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被穿越了
穿而不思则罔,思而不纯则殆
--------冯—装逼的上吊,100年不许要—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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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也别总说我倔。您开的那饭店,一直叫‘傻大方饭店’。我被同学笑话了这么多年,那么多次让您改个名,也没改啊。”
“也别劝我回去,我这个北漂还就当定了!”
京城一个叫树村的地方。冯修在胡同里的小卖铺门口喘着粗气。
今天是1999年12月31日,他本来想着马上新世纪了,跟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结果没聊几句,老爸忍不住说他跑了女朋友,还丢了铁饭碗。他一时冲动,在电话里嚷了几句。
电话刚撂下他就后悔了,内心愤懑又无处发泄。
小卖铺里的胖女人在嗑着瓜子,眼都没瞅他一眼,嘴里嘟囔道:“打电话就好好打,摔什么摔!”,又看了眼桌上的钟表,用标准的京腔说道:“两块,麻溜儿的给钱。”
冯修也没心情计较这些,把钱从窗子里扔进去。
转身向胡同深处走去。
12月的京城已经下过几场雪,残雪与泥水混在一起,趴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
冯修迈着的腿有点沉重。
树村位于京城的西北,一个城乡结合部。眼下,它布满了各种私搭乱建的平房,以及蜿蜒曲折的村中小路。
这里聚集着全国几乎所有追寻音乐梦想,留着长发、抱着吉他的年轻人。他们有才华,有青春,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儿。而缺少什么呢?大概就是一个机会吧。
而冯修搬来这里,是因为同学金子毕业没去分配单位,落脚此地。忽悠他也住了进来。
终于完好无损的走过烂泥路。冯修进到一个小院,两间低矮的平房就是他们租住的地方了。幸亏这房子还有土暖气,不然京城的冬天可扛不住。
刚进门,他就听到里屋断断续续的琴声,还配着贝斯的声音。掀开用棉被做的门帘,果然看到同学金子正抱着他那把琴,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弹着,那表情好像音乐的灵感马上就来了。
旁边坐着金子认识才不到一个月的傍尖儿,叫格日勒,正在弹贝斯。她来自内蒙古,个子挺高,长发红唇牙齿雪白。虽然很瘦,可有一个丰满异常的屁股。用金子的话说,人家可是练过摔跤的。
这两人正陶醉其中,连冯修窜进来都没注意。他也不客气,看到小桌上还有袋方便面,想着自己晚饭还没吃呢,顺手撕开啃了起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没响几下。金子很快发现了,冲他扑过来。“我去,你他么属耗子的,我就剩那一袋了,还等着救命呢!”
被金子损了一顿,冯修嘿嘿乐:“那就算我欠你一命呗,你还好意思跟我叫板,房租还是我替你交的呢,拿来,300!”
他自从在东北上了四年大学,说话不自觉的带了一股大碴子味。
金子立刻缩回床上:“滚!”
冯修跟金子这么胡乱的贫了几句,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他往乱成一堆的床上顺势一躺,“对了,上次那事儿怎么样了?”。
“你丫就不会写点好词儿?什么土豆进城,我他么还萝卜下乡呢~~人家说了,您的词儿比较超现代,除了精神病院的病人,没人会听。”金子吐了口烟,把烟屁股狠狠往地上一摔。
说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老冯……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灌张专辑啊?我可真有点挺不住了……我一听说哪个队被发行公司拉去做小样我就上火,你说我这辈子能混出来么?”
“有什么混不出来的?”冯修从床垫下面摸出两根被压扁的烟,递给他一根:
“蚂蚱、老武他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其实你写的歌都很棒,到现在还没出来,只是因为还没遇到机会,只要有了机会肯定能红!”
金子笑了,双眼死盯着天棚:“我要是红了,他么的开个最牛的个人演唱会,让他们看看我金阿妈到底有多牛!~~到时候你来给我当嘉宾吧?”
“呵呵……”
冯修没接话,沉默了下来。
“我去,想起来了。今天是世纪最后一天啊,咱得庆祝庆祝。”
金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说完就下床,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两瓶牛栏山二锅头,把酒直接倒进平时喝水的缸子里。
“来,喝酒!”
“连个菜都没有,这咋喝啊。”
冯修手里也被塞了个缸子。
“哪那么多废话,来干了。”
“我也喝。”
格日勒也跳下床,把酒满上。
冯修看这架势,一咬牙,直接把半缸子酒倒进嘴里。
“新年快乐!”
金子喝完了之后又把酒倒上,喝一口酒喊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冯修也跟着一起喊。
三个人一边喝,一边喊,纯粹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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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冯修感觉自己的头顶已经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