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八)
第一百九十章孩子被血祭的公主(八)臻瑜内心愈发绝望,她已经发现了,廖子文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现在能动用的实力有限,但说到斗法经验,她还是比不上廖子文的。
又一声裂帛声响起,她腰带被扯掉了半截,顿时她眼泛狠戾,打算下一招就自爆丹田,就算杀不死他,也能让他重伤于此。
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缎卷上了她的腰,眼看她就要被制住的同时,忽然她身上爆出一股金光,那股金光对臻瑜非常亲和,瞬间治愈了她身上的伤,并且还将她周身围绕得密密麻麻的红缎悉数烧毁。
廖子文同时被那金光逼退了两丈,接着口中又吐了一口血。
他看着沐浴在金光当中的臻瑜公主,不甘的低喃:“竟是龙气?”
纹国九龙阵既然讲究皇室血脉血祭才能进出,那自然是庇护着皇室血脉的,只是以往的皇室血脉并没有修者,因此大家感觉并不明显。
现在臻瑜已经是修者,她在心怀死志的的时候就引起了阵法共鸣,公主府又处于京城范围,可说是龙气最盛之地,廖子文想要在这里以修者手段对皇室血脉出手,那自然是要受到教训的。
臻瑜并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但廖子文的低喃她听见了。
既然是龙气,那这股金光便是对自己有利,于是她尝试着役使这股金光,手上捧起一团就往廖子文砸。
还真的可以。
廖子文就被那团金光砸得飞出去,然后接着逃之夭夭,瞬间就消失在臻瑜的视野之中。
此时臻瑜先给自己掐了个诀将破损的衣裳换了,然后坐在荷塘旁的凉亭稍事休息。眼看着廖子文残留的灵气波动渐渐消失,府内仆役也一个接一个的醒来,结界消失了。
臻瑜其实身上已经没有伤了,只是觉得无比后怕。她或者有许多手段可以勉强应付廖子文的算计,但要是廖子文不管不顾,他的武力就能保证他无往不利。
不过……既然今日她受了龙气庇护,那自然也是要庇护国家的。
廖子文本来就有伤在身,现在却又被龙气弄得伤上加伤,勉强回到别院以后发现自己金丹彻底碎裂,修为正式跌到筑基中期。
他气得脸色铁青……他的修为跌到跟臻瑜持平,但臻瑜有龙气相护,显然自己不占优势。想到什么的廖子文一咬牙,从储物戒里头拿出一瓶丹药,然后一古脑倒进嘴里。
现在只能求快,管他什么孽债缠身,现在恢复修为得到龙珠才是最重要的,等自己拿走龙珠,臻瑜就失了龙气庇护,这个国家必然也会面临风雨飘摇,到时候自己挑个婴儿照顾就是了。
纹国这么多年风调语顺,度过土地兼并跟门阀林立等等重大危机,本身就是承了龙珠与阵法之恩,现在自己只是拿回师门的东西,把这恩德收回而已,纹国的国运就让他们自己创造吧。
想到这里,廖子文原地盘腿回了一下气,感觉伤势稳定了,然后又隐了身形驭剑出府,这次的目的地是大公主的府上。
却说臻瑜后怕许久以后,想到了什么,然后直接隐了身形驭剑朝廖子文的别院而去。就这样巧,远远看见廖子文别院上空一阵灵光掠过。
她知道那是廖子文的灵气波动,没有看见人,显然他也是隐了身形的。臻瑜担心自己猜想成真,于是立马跟着那团灵光而去,只见那灵光直冲臻瑗的公主府,臻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灵光一进一出又掉头往国之宗祠方向而去。
她来不急去公主府中探问情况,只是继续跟着那团灵光而去,果然那团灵光到了宗祠上空就慢了下来,然后化成一道光丝从宗祠窗口处隐入。
遁法最近臻瑜正好学到,于是也依样画葫芦,虽说她的光丝比较粗壮,但到底是躲过了巡查侍卫的眼睛。
只见前方光丝一路直闯宗祠最深之处,臻瑜一路紧跟,终于在宗祠地下最深处停了下来,那里有一扇玄铁所铸的大门。
这扇门臻瑜也听闻过,据说门后布着关乎国运的阵法,并且那扇大约有三层楼高的玄铁大门根本就打不开,此门铸成以后,就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最多也就是定时清理一下外面的门扇而已。
“臻瑜公主,跟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廖子文回头看着臻瑜所站之处。
一个没在西大陆闯荡过的菜鸟,怎么可能瞒得过廖子文的感知?
臻瑜站了出来,眼睛看向廖子文手上提着的,已经昏迷过去的臻瑗公主。
“这门后的九龙阵,本是我师门长辈所布,里头阵心的龙珠更是我师门重宝。”廖子文说:“当年只是答应借贵国暂时使用,等找到其他重宝以后自当归还。现在本座来拿回师门宝物,臻瑜公主……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如果是没有成为修者的臻瑜大概不会晓得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现在已经有了基本常识的臻瑜皱眉说:“龙珠跟九龙阵与本国国运挂勾已久,得我国国运浸润,你现在拿走,等于同时拿走我国龙气与国运,当年你师门就算只是借出龙珠,也没得收回时连国运也一起取走的道理。”
“如果你有办法把国运从龙珠分离,那本座自也不在意。”廖子文傲慢的说。
“你想要打开九龙阵,需要的是本国皇室血脉吧?”臻瑜以往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想通了。
廖子文如果只是眼馋自己的身子,何必口口声声要自己给他生子?结合宗祠里头的龙珠,那他想要的应该是皇室血脉。
这个血脉他又想要自己生,可见他必须要有对此血脉的生死支配权,想来想去,这血脉做什么用就很明显了,大概是要用来杀的。
现在他受了重伤,就顾不得了,就算是要背上不必要的因果,他也打算随意找个皇室血脉杀了……用来打开这没人能开的玄铁大门?
廖子文也不意外她能猜到:“不错,本来我并不想无故杀人,还是皇室中人。不过一个公主,对国运应当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不会让你得逞。”臻瑜一边说,一边抽出自己的长剑:“况且当年布下九龙阵的前辈跟皇室索取了大量珍宝,布阵的代价我们早就付过了,包含那颗龙珠,都是当年皇室找来的玉髓冰晶,根本不是你师门的宝物。”
这些记载普通人看不到,看到的也只当是皇室流传的床边故事,但臻瑜这几年一直在注意这些消息,自然也就看见了一点。
“我不知道你的先祖是怎样记载这件事情的,但我师门典籍上说清楚了,龙珠是我师门所有。”
“当年你的师门之所以愿意帮一个凡人国度布下守护阵法,想必打得就是吸纳一国国运的主意?”
臻瑜愈说愈顺:“这龙珠根本就不是你师门的,只是当初在布阵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之后想办法取来,对吧?不然既然收了我国酬金,凭什么又留下破阵之法?”
“就算你猜对又如何?小姑娘,修者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霸者为尊。”廖子文不屑道:“一个小小的凡人国家,都不够本座一个巴掌。虽说你已经入道,但还是太过生嫩,本座真要拼命,你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无耻!”臻瑜斥道:“蓄谋已久的贼子,想要龙珠,先从我尸体踏过去!”
“如你所愿。”廖子文一甩手把昏迷的臻瑗公主给扔到角落,然后一道风刃就直朝臻瑜面门而来。
臻瑜直接挥剑格挡,然后一跨步就抬剑对着廖子文砍去。
臻瑜多年来每日挥剑,从未有一日懈怠,加上现在廖子文修为受损,两人竟然勉强打了个旗鼓相当。
只见臻瑜愈打愈顺,缺乏战斗经验的短版也正在飞速补上,除此之外,或许因为龙珠就在一旁,臻瑜只觉得自己愈打心头愈发澄明,廖子文的每一招每一式,包含其发出招式所带起的灵光她都无一遗漏。
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状态,她好像正在打架,又好像是在旁观,总之她脑中啥也没想,只凭本能挥剑,脸上愈发清冷淡漠,连一开始的愤怒表情都已经消失。
廖子文愈打愈心惊,内心大呼倒楣,难不成真是天要亡他?眼前臻瑜公主竟然是个天生剑修的苗子?竟然能够打着打着就顿悟了?
现在臻瑜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其实就是入了剑道的表现。廖子文只管花样百出,臻瑜便只凭手中灵剑破之。
臻瑜本身可以筑基,就是心中隐隐领悟了自己所要走的“道”,现在又临阵顿悟,一边处于空灵之中,一边对未来的追求也愈发明晰了起来:她要已手中之剑,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