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 回忆师Ⅰ谜题 - 燕书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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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第二天一大早,逢慈带着忆眼和冰语再次来到了俞城市精神病院——颐园,但这位刑警队长并不知晓两人此行的目的,虽然在路上他多次向忆眼探究来此的原因,却是一再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绝。终于,逢慈忍无可忍,将越野车停在医院的铁门前,拿出其威逼利诱的杀手锏道:“你再不说——我可要调头走人了!”

“那你走吧!”忆眼作势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言辞极尽潇洒:“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不送了!”

“哎!你这也太过分了!”逢慈气得脑门冒烟:“我好歹堂堂市局刑警队长,管你们的饭票不说,现在还沦落当上了司机,你居然不给我透露任何来此的目的也就算了,还想打发我离开。”

“是你自己要走的呀!”冰语配合老板的玩笑,开心地捂脸抿嘴偷乐。

逢慈彻底无语地哀伤道:“你们这对上下属不是掐架,就是挤兑我,我逢慈这辈子真是欠你们的呀!”

“好了,不开玩笑了!”忆眼面带笑容:“看把你急的!我已经拿到药方了。”

“药方?”逢慈不明白:“什么药方?”

忆眼信心十足地回答:“就是针对齐武对阵下药的那个方子啊!”

“怎么?”逢慈两眼放光:“你有这药方了?那是什么?”

忆眼保持其鬼测神秘的笑容:“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又是这句!”逢慈不满地摆头望向面前的挡风玻璃。

冰语对老板的故弄玄虚早已见惯不怪,因而笑嘻嘻道:“那你到底带不带我们进去?”

因女孩坐在后车座,逢慈通过驾驶室的后视镜望向冰语,眼见对方幸灾乐祸,便愈加神色不满,则是又无可奈何。

为了自递台阶,逢慈面露妥协:“既然都已经来了,倘若不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岂不是很亏?!”

忆眼和冰语便相视着一笑,表明两人的计划“阴谋”得逞。

跟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在经过了一道道的铁门,秦院长将三人带到齐武的病房,他正要按下门上的密码,却是被忆眼抬手给拦住。

忆眼跨前一步,便定立在铁门的玻璃前,观察着嫌犯的精神面貌:齐武坐在床边,他就像是一株无知无感的绿色植物,背冲向房门,一动也不动。

“每天,他都这样——坐在床边发呆?”忆眼问站在其身后的院方领导。

秦院长微微颔首:“自来到我们医院,他几乎天天如此,这都已经两三个月了。”

“哼!”忆眼淡笑:“看来,他还真有些毅力。”

逢慈摆出不屑道:“我就不信了,他就这么一直僵着?!”言毕,这位刑警队长竟是要往病房里冲。

“等等!”忆眼拦住对方的鲁莽行径:“再看看!”

“那我还有事要忙。”秦院长对逢慈道:“逢队,这密码你也知晓,我就暂不奉陪了。”

“好的!”逢慈行礼:“秦院长,您先忙!”

由于仰仗忆眼的办案能力,眼见他仔细观察病人的情况,逢慈只得将火气压制了下来,也琢磨起了齐武的一举一动。

尽管病房内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头,但忆眼意识到对方已觉察门外有人,自己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嫌犯的心跳,齐武则是故意不回头看向他们三人。

忆眼闭上眼睛,他好似是在寻找对方呼吸与心跳的节点,便将自己的气息跟齐武相互贴合在一起,仿佛如此就进入到了嫌犯的思维模式,可明显地感受到齐武逐渐紧张的脉搏,而是直接跨越了两人初次见面时其脉象中冷彻的寒意。

这说明齐武并非毫无漏洞,他怕自己,怕其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所以上次也才会使用暴力露出了破绽,但这反而让忆眼更加笃定了信心十足。

进而从另一个侧面也越加巧证,面对警方或陌生人,嫌犯并非无所畏惧,只是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甚至骗过了早前的测谎仪。

“大兄弟,你这都站十几分钟了。”逢慈不耐烦道:“你该不会让我开车,大老远地把你们送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傻站着——观察他吧?”

“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虽然忆眼保持着观察的敏锐,但这席话却是说给逢慈听的。

“你丫就是一怪人,我能在咱大中华乌泱泱十几亿人口里遇见你——这就是一件怪事,咱们两个能在一起合作,我还能容忍你的怪脾气,这就是一份怪差。”逢慈将双手一摊:“还要准备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

对方的这段俏皮话把冰语给逗乐了:“逢队,你该不会对我老板有什么想法吧?”

“闺女,你想多了!”逢慈语重心长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你老板对我来说就只有利用价值,破案好使。”

“我们进去吧!”面对身边两人的插科打诨,忆眼居然保持着一副严肃的神貌,其像是受到病房内嫌犯的病情传染,这样便于他和齐武的思维保持同步。

逢慈点了几下门边的那只密码锁,尽管听到了开门的声响,齐武硬着脖子没有回头,但身体则是戒备地挺了挺,显然是在等待访客的进门。

正当三人走进病房,突然,忆眼对自己的小助手道:“冰语,你想不想跟他说话?”

“说话?”因这个提问太过突然,冰语的眉梢轻轻一挑,而是不清楚自己该跟这个嫌犯说什么。

“那逢队呢?”忆眼将目光转向逢慈。

“我?”这位刑警队长更是满面雾水的傻样:“我这不是陪你来的吗?”

“看来,两位都没什么好说的!那好吧!”忆眼整理了一下外套的衣领,走到齐武的面前,一副郑重的表情:“那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你妻子生了!”

忆眼说话的喉音极尽低沉,身体的肌肉也是极尽放松,其维持跟齐武相一致的脉搏频率,特别是他在说这最后一句的落脚点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着重语气,并密切注视着嫌犯的举止反应,包括其微表情的细致变化。

果然,忆眼注意到齐武的嘴角轻轻一抽,若非自己的观察力极为敏感的话,如此纤若微尘的举动,犹似植物叶尖的颤抖,早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便溜了过去。

但在这纤尘似的微妙波澜之后,齐武便顺脸恢复了其面无表情,回到了无知无觉的自我意识。

忆眼倒没觉得有多失望,倘若对手立马败下阵来,那他坚持了这几个月的伪装不就前功尽弃,从而只能说明嫌犯的定力实在是不堪一击,进而证明院方监视人员的水平也着实太差,那自己就算破解了案件的真相,也没有什么是值得炫耀及夸赞。

于是,忆眼继续加重语态刺激道:“怎么?难道,你都不想知晓——你的孩子亦或是公子还是千金?”

虽然齐武的脸色看似波澜不惊,却是在牢牢地控制着自身的意志力,这才没有抬头望向面前的三人。

忆眼便加大攻击的力度:“你妻子都已经被你砍成了那样,她脑部受到严重的刀伤,因而成为了植物人,但她却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不应该感恩吗?……十年前,你不顾外界的世俗议论,选择跟邹瑶在一起,导致你的前妻流产,最终因抑郁而自杀,那你说这个孩子——会不会——他就是你前妻腹中的那个胎儿——阴魂不散而转世?”

齐武僵挺着脖子,看起来不为所动。忆眼便将双脚摩擦着地面,并故意发出了声响,其身体朝前挪了挪,几乎抵住了嫌犯的面门。

“怎么?你都不想看看——这个孩子长得像不像你?”忆眼将双手抵背,背冲小助手弹了弹食指,他看似是在要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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