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计发连环
特注：本书旨在描述“平行宇宙”中的三国时期，因此书中会有很多“改造”过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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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计发连环
不足五天的功夫，“于神仙”加入了汉军的消息在戏志才等人刻意渲染的传播下，终于传遍了吴郡与丹阳，毗陵、曲阿等地惶惶不安的民众开始逐步安定下来。当初刘备决定招揽于吉的第一个目的顺利达到。
就在吴郡数县官员庆幸不已，连赞这个少年征南将军妙计绝伦的时候，刘备、戏志才以及黄忠等人却在吴县的府衙内愁云满面的商议着军情。
整整半个月的雨季极大的牵制了山越大军的行军计划，让刘备从海盐城一路带出来的伤兵有了一个养伤的时机，也让吴郡有了一个加固城墙的时间。可是雨季并不是只给汉军带来好处，从斥侯源源不断送来的情况中，刘备等人清楚的得出这样几个结论：山越利用雨季巩固了鄱阳的战果，现在丹阳和吴郡固然还连成一体，但是与南昌、柴桑、九江一线的联系已经被狠狠的割断，各自为战的汉军显然没有相互为用的山越、交州军那么指挥舒畅。另外，山越大军趁着雨季将会稽的大量粮草运送到了鄮县和鄞县，将这两县变成了粮仓，这样就有效的缩短了后勤补给线，让山越在战略上可以思考的更加远一点。除此之外，山越居然利用雨季期间山洪增多的优势，从岭南山区调来了一些后续部队，数目虽然还不清楚，但是超过五万人是可以肯定的。
对于山越的运兵之法，刘备的脑袋里完全是一笔糊涂账，不过对方骤然多了五万以上的生力军，这对于汉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坏消息。
“整个吴郡的兵马只有五万多人，近一个月的交战让吴郡损失了将近一万名士兵，算上海盐来的五千多兵马，吴郡的总兵力还不足五万人。而山越现在光是在丹徒、阳羡、乌程、由拳四县一线的士兵就已经不下七万，另外还有至少四万多人抵住余杭，现在还在陆续调兵，看来保汗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拒江东而治了。”戏志才敲了敲几上的行军地图，手指正落在江东的位置上。
“昔年山越之乱，我军多坚不出战，待其绝粮乏草之时，自然便去，不料今日故伎难施。”吴郡太守琴功叹息道。
“此计未必不能施，只看如何施而已。”戏志才头也没抬，眼神死死盯着地图上的一点。
“戏先生莫非已有良策？”黄忠和戏志才合作时间久了，知道他的习惯。
“不错，试看鄮县和鄞县，相去我吴郡甚远，远来送粮，必借马力。”
刘备和黄忠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戏志才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是也都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已经思考到什么紧要的关节上。
“马力…山越……琴大人，在下有一事请教。”戏志才忽然抬头问道。
“戏先生有事但问无妨。”琴功这段时间已经发现这个胖胖的年轻人在征南将军的面前说话很有分量，所以他对着戏志才说话的时候也注意到自己的态度。
“山越往昔来攻打我江东数郡之时，所带战马数量如何，又是如何分配的？”
“山越居住之地向来多山岭，故此马匹极少，若是有战马，多半是自南城派来。说到分配，山越本身就寡马，所以马匹用处不多，无甚分配的问题。”
“如此，请琴大人着斥侯留心山越如何运送粮草，若是使用马匹，则所用马匹来自何处。”
“先生为何关注这些事？”黄忠颇感诧异的问道。
“黄将军可知马匹在何季节交配？”戏志才笑嘻嘻的不答反问。
“自然是在春季。”
“黄将军可知负重之马为公抑或为母？”
“这个，黄忠不知，但依忠之猜想，公马母马定然都可负重。”说到这里，不但黄忠疑惑的看着戏志才，整个厅内的每一个人都急切的想知道戏志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若是其他季节，想必公马母马差别定然不大，不过现在却在四月，又有新雨，正是马匹交配将要结束之时，所以母马定然不多。”
“为什么这个时候母马不多？”甘云萝好奇的问道，她还没有听明白。
“这个，”戏志才这才反应过来厅内还有一个姑娘家，当下赶紧解释“因为母马多半有孕，不宜负重。”
甘云萝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戏志才苦笑着看了刘备一眼，却见刘备正微笑的看着甘云萝，戏志才不觉微微好笑。说道刘备和甘云萝两人互有爱慕之心，整个吴县府衙中几乎无人不知，可是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是十分谨慎小心，一副生怕别人非议的样子。
“母马多少与山越运粮有何关系？”黄忠等了半天，戏志才却没有继续说出下文，不觉有些心急。
“若是山越果真以公马运粮，则志才之计可成。”
“先生到底有何计策？”严宽也好奇起来，凑上来问道。
戏志才一摆手，笑着向刘备等人一拱手，“此时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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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的“天机”很快就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
会议之后的第三天，丹徒、阳羡、乌程、由拳一带军情告急，保汗以弟保勒为大将，统帅四万五千人攻打由拳，又以三万兵马牵制其余三县，由拳顿时岌岌可危。
接到战报之后，刘备让黄忠迅速从吴县、娄县、无锡、毗陵、曲阿五处调集兵马一万五千，大军直接前往由拳救援。
虽然众人心急如火，但是当途中听到斥侯来报说查探到山越运输稂草全以会稽郡所获的公马运送的时候，都不免对戏志才的计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可是任凭众人众人怎么问，戏志才始终不说出答案，让众人都是气恼不已。
汉军疾行一夜，终于在天亮前进驻由拳县。
“下官由拳县令陆简恭迎阳亭侯、征南将军及诸位大人。”一进府衙，一个儒者装束的年轻人便迎了上来。
“陆大人，此刻我军刚进城未久，不知除了北城可入之外，还有哪一城门可自由进出？”戏志才也不寒暄，开口便问陆简。
“除了北城之外，东城也可进出。”陆简因为不知道戏志才是什么身份，所以也不好称呼，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问答上了。
“军侯，志才以为山越大军人数众多，心中定有欺我兵寡之心，要施志才之计，必先诈敌。”
“先生打算如何诈敌？”
“我军到由拳，山越必已知晓，军侯何不遣严氏兄弟各自带领五千人马自北城而出，再自东门而入，严氏兄弟入城之后，黄将军与在下再各带五千兵马如此进出一番，山越必不知我军究竟来援人马多少。如此，丹徒、阳羡、乌程三县之围自解。”
“若如此，山越大军便有七万，如此兵力攻我一城，恐非由拳所能支。”陆简听完戏志才的话，汗都下来了。
“陆县令不必担忧，且请宽坐。”戏志才笑着扶陆简坐下，转向众人道，“三日之前，志才说有一计，今日便可告诉各位。”
众人一听戏志才终于肯说出他的“天机”，顿时精神一振。陆简早听说刘备身旁有个叫戏志才的谋士，年纪虽轻，但是刘备对他非常倚重，现在才知道就是这个一出主意就吓他一跳的年轻人。
“此地有山越大军四万余，屯于此城以南的河之南岸，粮草皆仰赖鄮县和鄞县运送，而驮负之马皆会稽所出的公马。志才细看由拳与乌程地形，发觉有一条小河贯穿两县，山越稂草自钱塘北来，必定经过河之南岸。此时乃是春末夏初，马匹交配之期尚有数日，若是我等以五百匹母马放于河之北岸，公马见而逐之，我军再遣两千兵士将马牵回由拳城中，则山越稂草必然大损。”
黄忠听完戏志才之言，眉头紧锁，半晌才道，“自古战马多已阉割，以母马诱之，恐计不得售。”
戏志才闻言一笑，“黄将军，此事我已思之。山越久居岭南，其兵卒素不习马战，故必不曾虑及此事。会稽郡中向无骑旅，故山越所得之马必非军旅所用，因此公马大多必尚未阉割，此计绝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