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议亲

第93章议亲

“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楚瑶姬低声吟出这句诗，也是羞得低下头，自己妥妥的白羊座，主动生扑是断无可能，就这已经是极限了。

“瑶姬，毓轩断不敢相负。”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在楚瑶姬纤巧的小手上，慢慢握紧。

灾情已解，不但楚瑶姬得到皇帝通令嘉奖，就是楚侯爷父子，也受到褒奖赏赐。

四皇子亲自送了年礼，其中专门给楚瑶姬一颗紫玉养心珠，是罕见之物，据说可安神助眠，补气养颜。

四皇子给楚瑶姬送年礼的事，不知为何传扬得很快，竟然朝堂上下无人不知，许多官员上朝时遇到楚侯爷，都道楚侯面有喜色，一定是好事不远了。

楚侯倒也不以为意，九玄令一出，难免引得众人猜测，如今只有四皇子最受圣上倚重，又生得丰神俊秀，处事亦沉稳，自然最有资格问鼎储君。

楚瑶姬不再为这些杂事烦恼，每天黏着慕夫人，和樊锦迟婉凝一起商讨新年宴席的菜品和唱戏的曲目，或者跟哆哆嬉戏。

她心里自有主意。

那日一握定情，楚瑶姬已是心无旁骛，她心里描绘的蓝图更加清晰：选一人相守，择一城终老，建立起自己的小小王国，不争权势，不羡虚名，达成凌毓轩的心愿，解开那些谜底，两人就退出朝堂，做一对神仙眷侣。

至于四皇子的贺礼，楚瑶姬坦然收下，这些对她来说不能影响什么。

转眼新年，百官也放假了，侯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楚瑶姬如今是有钱人，给丫头小厮们的赏钱也大方，红包沉甸甸，每个人都开心。

初三日，慕相阖府来赴宴。

慕思燕已经定了亲，四月就要出嫁，和楚瑶姬同岁的慕思敏、慕思梅也正在议亲，或许这是她们最后一次来侯府做客了。

即使是慕相女儿，庶女在京城也难得到豪门嫡子的青眼，所以都要远嫁，才能觅得家世人品皆优的嫡子为婿。

慕子恒更加沉默寡言，和侯爷一家人见礼后，就独坐一隅，静静饮茶。

这样的慕子恒，让楚瑶姬觉得有些不安。

待嫁的女孩儿们凑在一起，难免谈及亲事，慕思芸还是那副小女儿口无遮拦的样子，

“瑶池姐姐，过了年你就十六岁了，还没有议亲么？”

楚瑶池并没有不自在，微笑说道，

“我没有几位姐姐好福气，还不曾议亲。”

“今年的选秀圣上突然就给免了，不然以姐姐的人品，或许就能成了王妃，没的给耽搁了。”

慕思芸叹口气，自己的姐姐们也是期待那次选秀能带来惊喜，结果却无疾而终。

“进宫又有什么好？成了金丝雀儿，锁在笼中，还不如几位姐姐远走高飞，做了真正的主子，再不受白眼。”

楚瑶池微笑说道。

几位姑娘面色微变，楚瑶池的话看似并无不妥，实际上却是指出她们被人白眼的地位。

“姐姐此言差矣！”

楚瑶姬接口，众人都看向她。

“做笼中鸟有笼中鸟的安逸，天上鹰有天上鹰的自由，若是真放笼中鸟儿飞上九霄，它怕是没多久不饿死也成了天敌的腹中餐。”

楚瑶姬看看那几个姑娘，

“别羡慕鹰击长空，也别怕做笼中鸟，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什么样的处境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才是好女儿的本色。”

在一边的樊锦手上茶碗轻磕了一声，慢慢抬头看向楚瑶姬。

楚瑶池尽管尽力掩饰，也遮不住渐冷的一脸森寒。

“姐姐说得真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想成亲嫁郎君，我想做个女状元，像五哥哥那样，最不济也做个老板，像三姐姐这样，吃穿不愁，何必看相公脸色！”

最不济！我做得这样还是最不济！封建社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毒害太深了！

楚瑶姬哀叹之后却有些喜欢这个敢作敢当的小姑娘，这样有理想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委实难得。

宴席摆上，众人入座。

慕相心情甚好，略显苍老的脸上堆满笑容。

“这一年中尽管有些波折，于侯府和我慕府来说却是收获颇丰。”

抬头看着慕子恒，

“恒哥蟾宫折桂，政绩卓著，受圣上倚重，赠我慕府之光，瑶姬屡屡有良策，治凌患解雪灾，开大陈通运之先河，是侯府之荣，我慕氏楚氏为大陈代代尽忠职守，当之无愧！”

举起酒盏，

“惟愿大陈社稷昌隆，帝业永存！”

说罢一饮而尽。

吕夫人含笑看着夫君，遮面抿了一口酒。

慕夫人看着哥哥，还不到半百，已是双鬓斑白，眉间一道深深的纹路无法消去，让他显得远比实际年龄苍老。

曾经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少年郎，才华名满都城，温润如玉，公子无双，不过三十载朝野摧磨，再寻不见当年风姿。

慕夫人心下酸楚。

“兄长辛苦！平定朝野，安抚百姓，监察督治百官，以致华发早生，可谓披肝沥胆，鞠躬尽瘁，幸有子恒脱颖而出，尚可为你分担，楚衡敬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