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群体错觉’
“糖糖，你别闹，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锦瑟表情很难看的拒绝着，态度很坚决。但糖糖显然没当回事，继续嘻嘻哈哈的阻挡着锦瑟，不让她摘那条金链子。
尚三竿保持微笑看着这一幕，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完全没有要阻止两个姑娘的意思，转而冲我说道：“找我有事儿？走，法堂一叙，糖糖，锦瑟，你俩先玩儿吧。”
锦瑟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糖糖满不在乎的说：“去吧去吧，男人做事我们女人不捣乱，嘿嘿。”
尚三竿扭头便朝‘法堂’走去，我跟在他身后，迈步进法堂，一关上门我就感慨道：“我的哥，您是有钱了啊…”
尚三竿说道：“有钱就成哥了？真现实，咋样？跟我一起干？哥捎你一程。”
我摇摇头说：“不，我这人命贱，这么大的财运我估计我压不住。”
尚三竿摇摇头，用稍微严肃一些的语气说道：“我帮刚才那人定了一笔财运，两千块加根金链子，和那笔财运比起来，不会超过百分之一，换言之，我等于只是要了他‘一个点’的提成，不过分吧？”
我随便拉了把椅子落座，说道：“过不过分钱你都收了，人家觉得没被坑就行呗，话说你这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这样的？我咋都没注意？”
我指了指窗外，尚三竿坐到我对面说道：“那是你自己没注意…不是突然成这样的，当初在新医院里秀完，就开始有人想给我送钱，只不过我今天碰巧集中处理一下，你要早说你今天会来找我，我就让他们改天再来了。”
我追问道：“那你刚才随口就让他们离开，不怕他们生气，以后不来了啊？”
尚三竿无所谓的说：“随便，我还真不差这十个八个的客户。”
我竖起大拇指真心夸道：“牛，您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尚三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点上根烟冲我问道：“说吧，遇到啥事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看来问题不小啊。”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拍在了桌子上。
尚三竿疑惑的问道：“这啥意思？”
我说道：“你现在谈话不都得收费嘛，来唠十块钱儿的。”
尚三竿白了我一眼说：“有毛病吧你？留着这钱给自己看脑子吧。”
我赶紧收起那十块钱说：“不要拉倒，那你可准备好了，我要跟你讲讲我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首先…哥现在也是有房子的人了…”
接着，我便把自己最近经历的这些事，包括锦瑟她爸那天去找我时，都跟我说过什么，全和尚三竿说了一遍。
等我全说完，尚三竿的眉头彻底皱起来了。
我自顾自上厨房冰箱里又给自己拿了瓶水，回到法堂，再次坐到尚三竿对面，问道：“咋样？有啥想法啊，尚大师。”
尚三竿咂咂嘴说：“我本来觉得你只是阅历不咋地，脑子不咋地，没想到你这运气也是真不咋地，咋啥倒霉事儿都能让你碰上？哎，要不你从我这儿请个佛牌吧，我亲自开过光的，给你改改运。”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信你个鬼，还你亲自开光？我看你长的跟个佛牌似的，严肃点行不行？”
尚三竿轻笑几声，问道：“那你啥意思？想让我帮你问大芳嫂打听打听四儿他娘的事？”
我点点头说：“啊，你现在不是跟她有交情嘛？帮着问问呗。”
尚三竿掏出手机，轻轻摇摇头说：“你说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都多大岁数了，哪儿来那么旺盛的好奇心？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虽然扇骨帮那事儿大芳嫂没讨到多少好处，不过这点交情我跟大芳嫂还是有的，那我帮你问问吧…”
说完话的同时，尚三竿也打开免提，按下了一个号码。
不过几秒钟，对面就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呀？尚大师？这是考虑好了？您同…”
“大芳嫂…”
尚三竿叫停了大芳嫂，说道：“是别的事儿，问您打听一下，那个四儿的娘…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下来，尚三竿也没着急追问，就这么安静了片刻，在我想问他这是啥情况时，他还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让我别说话。
终于，大芳嫂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噢…尚大师是帮你那个朋友打听呢吧？”
尚三竿冲我耸耸肩，又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我顿时明白，大芳嫂刚才这阵安静，是在琢磨尚三竿问她这问题的用意。
尚三竿倒是没藏着掖着，直白的说：“是啊，我那兄弟太倒霉了，碰上这种事儿，不打听清楚了心里老惦记，后来咋着了？大芳嫂您知道不？”
大芳嫂自信十足的说：“这北安有你大芳嫂不知道的事儿嘛？那天后来吧，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人是被直接包起来装车带走的，我倒是没看到正脸，就是听邻居说，那脸已经没法看了…”
大芳嫂的话又让我想起了那天那副画面，一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尚三竿冲我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像是猜出了我忽然打哆嗦的原因。
“再后来啊，四儿他们家就给封了，我昨儿问医院和派出所的老姐妹打听过，说是乡亲们看到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死了两天了，是心梗死的，脸上的伤都是做饭时烫的，就是做饭时发作的心梗。”
听大芳嫂说到这儿，我一时疑惑的看向尚三竿。
尚三竿点点头，冲着手机问道：“不对吧？大芳嫂，我听我兄弟说，他们进去看的时候，那老太太还在动呢，怎么会死了两天了？”
我赶紧看向手机，尚三竿还真是善解人意，问的正是我想问的问题。
大芳嫂说道：“啊，我也听说了，这事儿已经辟谣了，当时那老太太根本没动，就是因为人是站着发的病，站着死的，再加上都注意那个脸去了，好多人就错觉了，其实根本没动。”
“是吗？”尚三竿十分怀疑的问了一句。
大芳嫂说道：“是啊，民警挨个问过那天进去过的邻居，除了小龙娘…就是最早发现四儿他娘死了的一个老婶子，所有人说的都一样，当时四儿他娘就站在菜板前没动，确实没动。”
听着大芳嫂的话，我仔细回忆了一，忽然发现一个很糟糕的事实。
那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四儿他娘厨房的人，也就是说，只有我见到了四儿他娘从菜板前离开，走到灶台前尝汤那一幕。
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完全无法证明我看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