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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连日来,天空飘落着濛濛的细雨,弄得人心情也是湿漉漉。经过警方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刁离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这天下午在俞城客栈大堂那个开敞式的咖啡吧,逢慈向忆眼和冰语两人交流了案情的进展情况,与刁离在观音山上的庙宇跟冰语的那番对话并无太大出入。

双方一见面,忆眼和冰语跟逢慈坐在茶座的两侧,这位刑警队长异常关切地望向女孩:“你不要紧吧?”逢慈是在委婉提及冰语因差点被强暴所遭受的那场惊吓。

“啊!我没事了!”果然,冰语恢复其没心没肺的笑颜:“多谢逢队的关心!”

逢慈放心道:“根据刁离的交代,他从客栈的后门将你绑架带走。我今天来,就是想证实这个细节。”

“对!”冰语点头:“他将面包车停在客栈后门的巷道,把我押上车,就带到了观音山上的那座庙宇。”

“那这一切都对上了!”逢慈颔首继续道:“通过法医的尸检确定——那两具尸体系父女关系。”

这位刑警队长的言下之意,也就证实了那两具分别发现于观音山庙宇和章鸿成衣店后院的尸体,的确是薛晓波与薛豆豆这对父女俩。

但忆眼想不通:“根据刁离在庙里的那番供词,薛晓波和薛豆豆父女俩遇害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但两具尸体的腐败程度为何相差如此之大?”

逢慈回答:“提到这个问题,我正要说这事——薛豆豆的尸体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怪象。”

冰语好奇地追问:“很不可思议的怪象?那是什么?”

“对!我们将薛豆豆的尸体带回市公安局的法医鉴定中心,打开了尸体袋,却是意外发现——”逢慈瞧似被当时的情景给吓住了,竟是卡壳,说不下去。

“怎么?”冰语愈加焦急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忆眼也是满腹期待地望向对方,逢慈便定了定神,这才赓续解释道:“原本,我们从观音山上那座庙宇的后院将薛豆豆的尸体挖出来时,死者像是刚遇害,被埋在银杏树下,是这样吧?”

“对啊!”忆眼点头承认:“当时,我还感到很奇怪——薛豆豆明明已经失踪了半个来月,但女孩像是刚遇害,伤口还有血迹渗出。”

“对!”逢慈一脸后怕地讲述:“但在鉴定中心我们打开尸体袋时,发现薛豆豆的尸身高度腐败,就像是被埋在土里半个来月的样子。”

“啊!”忆眼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逢慈也是摇头不解:“就连我们法医鉴定中心主任也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他可是解剖过数千具尸体,从没遇到此种状况。”

冰语本来就完全不懂法医,对于两人的惊讶不以为然:“哎呀!眼下,案件侦破不就好了!我们也算是为薛豆豆讨回了公道,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当即,忆眼提出心里的疑问:“既然你们警方都已经查到了刁离是薛晓波的高中同学,那怎么就没查出他冒充薛晓波?”

“你真以为我们警方无所作为,是吃干饭的?”逢慈面露狡猾:“你们从福福面馆阿丘那儿听到的消息,正是我让人散布出去的传闻,本意是想让嫌犯有所警觉,从而露出其狐狸尾巴,却没料到碰见了你们两个。”

“啊!”冰语大吃一惊:“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观音山上藏有线索?”

“但我们不确定薛豆豆遇害,以及藏尸的具体位置,因而我们警方没有抓捕刁离的确切证据。”逢慈进一步解释:“刁离的职业是一名面包车司机,所以这么多年来跟踪薛豆豆,运送薛晓波的尸体,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再加之,薛晓波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这期间从未回过家,也就无人知晓他二十年后的样子。”

忆眼点头明白道:“所以——刁离便利用了这个漏洞,冒充薛晓波?”

逢慈颔首回答:“高中时代,他们两人本就因为长得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中学毕业后,刁离便举家搬迁到了外地,所以俞城也没人知晓他二十年后的长相。”

但冰语仍是想不明白:“刁离为何要冒充薛晓波?”

逢慈如实答道:“我们在一家卖二手房的网站,看到了章鸿成衣店出售的信息,那上面所留电话正是刁离的手机号码。”

“什么?”冰语简直都快气炸了:“这个坏蛋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想侵占他人的财产?!”

“没办法!”忆眼则是见怪不怪:“这就是人性的贪婪,这也最终让他自食恶果,落入了你们警方的抓捕。”

“那薛爷爷呢?”冰语关切地询问:“如今,他的儿子和小孙女都不在了,他就是一个孤寡老人,那他的安置问题该如何解决?”

逢慈回复:“鉴于薛老爸的亲人们全都离世,我们已经将老人送进了市里的老人福利院,有专门的陪护人员照顾他。”

忆眼目光流动地望向对方:“逢队长,我有个疑问想请你解答。”

“你说。”

“按道理,当初——你插手介入调查该案时,并不知晓薛豆豆已经遇害,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花季少女的失踪案。”忆眼面现不解:“但你身为俞城市公安局刑警总队的总队长,为何会对薛豆豆的失踪这么感兴趣,而你又是通过何种渠道知晓了女孩失踪的消息?”

“因为——”逢慈颇显难过地回答:“薛晓波是我师哥,我们都毕业于俞城七中。尽管我比他们低了四届,但早就听闻了可乐学姐的风云事迹,知道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他们那届毕业后,虽然之后也选过几届校花,但都没有女孩超越她,我也从同学口中知晓她跟薛晓波在外流浪多年的情况。半个月前,我来老街办事,听说薛晓波回来之后,他的女儿薛豆豆不仅失踪,就连薛老爷子也毫无征兆地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我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藏有什么隐情。”

忆眼明白地颔首:“所以——你在暗自散布消息的同时,也在秘密地调查薛豆豆的下落?”

“对!”

“那薛豆豆的母亲呢?”冰语冷峻地追问:“她现在还活着?”

“活着。”逢慈遗憾地点了点头:“但可乐学姐,恐怕——时间已经不多了。”

冰语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状:“我想去看她。”

“什么?”忆眼如同看怪物般瞅向小助手:“你要去看一个陌生人?”

“对!我要去看她。”冰语的脸色不容置疑,目光坚定地回视老板。

逢慈眼见女孩的态度异常坚决,便潇洒道:“那好!我带你们去。”

一个小时后,逢慈将两人带到俞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肝病科。

本以为那个病房是空的,但冰语努力地定睛一瞧,这才发现病床上躺着一个形如朽木的半老女人,其塌陷在病床的白被单内,似乎被抹平得一点都不剩,仿佛一块苍白的岁月污迹。

薛豆豆的母亲——可乐不过年近四十,却是散发出着六十岁的腐朽之气,这就是薛晓波一直深爱着的女人,即使已经如此破败不堪,则是不离不弃,甘愿抛父弃女,离家出走了二十来年。

可乐睁大她那双木然的眼睛,好似要将这两人吸入进脑海,但还是如此空洞无物:“你们是谁?”

冰语没有说话,而是跨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了坐直身子的可乐。

“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是豆豆?我和晓波的女儿——薛豆豆?”可乐抓过那张相片,仔细地端详着相片上的女孩,更是发出了惊喜连连的笑声:“这孩子还真是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冰语冷笑地回应:“这还真是豆豆的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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