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过往伤痕
“那你具体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顾沫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我喜欢的啊……”程云景认真地想了想，随后说道，“睫毛很长，声音很软糯，跟我有着共同语言，笑起来如冰淇淋般甜美的女孩子。”
“……哦。”顾沫顿时没什么话说了，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那你注定是要大失所望了。”
程云景闻言不由得愣了愣神，满头雾水地眨了眨眼。
第二天果然如记忆里那般地下起了雨，顾沫随着程云景来到了顾家大宅，接着就遇到了正躲在假山里的自己。
“别管她啦。”顾沫凉凉地朝着程云景说道，“不然的话，你一定会惹上大麻烦的……说不定会遇到桃花劫哦。”
“她为什么在这里哭啊？”程云景并没有理会她的吐槽，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啊？”
“当然了。”顾沫回想起之前程云景一心想要退婚的事情，顿时没好气地说道，“有你这样的未婚夫，她当然会感到很难过了。”
“我是个……会让别人感到为难的未婚夫吗？”程云景不由得愣住了，安静地望着面前正哭泣着的身影，心里瞬间五味杂陈。
“其实，也不算啦……”顾沫不禁变得支吾了起来，“自己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未婚夫，对方的性格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而家族的期望又那么高……难免会有怯场的情绪。”
顾沫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望着当年的自己，见她哭得实在可怜，内心不禁出现了类似心疼般的难受感觉，刚想安慰地摸一下对方的脑袋，却在碰触到对方的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眼前的视线顿时变得一片模糊，待到一切都重新稳定下来以后，眼前便出现了程云景的身影，只见他伸手将自己给拉了起来，接着语气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
顾沫目瞪口呆地望着正在被程云景拉着的手，又抬头望了望满脸担忧的程云景，突然就将他的手给甩开了，径直往后退了几步。
程云景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瞳孔突然间变成了银色，冰冷无情地望着她。
顾沫的心里不由得暗道一声不好，由于被其他人入侵自己的记忆世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此大脑自身的潜意识会一直在记忆世界里面不断地巡查。一旦发现了可疑的入侵者，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驱逐出去。
而没有得到程云景的同意就进入这里的顾沫，很明显就是一个可疑的入侵者，一旦被潜意识给发现，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其直接送回现实世界。
顾沫想到这里以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眼前的程云景还在等着她的解释，顾沫不由得平稳了一下心神，随后没好气地朝着程云景说道：“你不是要退婚吗？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程云景的瞳孔颜色瞬间恢复了正常，逻辑正确，没有危险。
顾沫不禁松了一口气，料想着人类往往会对曾经发生的事情不断思考并且加以揣摩，因此记忆也会随之不断地变化着，因此只要自己的行为符合顾沫当时的性格特征，应该就不会引起潜意识的怀疑。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程云景无奈地笑了起来，接着伸手想要摸上顾沫的脸颊，却被顾沫给躲开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程云景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敢。”顾沫闻言则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想要解除婚约，那我必当如你所愿。”
程云景：“……”他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越想越气的顾沫完全不想理会身旁怔愣着的程云景，转身就离开了假山，紧接着就离开了程云景的记忆世界。
这股莫名其妙的愤怒来得很突然，却意外地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顾沫回到现实世界以后，心里都还有着莫名的怒火。
顾沫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无论怎么样都睡不着。她只好穿上了拖鞋来到门外，想要去厨房喝杯冷饮好好冷静一下，却在外面遇到了刚想敲门的程云景。
她不耐烦地望着面前目光深邃的程云景，很冷淡地说道：“我招你惹你了啊？真是受够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因为，听到曾经的我说出那样的话……勾起了伤心的回忆吗？”程云景缓缓地说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顾沫闻言冷冷地反驳道，“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我无时无刻不感到疼痛不已！只要你一在我的面前出现，我就能想到自己当年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你暂时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不然我控制不了想抽你的心情。”
“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啊……”程云景恼火地说道，情不自禁地拉住了顾沫的肩头，紧张地注视着顾沫犹如玻璃般漂亮的眼睛，“你真的准备因为那些陈年旧事选择离我而去吗？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其实……”顾沫轻声说道，“喜欢往往意味不了什么，甚至都没有办法抚平内心深处的仇恨……我真的已经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付出太多了，而最糟糕的事情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为此付出了多少。”
顾沫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吗？只怕你能将其他所有女孩子的喜好如数家珍般说出来，但就是说不出来我到底喜欢着什么吧？”
“……也没有。”程云景不禁伸手摸了摸鼻子，直感觉气氛越来越尴尬了。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顾沫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屋里，然而在她刚打算关上门的时候，却发现程云景抵住了门。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顾沫，眼睛漂亮得恍若上好的玉石般晶莹剔透：“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好吗？至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努力地向你证明，我到底有多喜欢你的。”
“不用麻烦了。”顾沫闻言冷淡地说道，“无论你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抵消你之前带给我的所有伤害。”
程云景愣愣地注视着面前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顾沫，在犹豫了片刻以后，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顾沫循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位于郊区的星光游戏室总部，刚进入一楼的大厅就迎面遇到了走出来的楚无。对方在看到了自己以后，顿时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像是不太相信自己居然会来到这里似的。
“小老板……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楚无有些惊讶地问道。
“有关《无尽之境》的相关细节，我需要得到具体的资料。”顾沫说着便转过头去往四周望了望，“莫逸他们呢，不在这里吗？”
“他们都到大学上课去了……因为公司如今的发展蒸蒸日上，于是我跟阿晴那丫头在合计过后雇佣了一波新人，所以倒还忙的过来。”
莫逸他们都已经上大学了啊……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呢。
在跟几个刚来没多久的新人打过招呼以后，顾沫就随着楚无来到三楼的研究实验室，通过门口的指纹锁后来到了屋内。
“全息网游连接着人类的意识，其游戏过程必然带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在投入市场的时候，必须对某些数值进行精密严格的把控，不然很容易出现问题。”随着楚无的操作，室内的大屏幕上面很快出现了几张图片。
“这是我在莫逸进入游戏的时候，利用一些仪器进行的游戏截图。”楚无说着就伸手指向了图片上的天空，“你看，天空上面是不是有着细细的浅金色丝线？这是游戏系统能源不足的表现，说明系统已经快要维持不了游戏的正常运行了。”
“可是……”顾沫不由得困惑地问道，“这样的丝线很早以前就有了，如果这是系统能源不足的一种表现，那为什么游戏还能运行至今呢？”
只见楚无的脸色难看得犹如黑锅底似的，他沉默地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半天以后才轻声说道：“或许……游戏的运行是以消耗一些玩家的生命力作为代价的。”
当顾沫从实验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她思来想去，还是给程云景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调查一下《无尽境》的余下玩家以及他们如今的身体状况。
程云景满口答应以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在餐厅预定了座位，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啊。”顾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然后随口回答道，“我一会儿要去趟公司，你现在在哪里啊，方便过来吗？”
电话那边的呼吸莫名停止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程云景无比委屈地说道：“可以不加班吗……我们出去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