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
一走出俞城大厦,冰语便追上老板,其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是对赵润这种负心的男人恨之入骨。“怎么?”冰语口气不满道:“就这么走了?”
“是啊!”忆眼一脸的笃定:“我已经通过微表情断定——赵润必是那个流产胎儿的亲生父亲。”
“这还用你说?!”冰语生气道:“我不看他那什么狗屁微表情,就知道他是祝仙仙孩子的父亲。所以你们男人啊!——一个个都是负心汉。”
“哎!”忆眼高声叫屈:“你可别一棒子把我们男人统统都给打死!”
冰语刮了老板一目:“你是想说——自己是个例外?”
“难道我不是吗?”
忆眼夸张地挑了挑眉心,这可把小助手给逗乐了:“哈哈!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忆眼大言不惭道:“我这不过是实话实说!”
“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脸皮最厚!”
“你居然说我脸皮厚?”
“难道不是吗?”
“不是!”
“就是!”
“不是!”
“是!”
“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冰语捂着笑疼的肚皮道:“看,连你自己都承认了吧!”
忆眼恼得双目直喷绿光:“你这是在使诈!”
……
两人笑笑闹闹地返回俞城市人民医院,由于见祝仙仙坐在病床上,正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虚空,其表面看似既不哭也不闹,只不过脸上如同蒙着厚厚的一层玻璃纸,表明女人之前也不知晓流过了多少眼泪,似乎将心底里的泪湖瀑布般挂在了面门,这反倒让她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无尽绝望。
忆眼坐在病床边,盯视着女人的眼睛,但祝仙仙旁若无人,根本不当两人存在。
足足观察了有半分来钟,忆眼这才慢慢地开口道:“祝仙仙,我能跟你谈谈吗?”
“忆眼——”冰语拉了拉老板的衣袖,那意思是在责怪:你怎么单拣在这个时候找人家的麻烦?你没看出祝仙仙满心的悲恸欲绝吗?
岂料,祝仙仙将话头揽了过去:“你想谈什么?”
这样,女人将脸望向了忆眼,其眼球显得白多黑少,就如同蒙上了一层哀怨的雾气,这也越发衬得祝仙仙羸弱不堪,但却是真真实实地活转了过来。
忆眼面容平静地询问:“我们就谈谈五年前——你获得俞城最美佳丽冠军的那个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祝仙仙的错愕仿佛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冲破了其满脸凝持而重的那张怨毒之气。
忆眼便愈加着重语气道:“准确说来,是你跟你的哥哥——祝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语的表情一愣,是没料到老板的话语莫名而直接,便满腹紧张地望向病床上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仙仙将脸别向了一边,她既是在回避对方的目光,也是在声明自己的态度。
忆眼不甘示弱:“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快点儿告诉我那天晚上的发生。”
“怎么?”祝仙仙的面色惊变:“你是说——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是啊!”忆眼危言耸听道:“现在还只是你肚子里——这个没有成形的孩子,但明天就很难说——那个凶手会不会要了你本人的性命!”
“哼!”祝仙仙发狠地冷笑:“你想吓唬我?反正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倒想要看看——那个凶手是谁,他到底是谁?”
“是啊!”忆眼不紧不慢地背手站起身道:“倘若你到了地狱,还真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你那个最好的闺蜜——梁佩云?”
祝仙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忆眼一阵大风似地狂笑:“是你和赵润设置圈套,借梁佩云这把刀——杀死了平帅、杜金,以及赵润的亲弟弟——赵利吧?”
祝仙仙的面容再次惊变,她就像是遇见了恶鬼般,将脸逃避地别向了一边:“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忆眼咬牙切齿:“你心知肚明!”
冰语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因而将自己的老板拉到一旁:“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借梁佩云这把刀——杀死了那三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忆眼目色肃杀:“一会儿,我再跟你单独解释。”
忆眼转身,他正要继续质问祝仙仙时,则见女人将身体缩入被子,并翻身背冲向两人,是在下达逐客令道:“两位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忆眼面露不甘心,却是被小助手拉出了病房,正好眼见迎面走来的逢慈,对方的表情一愣。
“两位也在呀?”
“是啊!怎么?”忆眼上前一步:“逢队,你们警方有什么新发现吗?”
因有过之前多起案件的侦破经验,逢慈对这位好兄弟没什么可隐瞒,所以通常他都会将警方的消息兜底:“我们在祝仙仙倒地现场茶几上的那只白酒瓶里——检验出了强心苷。”
“果然——”忆眼明白正是这强心苷导致了祝仙仙流产:“那在瓶身上是否找到了凶手的指纹?”
“没有!”逢慈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人的线索。不过,我们警方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冰语急忙追问:“什么奇怪的事?”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逢慈的脸色显得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