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这会儿白滢也没心思睡了，起来重新套上衣服：“我只是出去倒了杯水，什么也没说。”

她声音闷闷的，脸上的表情更闷。

或许是不想跟江月笙继续聊下去，她无趣地想找点事情做，顺手拉开了抽屉。

程雪那张照片还静静放在里面，旁边还多了一份鉴定报告书。

那是当时白滢给江月笙的，有关程雪装病骗钱的证据。

文件袋上封口白线是交叉缠绕，这是白滢的习惯，而经江月笙过手的文件袋，白线都是平行绕圈。也就是说，这份东西到江月笙手里，还未拆过。

江月笙不想看，就算她把里面的每张纸摊开来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睁开眼睛的。

江月笙看到她的动作，想起抽屉里的东西。

他大步过来，把文件袋从抽屉拿出来往外走。

“你为什么不想知道，程雪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白滢还是忍不住问，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该有个了结。而不是放任在那里，让这个疙瘩越长越大。一味的避开，真相永远都不会水落石出。

江月笙停下脚步，高挺的身形转过来，当着白滢的面，把那份文件一撕两半。

“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去查。”他把碎纸揉成一团抓在手中，唇边讽刺，“白滢，你是不是特别希望雪儿是装的，你以为这样，你的罪过就可以一扫而光，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是吗？”

白滢直愣愣地看着他，对于他的这番话，她心中泛出鄙夷的苦笑。

“就算如你所愿……”江月笙继续发话，冷冷地，“她若是装的，你也杀了她的孩子，你要了一条人命，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白滢语气平静：“刀是她亲手刺进肚子的，我只是在跟她抢刀而已。”

在回忆起那天的具体情况后，白滢对这场意外也有了具体的印象。刀是程雪握着她的手带进去的，她无意要伤人，她当时也只是想阻止程雪自尽罢了。没想到，这却成了施加在她身上的罪，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现在，也应该说清楚了。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江月笙嗤笑了下，完全不信：“杀人犯还挺会为自己脱罪。”

外面，程雪在唤他，带着哽咽的哭腔。

江月笙狠狠瞪了白滢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白滢出去的时候，看到江月笙把程雪从沙发抱到轮椅。

程雪脸上还有泪痕，在与白滢对视的时候，她浑身颤了颤，低头埋在江月笙胸口。

“你别过来，免得吓着雪儿。”

江月笙呵斥白滢，然后弯下腰替程雪盖好毛毯，温柔地跟程雪说“不怕”。

白滢回到房间，呆坐在床上直至听到办公室关门的声音，外面已空无一人。

为避免跟他们在楼下撞见，她干等了十五分钟，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车上，程雪依偎在江月笙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

“月笙，我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我一早听说那个消息，就憋不住了。”

她流着眼泪，想要一点安慰。

可江月笙视线朝着窗外，不知在出神什么。

她用力吸一下鼻子，哭得更厉害了。

抽泣声把江月笙拉回神，他低头看到程雪脸上的泪，抽了张纸给她擦掉。

“你别哭了。”

他皱着眉，声音有点冷。

不是安慰，是真觉得程雪哭起来有点烦，一哭就没完没了。

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不悦，程雪身形轻轻颤抖了下，慢慢收了哭声。

忽然，她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不对，小声问：“月笙，你不是说带我去做检查吗？”

江月笙把她从怀里扶起来，让她自己坐好：“嗯，换家医院，听说那边的医生比以前那家私人医院更好。”

闻言，程雪目光闪了闪，贝齿轻咬朱唇：“月笙，其实我觉得我已经不用复检了，你不用陪我浪费这个时间。”

“没关系，我今天有空。”

“可是，你已经公开了跟白滢的关系，要是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担心对你影响不好。”

程雪的语气里不自觉夹带了几分慌乱，她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不敢再看江月笙的眼睛，顾自低声重复：“我是担心你，就是特别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