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坦诚
“啥意思？别让这栋楼跑了？”蒋正的话让我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
尚三竿摇头叹息道：“唉…蒋正，要不咱还是换个人吧，这智商太拉胯了。”
蒋正没接尚三竿的玩笑，而是笑着冲我说道：“一江你也已经知道了，县医院的搬迁本就是申弄的主意，说真的，他对这栋楼表现出的兴趣，大到让我无法理解，甚至吴秘书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勘察’，本意也是因为申弄。”
我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那栋废楼。
“县医院搬迁，是申弄定的；搬到现在的位置，也是申弄定的；那天突然一声令下，让所有老县医院的人同时动身开始搬，也是申弄定的，但他始终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做这一切的原因。”
蒋正悠悠说完，语气中颇有困惑。
尚三竿接过他的话头，继续说道：“根据申弄以往的做事风格，吴秘书推测，他做的许多事，可能都跟我们这一行的一些逻辑有关，所以吴秘书才会想到找风水师来勘察。”
蒋正继续说道：“是啊，只是截止目前为止，就跟从其他方面调查申弄得到的结果一样…从玄学方面入手，依然一无所获，也是因为如此，吴秘书最近对那位金牡丹也颇有微词。”
“那就是一老骗子，你们吴秘书找他本来就找错了。”
听到金牡丹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怼了一句。
尚三竿咧嘴一笑说道：“对，所以这不就给了我机会嘛？”
我好奇的问道：“那尚大师，您老有什么收获？”
尚三竿有些尴尬的说：“我这不是才查了一天嘛？金牡丹那个老骗子查了那么久都没收获，凭啥我一天就能查出来？”
“凭你是货真价实的大师，跟那个老骗子不一样啊。”
我赶鸭子上架的说了一句，尚三竿瞪了我一眼，蒋正说道：“是啊，一天而已，阿甘也不是神仙，看不出来很正常，反正咱们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听见没？这就叫专业。”
蒋正说完，尚三竿赶忙跟了一句。
我咂咂嘴，想了想冲蒋正说道：“可是你还是没说，到底要我看好什么啊。”
蒋正微微一愣，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看好这栋楼…不要再让不相干的人随意进入…九岁，我不是说你啊，你例外，还有就是，不要让奇奇怪怪的东西从里面跑出来。”
“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是指…”
我隐约想到了点什么，便问了这么一句，我问完，蒋正还没说话，九岁难得开口插嘴道：“是指那些变异的动物吗？不会了，不会跑出去了…我把它们全杀了。”
蒋正看向九岁，眼中很是惊讶。
而我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看这意思，蒋正没把话说全啊。
他应该是早就知道废楼里有那些怪物，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的。
但关于废楼有怪物这一点，蒋正却始终没提。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够坦诚，惊讶过后，蒋正的表情越发尴尬了，良久，他才看着我说道：“一江，有个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别怪我，我不说…是怕说出来会惹你生气。”
我咧嘴一笑说道：“我叫不生气，有啥你就直说，您老有事儿瞒着我我才生气呢。”
蒋正点点头，沉默一阵，像是攒了好大的力气，才说道：“你家那条狗…其实已经死了。”
听蒋正说完这话，一瞬间，我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终于对我说出了一件我早就知道，但他却以为我不知道的事。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样才算坦诚嘛。
花花的死虽然让我很难过，但因为花花不通人性的性格使然，所以我跟它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
与花花的死相比，在整件事情里，蒋正对我隐瞒真相这事儿，确实更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说好彼此要当朋友相处的吗？朋友之间，连这点真诚都做不到吗？
所以事到如今，当蒋正终于将这件事坦诚相告，我瞬间便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
而且花花已经死了那么久了，最初失去花花的那份难过，也早就已经淡化了许多。
所以听完蒋正的话，我只是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没事，都过去了…毕竟那本来就是你姥爷…不是，按你这意思，那狗等于也是申弄买的？”
看到我不是很介意这件事，蒋正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他也淡淡一笑，但没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先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杯，这才说道：“准确的说，是申弄的授意，但花钱的人是我姥爷，具体操作的也另有其人，他只是张了张嘴而已。”
从蒋正这几句话听起来，他对申弄似乎也早有不满。
“而且…那条狗的死，也跟申弄有关。”
蒋正又说了一句不是很出乎意料的话，我点点头“哦”了一声，没给他更多反应。
看到我这样，蒋正也没着急说什么，我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各个关节，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正啊，你要这么说的话，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就是我不是见过你姥爷一面嘛？他那个身体状态…”
想到上次在刘县长家见到的那个巨大的胖子，再联想到记忆里那个清瘦挺拔的刘县长，两相对比之下，我不光问的小心翼翼，甚至说起这事儿都有点没来由的惧意。
尚三竿没有见过后来的刘县长，但他听我说起过，所以他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蒋正，在等待他的回答。
蒋正说道：“这也是我很担心的方面，我姥爷…就是从申弄开始为他调理之后，才逐渐变成现在这样的，说真的，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才叫不健康，但他自己总说，他‘感觉’很舒服，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说到‘感觉’两个字时，蒋正特意加重了音量，看起来他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换句话说，他对他姥爷仅仅只是‘感觉’舒服，很是不满意。
毕竟他说的很对，他姥爷那副样子，怎么看都跟健康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说起来，那条狗会死，也跟我姥爷…不，准确的说，跟申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