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无罪也该杀
“县一中…那里有什么事儿？”我是真没听懂大芳嫂这话，大芳嫂却没多做解释，最后说道：“这事儿…既然不知道，那你们就干脆一直别知道了，电视里不是老有那句话嘛？‘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好’，那嫂子就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行，亏这大芳嫂最后还知道收敛一下，她要敢跟我照搬那句‘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那我…那我起码得再怼她两句。
目送大芳嫂离开，我没着急进屋…那屋里还得散散味儿才行。
在前院溜达一圈，忽然响起一阵飘忽的风声，接着耳边便传来了九岁的声音：“那人是干嘛的？怎么大晚上的来找你？”
我扭头看了看凭空而至的九岁，说道：“别的不说，九岁，你以后可以保持这神出鬼没的出场方式，太特么刺激了…那人就是一‘说客’，想让我帮她给三竿子捎个话…”
说着我掏出手机，给尚三竿发信息问道：大师，你听说过大芳嫂这人吗？
九岁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智能手机，我发完信息，看着他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说道：“明儿哥也给你买一个，让你跟时代接下轨。”
九岁挠挠头，腼腆的问道：“这个…挺贵的吧，我记得我爸当初那个大哥大…”
忽然，我手机响了起来，尚三竿竟然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刚接起来，尚三竿就迫不及待的嚷道：“那个‘老牙行’找你干啥？！她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我告诉你啊，甭管她把那女的形容的有多好，你特么也千万见都别见！听到没有？”
我晃晃脑袋说：“你小点声，我能听见！什么老牙行？什么介绍对象？不是这么回事。”
尚三竿顿时松了口气，说道：“不是就好，这娘们黑着呢，她要给你介绍对象非得把你坑死不行，她可是正经的老‘牙行’，老牙行你不知道啊？‘车船店脚牙’…”
我随口接嘴道：“无罪也该杀？”
尚三竿说道：“哟，你还知道这典故啊，行，那你就记得她是牙行的人就行了，那这缺德娘们找你啥事？”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句话说的是五个古代职业。
‘车船’算一种，就是指运输，却也分两方面，即运货和运人；‘店’指酒店旅店这种店；‘脚’指脚夫，也就是古时候的苦力；‘牙’则是指用嘴讨生活的人，这个比较杂，但是可以用现代的一个职业来大体囊括一下，就是中介。
以前通信,交通都不发达，所以在这五个行业混的人，赚的都是暴利，甚至是黑心钱。
拉人运货的车船业，多爱在半道上加价，不给钱就抢货扔人，甚至杀人。
反正那会儿没监控，船至江中或者车至深山，弄死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再加上那会儿的野生动物跟人类的互动比较频繁，死在深山或者海里，很快就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店就简单了，一住进去，基本就等于菜板上的鱼肉，只能等着挨宰。
住店的人多是外地行脚客商，死在店里别说会不会被发现了，根本都很难有家属来寻找。
脚夫稍微好点，没那么凶残，一般就是帮人搬东西的时候，会直接搬着东西消失在茫茫人海…
牙行全靠一张嘴，无论介绍工作房子还是对象，为了赚钱啥都敢说，经常会把人忽悠的很惨。
有时借着介绍工作或对象的由头，甚至会干出贩卖人口的事。
总之，只要心肠够狠，做这五个行当的，就没有不发财的。
久而久之，老百姓也都明白，能在这五个行当长期干下去的，肯定身上都‘不干净’，多多少少沾点人命。
有的人是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才故意选择跟自己人品对口的这种行当来讨生活；还有些人，入行之前可能也曾经善良过。
但当他们或运送着昂贵的财宝，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或看着住进自己饭店，身带重金的陌生落单外地人，再想起自己家中嗷嗷待哺的爹娘老婆孩子，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他们难免会受到那份感召，真的跨出那一步。
而那个时代的刑侦手段又非常落后，很难查出这些人的犯罪证据，所以这五个行当才会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说法。
不过这都是古代那种特殊环境下才会发生的事，如今肯定已经不一样了。
但尚三竿既然能管大芳嫂叫‘老牙行’，那起码说明，这大芳嫂做事很有‘古风’，肯定没少干过亏心买卖。
甚至有可能她压根就没干过不亏心的买卖。
得知大芳嫂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后，尚三竿便问我，这人找我到底是要干啥？
等我把刚才跟大芳嫂聊的内容都告诉尚三竿，他又臭骂了大芳嫂几句，接着明确表示，他不会听大芳嫂的。
他不可能跟扇骨婆合作，别说给他们当徒弟了，就是他们想认他做干爹跟他混，他都不可能答应，他根本瞧不上那帮人。
对尚三竿这态度，我是一点也不意外。
聊到最后，尚三竿反倒对大芳嫂说的‘县一中的买卖’来了兴致，他完全没把大芳嫂的警告放在眼里，直接跟我说，他这就去打听县一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挂掉电话，我和九岁溜达着闲聊天，聊着聊着，我也对县一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些好奇。
那毕竟也算是我母校，而且能让扇骨婆们这么重视，搞不好真有啥刺激的事儿呢。
话说回来，咱在县一中也是有熟人的啊。
想到这儿，我便给程小蕾发信息问道：姑娘，近来可好？
等了几分钟，她没回我信息，我便又发了一条：你咋了？不会还生我气呢吧？
虽然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虽然蒋正说过，程小蕾不会因为聊天截图的事记恨我，虽然我已经履行承诺带她进过‘鬼楼’，但我就是觉得，这姑娘可能在生我的气。
这大概是以前跟琪琪相处时落下的后遗症吧？琪琪的大小姐脾气就跟程小蕾有些像，总是会莫名其妙发脾气。
想到这里，我又给程小蕾发信息道：小蕾蕾，是哥哥对不起你好了吧？哥哥跟你道歉，见到信息回话哟。
我刚发完这条信息，九岁说道：“你这条信息…感觉好猥琐。”
“啊？有吗？”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九岁刚郑重的“嗯”了一声，我手机忽然进来一条别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