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状元

第62章状元

若璃不为所动，伸出纤纤素手，捻起茶杯，缓缓饮茶。楚瑶姬觉得无聊，还是听林慕楠讲各国奇闻异事风土人情有趣。

转头和林慕楠再次问起那些趣事，一时忘了楚摇光和若璃的存在。

若璃停下喝茶的手，隔着帷帽，抬头凝视楚瑶姬。

告辞出来，兄妹两个又去银楼和点心坊走一趟，出来的由头总得安置了。

楚瑶姬兴冲冲提着点心和楚摇光一起进了慕夫人房里，却见楚侯爷父子三人也在房中，神色凝重。

“爹爹，娘亲，我买了点心回来。”

楚瑶姬自幼就看人脸色长大，惯会察言观色，感觉房间内气氛沉闷，急忙把点心放在几案上，规规矩矩坐到桌旁。

“你们兄妹也回来了，让你们知道也好。”楚侯爷沉声开口。

“今日圣上突然宣召几个近臣入宫，为父也入宫见驾，只几日不见，圣上龙体却异常倦怠，转眼春闱在即，圣上命我等督察会试，严防舞弊，务使良才入朝为社稷效命。”

楚侯爷停顿一下。

“又命瑾王殿下兼管礼部，督察春闱诸项事宜。”

房内无声。

吏部和礼部都由瑾王督察，可见圣上重用，看这个趋势，立储之事圣上或许有了意向。

“大皇子二皇子已在朝堂辅政多年，自然各有拥趸，户部工部一直唯大皇子马首是瞻，刑部与二皇子多有牵扯，虽说三皇子风头正健，却仍是变化无常。”

“只是出宫后大皇子和三皇子先后遣人邀我饮茶，我虽借口不适推脱，却可见如今朝堂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皇子不准与朝臣往来，这本是皇子们多年恪守的，如今竟然置之不顾，可知几位皇子急切了。

“日后你们兄妹要万分谨慎，莫要一时不查，落入局中，难以脱身。”楚侯爷郑重地看着儿女们说道。

“儿子（女儿）知道。”兄妹几个齐齐回答。

自此不仅楚瑶姬不能出府，就连楚氏三兄弟除了上朝，都足不出户了。

转眼二月春闱，这一日是会试第一天，楚瑶姬挑了一身最朴素的衣裙，戴了帷帽，和几个哥哥一起来到贡院。

皇帝严令督察，今年会试尤其严格，早早地主考官员都被集中隔离，试卷每经手，必是全体主考用各自不同钥匙，逐层打开道道封锁，才能拿到封存的试卷。

贡院对考生的核查更不必说。

楚氏兄妹和慕氏兄妹都来送慕子恒入贡院。

贡院外人群拥挤，有的一家人围着一个考生不停叮嘱，有的神情紧张反复检查考篮。

楚瑶姬被楚氏兄弟护住，站在慕子恒面前。

“恒哥哥，你害怕吗？”楚瑶姬看着慕子恒，眨眨眼，嘴角带笑。

自己高考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看着这个小哥哥进考场，不由感慨世事变化无常。

“没什么可怕，得失不过一瞬，功名利禄哪有过百年，古之大儒都是放下这名利之人。”慕子恒淡然微笑，确实看不出一丝紧张。

慕氏姐妹又检查了一遍哥哥的考篮，这才递给慕子恒。

贡院门口人流涌动，到了入院的时辰了。

“恒哥哥祝你金榜题名！”楚瑶姬脆声说了一句，目送慕子恒挥手稳步离开。

会试结束，举人们都等着放榜，这时倒是轻松了，跟高考一样，考得好不好的都解脱了。

放榜这日，慕夫人跟所有母亲一样，早早派小厮去贡院外榜墙那里等着，即便这样，隔一会儿还催促身边丫头，看那小厮是不是回来了。

楚氏兄妹都偷笑不停。

门外一阵喧哗。

慕夫人紧张地站起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完这句居然说不下去了。

“贺喜什么呀，你这小子怎的就说一半话，可急死人！”慕夫人居然小女孩儿一样跺脚。

“五公子，中了……中了……”又是一阵喘气。

这次房内的人都笑起来，看着众人笑，榻上抓挠不停的哆哆都嗯啊地笑了。

“五公子中了头名会元！”小厮终于喘过一口气，说出这句最重要的话。

“耶！”楚瑶姬比出最老土的剪刀手，大喝一声，满堂皆惊，鸦雀无声。

看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楚瑶姬把那玉剪刀缓缓合拢，贴着脸颊溜到下颌来回摩擦。

“快给这小子赏钱啊，娘亲！”看着众人还在盯着自己，楚瑶姬只好提醒慕夫人，借机转移话题。

“是了，石榴，快赏！”

石榴拿出一个鼓鼓的大荷包，递给小厮。

“谢夫人赏！”小厮欣喜万分，退了下去。

“子恒果然不负众望，实至名归，这下哥哥可是安心了。”

慕夫人还在激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