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祈福
殷夕年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生活,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她很快就答完试卷。
题目很简单,殷夕年有很大把握,物理不会再拉后腿了。
说实话,她很感谢李汉卿,上次生病没听课,李汉卿把整理好的各科笔记都拿给她誊写,有些模糊的知识点,还会很耐心的讲解。
年假放了大概半个月,她每天都会在凉亭那等江逾来喂猫,日复一日,始终没看到他的身影。
殷夕年哈了口气,打开寒假作业,只能用做题来麻痹自己了。
家里很冷,没有暖气,那个时候也没有空调。
仙平人几乎人手一个暖手宝,叶序川特地给家里人买了电热毯,上床睡觉前先把电热毯打开,殷夕年每年的冬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时候,手都被冻得写不成字,肿得像猪蹄一样,小拇手指裂开一条口,血淋淋的。
长大后,她会保养自己了,每次都会涂点护手霜,虽然也没啥多大作用。
大年三十这一天,全家人都出去准备年货了。
殷夕年放下手中的作业,这一天就不学习了。
她望着窗外白皑皑的雪,桂花树上也被铺满银灿灿的雪花。
夏天时,经常来长椅旁觅食的流浪猫也很少出现了。
兴许是天气冷,都躲起来了。
殷夕年拿起信纸,写下一句话,随后折起纸星星,放进玻璃糖罐里。
她闭上眼,怀里抱着玻璃糖罐,就像上次一样,写的话一定会实现的。
临近年关,她相信江逾会回来的,会来仙平陪陪外婆的。
哪怕只是能看到他一眼,都成了殷夕年的奢望。
楼下,桂花树在晃动,一只橘猫在雪地里打着滚。
旁边还有小猫的杰作,一串串梅花,颇有大师风范。
殷夕年心里不安分的躁动起来,这算是江逾和自己的秘密基地,很少有人知道。
她赶紧裹上黄色的长款羽绒服,跑下楼去。
外面温度不及室内,殷夕年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出了门。
她不敢贸然去凉亭那,有时就会很矛盾,想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
殷夕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难道暗恋一个人都会这样吗?
她双手蜷缩在羽绒服里,整个人躲在楼梯过道里,探出脑袋偷窥。
只有小猫在玩雪,她随后去超市买来几根火腿肠,掰开一节一节的放在地上。
听万棠说,她去过几次天门寺,还挺灵验的。
她很少去烧香拜佛,认为那是迷信。
但在此刻,那似乎是一种寄托。
生活里,过得好的人,大多是无神论者。
若是处在生命中迷茫无助的时候,亦或是在大病面前,大部分人都会化为有神论者吧。
殷夕年坐了一路公交,来到天门寺。
车里没几个人,只有几个爱早起的老人出门买菜。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去往天门寺的人不多。
可能只有她这个无所事事的人去了吧。
天门寺坐落在半山腰上,殷夕年抬头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山坡,没有下脚的地。
她知道有个小路,打算绕过去探探路。
后方烟雾缭绕,还好有人来上香,有一条被清理好的小道。
天门寺被雾气笼罩,殷夕年仰着头盘算着多长时间能到顶。
她害怕路滑被摔倒,随手捡起一根长棍,拿着卫生纸包住腐朽的枝干,一路爬去。
殷夕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爬山了,身体有些累,放缓脚步,转过身俯瞰。
高楼大厦尽收眼底,宛若巨型油画,雾气翻滚。
她摘下头顶的线帽,冒着热气,拉开羽绒服拉链继续向上爬。
庙宇中间是一尊大佛像,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扫院子的小和尚,还有几个来上香的老人。
院子正中央种着一棵菩提树,枝干上挂满了祈福红绸,有的已经褪了色,风化成残骸。
殷夕年拿着一把香,抽出三根点燃,她虔诚的跪在垫子上,香举过头顶,闭着眼。
耳边传来和尚的念经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木鱼,声音沉重空灵。
她深吸一口气,许下愿望:“愿家人顺风顺水,幸福安康,愿自己考上宁北大学,愿江逾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殷夕年向佛祖许下三个愿望,她觉得自己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