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来抱我

程无晏的目光如有实质，直直看进人的心里，在他面前的人很难不对他说实话。江暝顶着这道威胁，倒是面不改色。表面像一个被负心的可怜人，实则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不知程无晏是否相信，他认为自己的漏洞已经补的很好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谎言，许多真相甚至都没有逻辑，但事实如此。

不过，在这场无声的对峙里，终究是年长者先退一步。

“从现在开始，你跟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

程无晏从沙发上拿起江暝的衣服丢给他：“度假岛没有表面看上去安全，你的身手不算好，我们想要进暗区就必须找一个人去分担危险。”

江暝站直了身子，把衣服从上到下捋直了：“你想利用薇薇安牵制安德鲁？”

程无晏点头。检查好二人身上没有疏漏，便去拉开窗帘往沙滩上看去。

阿阳阿城各自带了一副墨镜，躺在沙滩椅上十分悠哉。

对他的话，江暝倒是不意外，他脑子里都在想着程无晏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会不会是晃他一下。

他欲言又止，却着实憋不住。

只好小心地问道：“我刚刚说的那些，你……你信没信？”

见他不说话，江暝又拿捏不准他的想法了：“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反正你失忆了，想不想负责你说了算。”

他又觉得这样实在太卑微了，等程无晏坐过来，又补充说道：“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换个人喜欢。”

他进一步退两步，非得逼程无晏开口才乐意。

无论如何他今天已经很失态了，不过江暝掂量了一下，借助“混沌”的力量重生，明显比他十八岁就被人占有更离谱，就像是你走在马路上，突然有人跟你说三天后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离谱。

江暝已经想好了，等程无晏足够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找个机会重新给他解释。

“晏哥，你真的对我就没有一丝的特殊吗？”江暝打算换个思路，他稍微动了动，坐到他身边去：“就是你一见到我，你没有赶我走，也默许我的行为。你这些想法根本是下意识的，不然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我踢远点儿？”

这一点倒是让江暝说对了。

程无晏掩下眼底的情绪，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江暝确实有无限的纵容和包容，只要不作死，好像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无所谓。

也不知心中的一抹熟悉到底是对两年前的阎西之还是两年后的江暝，暂时难以分辨。

记忆如同虚无，迷雾遮盖了那些秘密。正如他不记得心脏跳动的感觉，但是潜意识里的想法却能代替它的选择。

他打断江暝，试着承诺他：“如果是真的，我会想办法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

“真的？！”

江暝愣了一下，明白程无晏这是有些相信他的话了，兴奋的同时又觉得无比心虚。

不过这两种情绪都被他抛之脑后，反正程无晏能给他一个反馈就很好了。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再说吧！

他看到程无晏点头确认，心中升起喜悦。便也没注意门外十分微弱的敲门声。直到程无晏起身去看，江暝才顺着他的视线跟过去。

“程先生——”

十来岁的小少年微微弯腰，他的衣服过于宽大，站起身时往下滑了一些。

“主人有事相商。”

程无晏原本打算去找薇薇安的计划暂时搁置，二人很快决定先跟着兔耳兽人去见埃德尔。

房间里，窗户大打开着，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地上还有未清理完全的痕迹。

看到邀请来的客人，埃德尔拍了拍女郎的屁股，让她先行离开。

“尊贵的东方客人。”

他拿起一杯红酒，举杯：“听说你已经见过薇薇安小姐了。”

他给兔耳兽人使了个眼色，后者胆怯的朝程无晏一步一步挪。

江暝盯着他，少年越靠越近，忍不了一点，他伸手将其拦下。兔耳兽人看向他，只见对方面无表情，但隐约能感觉到这只狐狸兽人已经生气了。

他转头无助的看着埃德尔。

埃德尔挥手让他出去。

兔耳兽人关门时，只听到埃德尔略显戏谑的语气。

“我很不理解东方人的行事风格，两千万买下了一只未驯化的兽人。还允许他多次失礼。”

埃德尔顿了片刻，又笑起来：“程先生是真性情，这样的话，我也更愿意与您成为盟友。”

“薇薇安与你早有谋划？”

埃德尔大方承认：“我和薇薇安小姐的关系可很难说得清楚。其实这一次我们很难做局，可您来了，事态就不一样了。东方的线于度假岛而言是很关键的一步，而薇薇安小姐更有诚意与您合作。”

说着，他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递给程无晏。

“如果你很喜欢这种兽人，薇薇安小姐会为你搜集更多，等调教好以后无偿赠送。我可是都没有这样的好处的。”

江暝脸都黑了，他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早把埃德尔杀了无数次。

程无晏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安德鲁下台，你会没有利益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