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安排

第117章安排

文武百官无声，许多人目光扫过凌毓轩。“儿臣遵旨，这就令亲卫去接四王兄回京。”

“不必，楚侯，”

皇帝抬头，目光虽然掩不住疲惫，却很专注地看着楚侯爷。

“臣在！”楚侯拱手听旨。

“令镇北侯世子楚摇风率楚家军去接毓琪回来，若有闪失，唯你们父子试问。”

“臣，遵旨！”楚侯和楚世子接旨领命。

凌毓轩和慕子恒都面无表情，躬身送皇帝离座退朝。

楚摇风只匆匆回府拿了一些随身物品，拜别楚侯和慕夫人，都未来得及与樊锦话别，就即刻去兵营，点兵出京。

楚摇山未有圣命，不敢随行，看着马蹄卷起的烟尘，忧虑地皱起眉。

楚府里除了哆哆，都有这份忧虑，只是各自掩饰罢了，樊锦尤其魂不守舍，后来干脆向慕夫人告假，请迟婉凝代为管理庶务，自己只说身体不适，闭门不出了。

楚瑶姬心中忐忑，林慕楠回了大梁，若璃也不知去向，她忽然觉得，离开了林慕楠，竟然没有一个真正能够说心事的朋友。

她让人找到凌毓轩，约他去了茶楼。

推开门，玉雕一样的凌毓轩临窗而立，不知在想什么，听见声音，转头看着楚瑶姬。

“瑶姬，你来了。”凌宇轩微笑，走到门边牵起楚瑶姬的手，似乎经常这样，并不觉得陌生。

楚瑶姬心中一暖，之前的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瞬间消散。

牵着楚瑶姬坐到座位上，为她倒了一杯茶，又剥了干果放在她面前碟子里。

“瑶姬，这一段忙碌一些，未能来见你，可是怨我了？”

凌毓轩的眼里清澈澄净，倒映着楚瑶姬夺目的容颜。

“怎么会？毓轩哥哥在朝堂上事务繁忙，瑶姬自然知道，哪里能怨怪呢。”

楚瑶姬的小脸微红了一下，其实怨怪没有，思念却是绵绵不绝。

“今日找毓轩哥哥来，是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凌毓轩专注地看着楚瑶姬，手里剥着干果未停。

“毓轩哥哥，”楚瑶姬有些迟疑，她担心自己说出的话会让凌毓轩失望，不过思忖了片刻还是开口，

“废后母子的死，和毓轩哥哥有关么？”

这句话问出来，楚瑶姬心里有些愧疚，想着如果是她误会了凌毓轩，一定要认真道歉，此刻却期待地看着凌毓轩的眼睛，希望自己是误会了，只要他说，她就信。

“有关。”凌毓轩清楚地说道，看着楚瑶姬，楚瑶姬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裂开。

“是我亲眼看着他们被大火焚烧，并且让人守住，不准施救。”

凌毓轩说得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就像我当年亲见母妃被缢于面前一般，我也是那般看着，不曾施救。”

凌毓轩平淡的声音继续，目光直视楚瑶姬。

楚瑶姬的心中一痛，那裂开的地方似乎被合拢了。

轻轻叹口气，她的小手抚在凌毓轩修长的五指上，

“我知道毓轩哥哥这么多年来心中的怨愤，废后母子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总是记得那些怨愤，日夜不宁，岂不是用他人的罪过惩罚了毓轩哥哥你？”

楚瑶姬轻轻说道，

“薛娘娘泉下有知，也未必愿意你如此，不如自此之后尽皆放下，也不枉薛娘娘最后一刻还拼死护你。”

凌毓轩半晌无言，静静看着楚瑶姬的眼睛，仿佛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放得下放不下又能如何？”

凌毓轩忽然叹口气。

“我之前就曾与你说过，我只想向父皇问清楚当年之事，如今我立足未稳，若是惹怒父皇，就怕连累了助我的那些舅父属下，也连累了瑶姬你。”

凌毓轩起身，站到窗前，

“虽说如今只有我和四王兄两个皇子，不过父皇命楚世子接四王兄回京，不知有何安排，我并不觊觎储位，但四王兄之前就有害我之心，就怕不待我问明当年之事，又遭了四王兄的暗算。”

“毓轩哥哥，瑜王如今已被斩断臂膀，再难施展，又经圣上警示，若还不知悔改，就连圣上也不会饶他，你大可不必过于忧心。”

楚瑶姬温言安慰，

“就算圣上按照长幼之序立他为储君，我们只要早做安置，或者远离朝堂，也就是了，瑶姬自有安排。”

楚瑶姬朝凌毓轩挤挤眼。

“瑶姬有什么安排？”

凌毓轩目光幽深。

“我正在搜罗各国可久居的地方志，到时我们云游天下，自在逍遥，再不受这钩心斗角的烦扰。”

楚瑶姬微眯起眼睛，蓝色瞳仁闪着光，遐想着那时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