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遮阳亭双雄斗气碧云谷母子笑闹 - 新刀客传奇 - 燕子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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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遮阳亭双雄斗气碧云谷母子笑闹

却说淳于复在老月巷屋宅留住数日后,心中思归心切。当日清晨,让他二人准备一些水囊干粮,结个包裹背着。走去后院牵马,却发觉马已生病,不能骑乘。便让老阎牵去兽医馆诊治。小茂说:“我去给大哥准备一匹新坐骑。”淳于复挥手:“不用麻烦,我又不是急着赶路,自己会想办法。”

老阎劝说:“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下来多住些时日更好,何必急着离开?”淳于复说:“我要回碧云谷去了。你们在城里好好生活,有急事就来找我。”

小茂苦着脸面挽留:“大哥既然来了,就在城里留住,每日都有好酒好肉供着。凡事有我等操劳,不需要你来亲为。”

淳于复笑说:“我又不是泥菩萨,不需要你们供养。如今你们手头也不缺少钱财使唤,省着点用,安分守己,别只顾吃喝玩乐。到时花光了积蓄,别怪大哥不来接济你们。”

那二人还待把话挽留,淳于复挥手:“不用这么烦絮,我有空就会回来。”老阎便把腰刀奉上。

淳于复想着碧云谷屋宅还有几口好刀使唤,便把此刀留下。戴上一顶范阳毡帽,披件袍子,背上包裹后,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根齐眉哨棒,立在地下,嘴里大喝一声:“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那二人愣了片刻,无不拍手大笑。淳于复也笑了几声,拜辞二人,挑着杆棒走了。

出了杭州北城门后,徒步行走二三十里地。淳于复头顶温暖日头赶路,走得两脚乏力,看着前方有座遮阳亭,便走去坐歇。解开包裹,拿出干粮与酒来吃。都是肉饼与牛肉,吃了一份后,一时疲倦,便睡在石条坐上闭眼歇息。

歇不多时,官道上奔来一个骑客,乘坐一匹黑马,也入石亭来歇息。淳于复睁眼打量,见那汉子六尺身材,骨骼强壮,面貌雄烈。左肋下挂着一口刀。穿着踏着一领土灰布裳,踏着一双油布官靴。淳于复看了他几眼,便又躺睡身子。

原来那汉子姓金,双名鸿武,绰号黑火龙,是个守城军官。来自湖南长沙,四旬年纪左右,前来杭州走访亲朋。他嘴里唏嘘着声,走进石亭里来。

那金鸿武看着石条上侧身睡着一个壮汉,身边有水囊与粮袋,便走来指说:“这位小兄弟,我肚子饿了,借你水粮来与我吃。”淳于复也不计较,就让他食用。

金鸿武嘴里也不说谢,吃着肉饼与熟牛肉,喝了一通清水。把手指问:“汉子,这附近可有酒楼客栈?”

淳于复闭着眼说:“前面三十里就是杭州城,那里多不胜数。”金鸿武问:“你说话不睁眼睛的?”

淳于复说:“困了。”金鸿武笑说:“大男人也这么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精神气。”

淳于复也不回话,自顾睡歇。金鸿武吃罢水粮,坐歇一会后,拿着水囊起身离去。淳于复见状,招着手说:“兄弟,水囊把来还我。”

金鸿武说:“就送给我了。”淳于复说:“我还要赶长路,不能送你。”

金鸿武见他不给,嘴里骂咧:“村夫,一个水囊都不舍得给,这么小家子气。”淳于复听得这话不满,坐起腰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鸿武哂笑:“老子又不稀罕,还给你便是。”就把水囊扔在眼前,沾染一地灰尘。

淳于复是条好汉,虽然不愿招惹事端,却也不怕事来,眼下如何甘愿忍受这口鸟闷气?就站起身来,把手指责:“你这厮,耀武扬威,好生无礼。”金鸿武皱眉指骂:“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

淳于复打量着他,厉声指责:“你给我捡起来。”金鸿武也看着面前这条壮汉,仗着自身武艺高强,毫无畏惧,就瞪着眼说:“老子不捡又如何?你敢咬我鸟儿?”

淳于复呵斥:“你眼瞎了,脑袋进水了吗?蝮某也是你能随意欺辱的?”金鸿武按刀指骂:“你这个鸟汉子,竟敢辱骂老爷。你再敢骂一句,老爷一刀剁翻了你。”

淳于复提着杆棒,冷笑着说:“你这蠢汉,莫不是自寻死路?”

那金鸿武脾气火爆,听得大怒,就拔刀出来挥砍。淳于复见他无理取闹,正要教训他一顿。便呵呵大笑,手持棍棒相迎。

两个江湖壮汉,为了一件小事,各争一口恶气,就在石亭里放起对头。一阵刀棒来往激斗。

那金鸿武脾气虽大,本事却不算高。量他一个暴躁怒汉,如何斗得过蝮蛇?二十回合后,淳于复窥个先机,一棒将他敲翻小腿,又一棒将他打倒在地。把刀夺过手来,就掌心上晃个刀花,瞬间逼住喉结。吓得他脸色苍白,抱拳讨饶。

淳于复笑问:“你不是要一刀剁翻了我,怎么又要跪地求饶了?”金鸿武告求:“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好汉虎威,还请宽恕。”

淳于复说:“从始至终,我并不曾来招惹你。是你这个呆汉,在我面前耍派头、摆架子、逞威风。吃我水粮不够,还想得寸进尺。索要水囊不成,更是污言秽语。你可真够嚣张跋扈,欺人太甚。”

金鸿武频频施礼:“好汉不必动怒,咱们要讲道理。”淳于复冷笑:“我讲道理,你就来耍流氓。如今遇上狠人,你却要讲道理了。这他妈是什么逻辑?”

金鸿武劝说:“这是一桩鸡毛小事,不至于闹出人命。”淳于复说:“鸡毛小事,更能体察人心。量你只是一介怒汉,居然也敢装腔作势,冒充什么豹胆英雄。真是无理取闹。”

金鸿武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作揖讨饶。淳于复说:“想要让我饶命,那你打算怎么赔罪?”

金鸿武说:“小人怀里有些金银,好汉只管拿去,就算是我一份茶钱。”淳于复挥手:“我又不是拦路抢劫的人,说点别的。”

金鸿武眼睛一转,指说:“好汉刚才不是说要赶长路?我这正好有一匹脚力相送,就算是赔罪了。”淳于复笑说:“这可是你说出来的,我可没有逼你送马。”

金鸿武说:“这是小人自愿相送,无怨无悔。”

淳于复收拾行李后,把刀扔还给他,走出亭子去看马。金鸿武手中紧紧握着刀柄,暗暗切齿,输得并不服气。

淳于复察觉到了身后有杀气,就立住脚,回身冷笑:“还敢显摆造次?不怕死的,尽管来动手试试。这次我可不会再留情面了。”

金鸿武被吓住了,不敢动弹,把手拱问:“好汉姓甚名谁,还请通个名讳。”淳于复不想与他纠缠,就哂笑说:“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等二三流刀法,关公面前耍大刀。往后要是再敢随意招惹,那你就会死得很惨。”

金鸿武慌忙挥手:“这回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淳于复冷笑地说:“知道服气就好,以后对人要客气点。江湖上卧虎藏龙,高手大有人在。再敢这么耀武扬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金鸿武拨浪鼓一样点头。淳于复骑着他那匹黑马,扬鞭奔马而去。那金鸿武看着人影马蹄远离,想着自己本想欺人为乐,却不想到头来自取其辱,气得把刀都给扔了。

淳于复乘坐着马,嘴里嘲笑:“这个蠢汉,平白无故,给我送来了一匹好马,倒也省得我辛苦。”

赶了数日路程后,淳于复慢悠悠策马回到碧云谷中。李妈妈欢喜不尽,忙着煮饭烧菜,整治一桌酒肉午餐。恐他又要出门远去,便问:“相公今日回来,明日是否还要出门?”

淳于复说:“暂时不会。”李妈妈拍手欢笑:“这就好了,终于可以安心了。”

淳于复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一片山林景色,叹笑着说:“外面纵有花花世界,还是比不了碧云谷这片青山绿水。”李妈妈听得乐呵呵。

淳于复是个好动之人,在屋宅里歇息数日后,便耐不住闲。去镇上一家木匠里订做一辆推车,买来屠夫开市行头。又去林里砍伐一棵大树,一阵锯砍劈凿,钉做一张屠桌,放在后院井边。

当天清晨,淳于复剪剔了一头长发。吃罢早饭,带着一壶长弓箭,手提尖锐钢叉,腰间挂着柴刀绳索,奔入深山林中行猎。

寻不多时,窥见一头野猪。淳于复即刻捻箭上弓,一箭射中颈部。那野猪受了箭,发疯一般迎面撞来。淳于复手中紧握钢叉,迎头狠狠掷去。这力道雄厚,一叉便将野猪钉翻在地。又搠了几叉,将其捅杀了。

淳于复拖拽回来,烧一锅水,就在后院里洗剥干净,剔骨割肉。留小部分自家食用,其余的拿去去镇上货卖,赚些钱花。李妈妈也把上好精肉切成薄片,炒做几盘好菜下酒。

如此过了半月。当天夜晚,母子二人吃着饭菜,品说野猪肉味。李妈妈看着他那刚毅面貌,不觉低头欢笑着声。

淳于复疑问:“无缘无故,妈妈在笑什么?”李妈妈指笑:“相公真是一个怪人呐!你本来可以好好当官,却不稀罕。你还可以在城里做些好买卖,结果还是不做。你把头发剪了,却想着做个杀猪佬,卖起野味来了,这能不奇怪吗?”

淳于复笑说:“对我来说,当官本来就没趣味,我也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我在刘家村那会,学了一门杀猪的手艺,我倒挺有兴趣。野味多了,咱们也吃不完,送人又感觉不划算。还不如拿去货卖,换些钱财花销。”

李妈妈指笑:“所以我才说你怪。平日手上有成百上千两银子,你花钱却如同流水一样,好衣裳都不舍得买上几件。现在为了赚点铜钱,却宁可早出晚归,挑担去镇上做买卖,你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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