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清查

第232章清查

濂王听了这话，有些迟疑，不过也由不得他拖延，瑜王过去拉起他的手腕，就向门外走。宫门早已下钥，深夜惊动皇帝也是不妥，瑜王却不肯放过濂王，就与他同乘马车，在宫门前御街上等。

凌毓轩却将楚瑶姬送回侯府，让她早些歇息，慕子恒在身后随行，面色清冷，不发一言。

凌毓轩又回到宫门前，楚摇光在车里听到动静，出来微微摇头，示意濂王并未说出什么。

凌毓轩想了想，也登上那辆车。

看着坐在对面的濂王，凌毓轩目光清冷，

“大王兄，事到如今，矢口否认也是无益，不如就将原由一一道来，在父皇面前请罪，或许能得父皇原宥。”

“五弟，不必诱我说些于你们有利之事，我不知便是不知，何来请罪之说？最多不过是御下不严，有失察之责，却罪不至夺我王位！”

濂王不禁冷笑，

“我若是承认谋害亲弟妹，那便是虎狼之心，十恶不赦，父皇岂能饶我？五弟想得倒是妥当，我却也不是那愚蠢之人，焉能中你计谋！”

“大王兄既然如此说，就别管毓轩不讲情面，四王兄，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禁卫营可即刻入濂王府，将其谋害我等的嫌犯余孽缉拿！”

凌毓轩面不变色，淡然说道。

瑜王眸光顿时放亮，连忙点头，高声唤侍卫，拿了令牌去调集禁卫营，围住濂王府，缉拿凶犯。

“你敢！”濂王面色巨变，勃然大怒，就要起身下车，瑜王抬手将他拉住，二人就在车上撕扯起来。

“大王兄，我此刻还给你留几分薄面，莫要让我等撕破了面皮，彼此难堪！”

凌毓轩提高声音，冷冷说道。

听到这句话，濂王和瑜王都停了手，濂王恨恨地摔落瑜王抓着他的手，瞪了凌毓轩一眼，转头不语，心中却惶惶不安起来。

禁卫营很快过去，楚摇光随行，将濂王府团团围住，将门叫开闯了进去。

王府中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人小厮到处乱跑，有的甚至想溜出府去，都被禁卫营的人赶了回去。

濂王正妃和侧妃都穿衣出来，厉声喝问是怎么回事，楚摇光并不多言，简短说了奉瑜王之命，入府搜查谋害皇裔凶犯，随后令府中侍卫全部放下武器，接受查验，否则格杀勿论。

听楚摇光说了这些话，两位王妃相互对视一眼，面色灰败，再不多说，颓然回房。

很快侍卫小厮都被带出来，有几名侍卫欲反抗，都被禁卫营兵士制服，捆绑了起来，楚摇光过去查看，认出其中有一人是在大梁驿馆中的驿卒。

其余人都喝令不得反抗，带出濂王府，同时禁卫营的人奉了瑜王侍卫的密令，进了濂王书房，搜查濂王往来书信，有一些觉得可疑，也都装上带走。

禁卫营的人将王府侍卫送到宫门前，凌毓轩下车仔细查看，又认出两名假扮驿卒之人，于是将这几人捆了，都押去刑部衙门。

这时天光大亮，宫门开了，瑜王拉着面色灰败的濂王，后面跟着楚摇光和凌毓轩，拉拉扯扯进了皇宫。

皇帝在御书房，整日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让他越发显得憔悴，听到内侍禀报，几位王爷求见，微微蹙眉，点头示意。

瑜王进了御书房，放开濂王，俯身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请父皇治大王兄的罪，他竟然指使手下人干下谋害弟妹之事，这样天地不容之人，怎堪为我皇室后裔，令天下人耻笑！”

皇帝转头看向濂王，濂王早已经跪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有些瑟瑟发抖。

“毓昭，可有此事？”

皇帝声音虚弱无力。

“父皇！绝无此事啊！许是我手下之人暗中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做了什么儿臣实在不知，还请父皇明查啊！”

濂王此刻只能矢口否认，却说得语无伦次。

“你手下之人居然能受他人指使，竟然还能同你一起去查看那物证么？他就不怕你认出那是他的物件，而将其治罪？都到了这时，你还敢欺瞒父皇，其心可诛！”

瑜王冷冷说道。

这句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濂王一时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皇帝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此刻虽然知道濂王做了错事，却不知是什么事，回头看向刘公公。

刘公公看了一眼濂王，淡然说了朝堂上楚瑶姬所奏之事。

皇帝听完，垂目良久，缓缓说道，

“将濂王褫夺王位，逐出王府，送往封地为庶民，不经传召不得回京，所受食邑收回，即刻领旨出京。”

濂王听皇帝下了旨，不由大惊失色，爬到皇帝榻前，抱住皇帝的腿哀嚎起来，

“父皇，求你饶了儿臣吧！儿臣绝无害弟妹之心，都是那些下人唆使，才铸下大错，以后再不敢了，求父皇给儿臣改过自新的机会！”

瑜王岂能让皇帝收回成命，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起，

“父皇，这是刚刚在凌毓昭书房内查到的，写信之人称在琦王回京途中行刺失手，无颜再回王府，恐留后患，让凌毓昭早做打算。”

濂王一听顾不得嚎哭，扑过来抢夺，瑜王起身护住书信，两人争夺起来。

“住手！”皇帝面色青紫，剧烈喘息起来。

凌毓轩起身过去，拉住濂王将他随手带到一边，扣住他手腕脉门，

“大王兄，何必徒劳，做无谓之争？”

声音冷淡，目光冰寒。

“下去，即刻赶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