辰礼物。
顾长亭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什么都不缺,但是柳锦言还是绞尽脑汁想给顾长亭一个惊喜。
生辰那天,虽然顾长亭已经让一切从简,但是皇宫内还是办了一场宴会。
宴会上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顾长亭的目光时不时的放在了柳锦言的身上。
张婉凝仔细观察了宴席上的女子,比她有才的没有她家世好,比她家世好的不如她名声好,她就不信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当皇后。
张婉凝献上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副她亲手绣的一副“天下太平”的刺绣,
这幅刺绣一拿出来,就广受好评,在座的纷纷都向张居正道喜:“首辅大人,你的女儿才女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幅刺绣,怕是长安城里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这么精美!”
张居正是清楚她女儿的心思的,见张婉凝如此出风头,也没有很开心,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过奖。”
看着底下一脸娇羞的女人,顾长亭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照例说了句:“赏。”便没有了动作。
张婉凝的手帕都快绞烂了,她没日没夜的赶工却只得了这么个字,心里不甘到了极点。
薛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张婉凝作死。
自己都劝过她了,是张婉凝自己不听劝啊!
张婉凝见顾长亭的目光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不由得气急。
众人的目光虽然都在她的身上,但是都不是她想要的。
张婉凝清了清嗓子:“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婉凝除了这幅刺绣,还特意准备了一曲来为陛下贺寿。”
场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见张婉凝这样说,心下明白了几分,原来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长风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眉眼上挑着:“依我看,极好,听闻首辅大人的女儿乃是长安第一才女,想必这琴棋书画定然不在话下,不如趁此机会,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顾长风都开口了,大家也都纷纷附和着:“是啊,是啊,想必首辅大人的女儿琴技必然不错,这下我们都有耳福了。”
张婉凝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她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琴搬上来,自己做坐在台上,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目光。
见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张婉凝更是掩下心头的激动,伸手拨弄着琴弦。
不得不说,张婉凝的琴技在长安城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琴声婉转而又悠扬,只是这曲子..........?
在场的众人纷纷面露疑惑。
张居正脸上更是一片难堪之色。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曲子乃是一首凤求凰,配上张婉凝深情的望着顾长亭的眼神,在场的哪有不明白的,这是在向陛下献殷勤呢。
张居正只恨自己没有在张婉凝上台之前就拦住她,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她的名声何在!
张居正对着这个从小疼爱的女儿,第一次有了愤怒的情绪。
张婉凝一曲完毕,盈盈俯首,她能感受到到顾长亭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掩下心头的激动,把身子俯的更低一些,
顾长亭打量张婉凝,只是没想到张居正的女儿居然抱着这种心思。
张居正见顾长亭面色不悦,顿时上前去将张婉凝拉下来,随后对着顾长亭一拜:“陛下,老臣的女儿少不更事,希望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
张婉凝见着自家在行礼赔罪的老爹,硬是没有想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陛下了,但是见自家老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她也忙跟着赔礼。
“陛下,是我弹的曲子难以入耳吗?”张婉凝问出心头疑虑。
她自然没有收到自家老爹向他传递的眼神,自顾自地问出口。
顾长亭沉声道:“琴技不错,只是曲子选错了。”
张婉凝面色一白,陛下这是在说她僭越了。
张婉凝似乎能感觉到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的神情,饶是她脸皮再厚,此时也承受不住,急忙跑出了殿外。
张居正倒是没有忘记了礼仪,向着顾长亭行礼之后,便急忙追去。
张婉凝并没有跑出去多远便被张居正追到了,张居正第一次抬手打这个疼爱多年的女儿:“婉凝,我以为你心性聪颖,很多事情,我不用讲,你都明白。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太令我失望了!”
张婉凝擦去脸上的眼泪,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爹爹,陛下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我都那么努力了,却却还是得不到他的青睐。”
张居正叹了口气:“凝儿,别傻了,陛下喜欢的永远都只有那个人,若是你还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看个明白。”
张婉凝没想到,原来那人就在席间,为了解答心头的疑惑,张婉凝也不顾的被人嘲笑的目光,又回到了席间,
这次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没有其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