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不负

第124章不负

瑶姬身为郡主，没有参加秀女择选，之前她也有些担心，皇帝会不会为凌毓轩选妃，不过想到自己还有九玄令，如果给凌毓轩选了妃，就说明储君之位已经明确是给了凌毓琪了。反之如果为凌毓琪选了正妃，那么凌毓轩就只能接任储君，那么是否选择困锁深宫的难题，就摆在面前。

楚瑶姬觉得这又是一个死结。

她心中忐忑，只默默祷告皇帝不要为两位皇子在秀女中选妃。

三月中，皇帝和太后亲自在殿上为各亲王、王爷、世子赐婚，因瑜王侧妃楚瑶池身体虚弱，不能侍奉瑜王，故为瑜王再册一位侧妃，迟婉冰当选，而慕思芸却被指为琦王侧妃。

消息传来，楚瑶姬如雷轰顶。

虽然不是正妃，但是在楚瑶姬心中，凌毓轩是他一个人的，她并没有做好与人分享的准备。

她一个人闷在书房里许久，直到果儿不顾她的命令，闯进来看她有没有事，她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吓坏身边的人了。

石榴过来请她到慕夫人房里，她虽然十分不愿意让娘亲看到自己的沮丧，却也不想让娘亲担心，打起精神，跟着石榴过去。

房中只有慕夫人一个人。

“瑶瑶，你却待如何？虽说正妃之位虚悬，可是你可愿与你的思芸妹妹争宠斗心机？还是你能与她相安无事，共事一夫？即便琦王不为储君，你又如何能与他云游各国，做神仙眷侣？”

慕夫人字字如刀，并不手软，此刻如果不对女儿狠心说破，将来终是祸患。

楚瑶姬久久不开口，慕夫人也不催，慢慢喝着茶。

“娘亲，即便如此，女儿也放不下！”

楚瑶姬的眼中渐渐蓄满泪水。

这句话是她整整想了大半天得出的结果。

以徐晓满的性格，不能得到全部，就放弃！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妥协，无论如何不愿意放下凌毓轩。

“瑶瑶，你果真要如此么？你可知将来该是何等艰难？如同我和凤儿，看着她和你爹爹并肩而立，我的心就好似被剜去一角，而凤儿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夫妻间无情还好，若是情根深种，却必然伤己伤人啊。”

慕夫人叹口气，她的前车之鉴，已是彻骨之痛，女儿还要走上这条路么？

“娘亲！女儿别无选择！只能从长计议了！无论将来如何，总不能轻易就放手，且让女儿试一试，能不能争来一个圆满结局。”

楚瑶姬的目光渐渐沉静而坚定。

慕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除了下定决心相助，她也是没有选择。

夜深时，楚瑶姬辗转无法入眠，忽听窗外似乎有拳脚碰撞的声音，之后有人低声说话，过了片刻，楚瑶姬听到电影的声音，

“郡主，五皇子侍卫莫言传话，请郡主去后园相见。”

楚瑶姬急忙起身穿衣，不惊动守夜的蝶儿，悄悄溜出了门。

虽是三月，夜间仍是春寒料峭，楚瑶姬裹了斗篷提了灯，急急来到揽翠园。

凌毓轩站在园门口。

远远见到楚瑶姬，迎过来牵住她的手。

“电影，不必跟来。”

楚瑶姬急忙吩咐。

“是。”一声回答后再无声息。

两人沿着园中甬道向前走，凌毓轩握住楚瑶姬冰凉的小手。

“瑶姬，你定是听说了父皇指婚之事。”

凌毓轩开门见山。

“是。”楚瑶姬不敢多言，怕忍不住难过，被凌毓轩看到。

“我断不会与慕姑娘成亲。”

凌毓轩说道，语气平静。

楚瑶姬心中怦然一跳，欣喜感激惊异纷至沓来。

“毓轩哥哥……”

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意！

“自从你为我返京自伤，几乎不治，我的心中便再容不下他人，又怎会与别的女子成亲。”

楚瑶姬大惊，他们从来没有谈过这件事，没人知道是她自伤，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侯府的嫡小姐，娇生惯养，会有勇气拿刀子捅自己，且伤得那样重，所以即使是楚侯，也相信是大皇子二皇子派了手下高人刺杀她。

“毓轩哥哥怎么会知道……”楚瑶姬嗫嚅。

“怎么会那么巧合，你刚刚想为我设计回京，就出了那样的刺客，避开我的亲卫，又是在你闺中，躲开暗卫，能做到这些谈何容易。”

凌毓轩说罢轻轻叹息，

“我那时只恐你有什么闪失，虽万死不赎，纵然我回京达成心愿，又有何用？失了你，知道了那些真相又能怎样？”

凌毓轩声音里有些悲凉。

“瑶姬，我答应过你，纵然负尽天下人，此生绝不负你！即便是忤逆父皇旨意，也断不会立侧妃令你伤心。”

楚瑶姬的小手握在凌毓轩温暖干燥的大手里，觉得安稳平静，

“毓轩哥哥，不可忤逆圣意，那样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