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他”杀人了
第9章“他”杀人了
毫无意外,今天又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但对于顾槿夏来说,这简直是值得庆祝的一天。“谢天谢地,我的右手回来啦!”顾槿夏在骨科医生面前就剩差点手舞足蹈拉着他跳起来了。
当然,如果顾槿夏硬要拉着骨科医生的手欢庆,骨科医生必然是拒绝的,拉了顾槿夏的手,就等于半个身子进了精神科,会被陆修时整死的。
“虽然痊愈了也依然要注意,毕竟愈合过的骨头没有原先那么坚硬。”最后,骨科医生叮嘱道,“不过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陆医生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顾槿夏有那么一刻灿烂地笑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缠绕于胸的阴霾被驱散了。
“那谢谢医生。”顾槿夏左手还捧着右手,对医生道了声谢。
辗转间,顾槿夏本来想着要走出医院,回去事务所上班。因为今天来医院,陆修时并不知道。
最近,他好像特别忙。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忙,却又始终腾出时间来照顾她,哪怕是休息的时间。
顾槿夏这么想着的时候,脚步已经不自觉地转向了精神科。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双脚已经踩进了精神科大门。
为此,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下。
“嗯?”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医生,停在了她的身边,眼神里有意外和惊喜,“来看我?”
“来看病。”顾槿夏答,抬眼时笑意颇浓。
陆修时穿着白大褂,身型修长,他单手插着口袋,望着身旁的女生,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
“进去坐坐吗?”陆修时问,后来转而又变成陈述句说,“来都来了。”
唉,真是可怕的“来都来了”,顾槿夏也对自己坦诚的行为感到好笑。
想着他,大脑就会命令自己的身体来到他在的地方。
不止一次来到陆修时的办公室,顾槿夏对于第一次见面还是记忆犹新。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坐下后,顾槿夏先是从包包里拿出了超市买的咖啡递给了上夜班的陆修时,然后自己坐了下来。
陆修时看着手里的咖啡,莫名地有些感动。他不知道一瓶超市就可以买到的咖啡有什么好感动的,但重点是顾槿夏的心里似乎一直都有惦记着他。
大概就是这份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让他特别感动吧。
“嗯,怎么不回答?”见陆修时没有吭声,顾槿夏又强调地问了一遍。
陆修时拿着咖啡坐到了顾槿夏身边,看着这几个月来她的颓废、迷茫、心神不宁以及被她自己渐进地折磨崩溃到今天的心平气和,面带微笑地给他递咖啡,同他聊起过去。
那么她无论问什么,他都想要认真地回答。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问你的那些问题并不奇怪,因为我想了解你。”
顾槿夏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有些怔忡,什么叫作那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什么叫作他想了解自己?这什么意思?
“我对你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最后,陆修时看着顾槿夏震惊意外的表情,空出的左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右手。
顾槿夏对陆修时的表白依然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但是她似乎认清了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握着的手是真实的。于是,她轻轻地回握,脸上不再是惊讶的神情。
两个人对视地笑着,含情脉脉过于矫情,但此刻的他们好像觉得这世上只有他们是最心照不宣的。
“请问是陆修时陆医生吗?”突然有人敲门而进,走进来的却是两个警察,他们一人一手拿着警官证对着陆修时。
陆修时和顾槿夏同时起身,这形势绝对不是像祝则清一样有事来请他帮忙的。
“我是。”陆修时答。
其中一个年轻的像是刚毕业的警察上前一步,对陆修时严肃且官方地说道:“陆修时,你涉嫌一宗系列谋杀案,现在请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接受调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修时他怎么可能……祝警官呢?”顾槿夏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一时间乱了手脚,忙把手伸进包里找手机。
陆修时摁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说:“没事,你先回家,不要担心。”
“可是……”顾槿夏想要阻止事情的发展。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怎么突然之间会和系列谋杀案联系上,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陆修时的身上?
其中一位警官似乎认识陆修时,他拉了下前面那个新警,笑着对陆修时说:“祝队已经被上头责令不准插手这个案子了,所以希望陆医生能配合调查。”
陆修时自然是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较好。更何况,如果祝则清已经被禁止插手这个案子,就证明这事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很快回来。”走之前,陆修时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让顾槿夏放宽心。
顾槿夏只能焦灼地点点头,在看着陆修时被带走之后,她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遍。最后,她还是拨通了祝则清的电话,祝则清似乎也正为这事坐立难安,两个人便约了见面。
午休时分,祝则清和顾槿夏在十二街区附近的茶馆相约,坐下后一人却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一坐下,祝则清便也毫不隐瞒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顾槿夏。昨日凌晨有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失血过多的中年男子来到派出所报案,那人神志已经不清,但却清楚地说着一个叫陆修时的人想要杀他,而且还不止杀了一个人。被害人言语中透着一股惊恐,那不像是故意为之。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伤在他报完案之后就夺去了他的性命。
“死无对证的指控,这也没办法证明修时和这个案子有所牵连。”在听了祝则清讲的来龙去脉之后,顾槿夏仍旧无法相信。
祝则清虽然面露难色,但思路依旧清晰,他说:“知道逃脱生天来报案的人是谁吗?”
顾槿夏没有吭声,她的直觉认为这会是一个非常惊悚的答案。
“是修时批准可以出院在家的精神病人。”祝则清说完这句的时候,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精神病人?顾槿夏皱起了眉头,内心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事实上,他们今天找到了藏尸的地点。就在修时几年前购置还未装修的新房的后院,一共五具尸体。”祝则清每说一句话都能将陆修时与谋杀案有关的方向更推近了一步。
顾槿夏沉默许久后,紧张抿着唇的动作渐渐缓解。她抬头,缓慢又清楚地说道:“那五具尸体的身份不会也是修时批准出院的精神病人吧?”
这话一出,祝则清冷漠地抬头同她对视,眼神里有怀疑的东西波涛汹涌而至,但他未曾说出口。
“怎么得出来的结论?”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