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对阵

第195章对阵

楚瑶姬转头看向凌毓轩，“五皇子殿下觉得哪里有异？”

“晋国这几年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农桑，鼓励百姓从商，兴修水利及交通，偶有兴兵亦是与大周相犯，此次突然大军压境，已属意外。”

凌毓轩双眼微微眯起，

“这两次似挑衅似试探，更加令人深思，如若有意进犯，必定深藏主力，突然袭击，或是寻借口下战书，这样挑逗，却似乎是要刺探、证实。”

凌毓轩双目睁开，眸光清澈，

“证实什么呢？我国是否真有重兵在潭台？或是……有什么令晋国感兴趣的人或物件在这里，晋军不惜兵力，欲夺之？两次试探，令我军烦躁不安，或倾巢而出，全力一战，那时，晋军若进犯，也是师出有名。”

凌毓轩眉头微蹙，

“不过，晋军是先行陈兵在此，却是为何？除非……”

凌毓轩一顿，

“除非得到消息，我大陈有意趁其休养生息，夺其边城，重兵已潜至潭台。”

楚瑶姬接口道。

凌毓轩点头，

“是，我便是如此猜测，不然无法解释晋军这般反常举动。”

楚瑶姬心中暗叹，凌毓轩果然聪敏异于常人，仅凭晋军两次异动，竟然猜测出这许多讯息，除了不知韩皇后暗中动作，与真相已经相差无几了。

“只是，晋军从何处得到虚假消息，却能深信不疑，以致急忙重兵驻守呢？”

李远问道。

“这个谜团日后终能得解，此时已知晋军意图，不如我们来商议应对之策吧。”

楚瑶姬说道。

众人点头，围在案边，指点着舆图，商讨如何对战，以策万全。

当晚李远和楚瑶姬分别按照商议好的作战计划，安排下去。

第二天巳时左右，晋军边城先是冲出一队千人骑兵，随后有大军阵脚整齐地踏踏而来，旌旗猎猎，剑戟森寒。

李远在城上挥手示意，传令兵急忙奔出去，几员大将率领千骑疾驰而出，随后楚瑶姬的神兵营一万兵士列阵相迎。

楚瑶姬一身亮银盔甲，绾起发髻，以玉环束了，戴上一副亮银面具——这是林慕楠特意请人为她打造，让她务必佩戴的。

登上战车，楚瑶姬示意传令兵打出旗语，军阵让出通道，楚摇风战马卫护着战车行到阵前。

晋军阵营里，一骑白马绝尘而出，马上之人亦是银色盔甲，竟然也戴了一副银色面具。

“来者何人？为何两国休战数年，本应相安无事，近日尔等竟然无故扰我边界，致我百姓恐慌，莫非又想再起争端，以致民不聊生？”

楚摇风朗声问道。

其实他已经知道，这就是昭王莫云城了，他自幼随楚侯征战平乱，虽然并未与昭王相遇，却也听闻过他不喜露真容，即便战时现身，也是一副银色面具示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大晋虽休养生息，不思征战，却容不得别国来犯，若是生了觊觎之心，就当为此付出代价。”

莫云城声音低沉若金石之声，竟然让两军阵中之人都听得清楚，可见内力不凡。

“这位将军，何以见得是我大陈有心觊觎？潭台驻军可曾骚扰过贵国边城？我大陈近年励精图治，务使国富民强，贵国边城又非富庶之地，怎能令人动这般妄念，实在可笑！”

楚瑶姬言辞犀利，几近刻薄，她有意激怒对面的将军，人在情绪不稳之时，更容易做出错误判断和决定。

“这位姑娘，阵前从来都是男儿地，听你声音，还是个娃娃，不知是大陈何府贵女，如此任性，竟然来此玩耍，念你年幼，我且不与你计较，回家寻你娘亲去吧。”

莫云城说出这句话，晋国士兵们不禁哄笑出声。

楚瑶姬并不以为然，两军阵前，言语相激太过寻常，就看谁能最终保持冷静。

“如你所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男是女，又有何干系？两军相交，胜者为王，你我胜负未出，何必早下断言。”

楚瑶姬淡淡说道。

“哦？你莫非还想与我一决胜负？陈国可与我勉力一战的也不过楚衡一人，你小小年纪居然也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所谓。”

莫云城声音低沉却十分悦耳。

“住口！我父侯的名讳岂是你可以信口道来的！既然你不听劝阻，扰我边城，就尽管放马过来，我楚氏一门无论是谁在这里，都必让你不得进犯我大陈一寸土地！”

楚摇风厉声呵斥莫云城，手中银枪旋起，斜提在身侧，面色沉凝，战马提缰嘶鸣，蓄势待发。

楚摇风瞬间迸发的杀气，让莫云城不由点头，

“果然是楚侯之子，难怪有此夺人气势，我敬楚侯乃忠臣良将，虽与我大晋为敌，为陈国却是一片赤诚，得此忠肝义胆之臣，大陈之幸。”

莫云城微微点头，

“不过，我得到消息，楚家军征兵两万，暗暗潜至边城，意欲对我大晋边城偷袭，可有此事？”

“你身为将帅，不知辨别消息真伪，偏听偏信，贸然陈兵，此时才来问我等，是不是太迟了？”

楚瑶姬语露讥讽，抬起下颌，睨视莫云城。

莫云城转过脸，看着楚瑶姬，面具在阳光下闪烁光泽，

“你这小姑娘口舌如刀，咄咄逼人，是谁家女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这战场之上，稍有闪失，可就浪费了你爹娘辛苦将你教养这般大，我且放你回去，莫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