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绝裂 - 红楼旧事 - 则美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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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绝裂

对于贾故来说,生活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大早上不必再很早起床去过门口等着上早朝,每天骑着马悄悄的去宫门口晃一圈,再打发人盯着城外大营,这就是他目前要做的所有事情。

除了这两件每天必须做的事情之外,他也低调的在家猫着,绝对不出去晃悠。

贾赦自己也是个宅男。两个人对着一个棋盘能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

“跳马,”贾故把一个象棋放在它该呆着的地方,非常感慨的跟贾赦说,“这才叫好日子呢,天天过的跟老太爷似的,要是我儿子孙子就在眼前,那真是没有一点遗憾了。”

“话是这么说,到时候人在你跟前,你就不这么想了,拿我来说,贾琏没回来的时候,我倒是挺想他们的,但是人回来之后,我就非常嫌弃。恨不得把他赶出门,远远的不要看见他就才得心里清净。”

“看着点你棋盘上的小卒子,马上就要被我吃了。你儿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倒霉事?让你生气了?”

贾赦盯着棋盘,一直犹豫该走哪一个棋子,“他们两口子在家吵架呢,王氏一直催着他到处去跑跑关系找一个外放的活儿,他身上还挂了一个虚职,你还记得吗?”

贾故点了点头,“他媳妇打算的也不算错,难道是贾琏不愿意?”

“你说的对,那小子不舍得京城的花花日子。王氏一直催着他,但是就没见他有动静,所以两口子这会儿正在生气呢。”

“他们走了,他们儿子怎么办?放在你跟前?”

“好不容易把他们儿子塞到宫里面了,你说他们要是去外边,会带走吗?自然是我要看着孙子,说句实话,我自己对看孙子这事还是挺乐意的,养出来一个混蛋儿子已经够了,好好的养孙子,我养孙子比养儿子还上心。”

“这事啊,让谁说都没用,必须是他自己想开了,要不然就算给他找了一个外放的地方,他心里面不乐意,也做不好。到时候再出了什么纰漏,还不如在家里面老实呆着呢。”

“我说这话,你可能听着新鲜,但是要让我自个说,还是这话。贾琏这人当不了官,他的耳根子软,还自个儿拿不定主意,又喜欢捞钱,还是别出去祸害人家了。”

一盘棋下到夕阳西下也没下完,贾故让人掌灯,两个人打算挑灯夜战,等蜡烛刚被点燃,贾贵匆匆的跑了进来。

“侯爷,大老爷,刚才又有人去顺天府告状了。”

贾赦问贾贵,“难不成告的还是宁国府?”

“回您的话,确实是。”

贾赦感慨的对贾故说“这是有人故意整治他们家呢。”

贾故心想,你现在才知道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事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击鼓鸣冤,偏偏等到这个时候,大家一窝蜂个涌现出来。宁国府里面的人本身干的缺德事儿就比较多,但是有人替他们记账也是一件稀奇事儿。”他转头看着贾贵,“这次人家告他们什么罪名?宁国府现在已经风雨飘摇了,多一个案子不多,少一个案子不少,难不成这次的罪名更加惊世骇俗不成?”

贾桂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不是这次的罪名……也算是罪名复杂,因为告状的这个人身份特殊。”

“谁?”贾故看着贾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是贾贾珍的主子?这个时候要把自己的狗腿子送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他这么做无疑等于自断臂膀,图什么呀?”

贾赦也猜不出来有谁的身份更特殊,而且身份特殊的人向来都喜欢端着架子,看重脸面,一些不太好说出口的事情向来不会表露出来,更别提大庭广众之下,击鼓名冤告到官府,“谁会亲自去告状?”

“要奴才说恶人还需恶人磨,大老爷和侯爷还记不记得咱们大爷为什么去江南?”

贾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贾故已经知道是谁出面状告了贾珍,“是淮河公主?怎么,他们已经开始窝里反了?这么一说我才明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谁。”

“故弟的意思是淮河公主在后面操控着这件事情?不能吧!”

贾故把棋子扔到棋盘上感慨万千的跟贾赦说,“太上皇的这些儿女们,要说论计谋,儿子里面就皇上出彩,女儿里面当属淮河公主。只不过这位公主殿下向来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个厉害人物,上次我们家跟她无怨无仇,好大一个罪名,立即扣到了我儿子的脑袋上。逼得他不得不远走江南。这次一出手更是要把宁国府推到绝路上,等着瞧吧,贾家父子的下场绝不会好了。”

贾赦的心情就复杂多了,说到底,他和宁国府的血脉关系比较亲近,大家在没有撕破脸皮的时候,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如今眼看着他们就要倒霉,想想觉得有点物伤其类。

贾故主仆两个根本不搭理贾赦的伤春悲秋,两个人已经有商有量的的在说这件事了。

“要不然奴才明天让咱们家的人盯着顺天府衙门,要是两方当庭对质,咱们也好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贾贵的提议,贾故想了想立即同意了,“这事儿咱们也别做的太明显,明天盯着他们的也不只是咱们家。你们老爷我最近这一段时间在别人眼里是要闭门思过的,咱们家的人也最好不要在京城里面蹦哒的太欢实,要不然让人盯上,咱们也是一桩麻烦事。”

“那只能派人去酒楼茶馆里等消息了,只不过那里得到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

“有消息就行,不管真假。就是有假的,咱们的先生们也有人能把他们逆推成真的。对了,明天这事结束之后,你安排人到市面上散布消息,我儿子的名声可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给败坏了,好歹也要让人家知道我儿子受委屈了。”

贾贵还是有点不太理解,“您不是说要低调点,最好别让人发现咱们,这个时候给咱们家少爷出头这事,会不会显得太张扬了一些?”

“我要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动作,别人也会生出疑心。这件事你别问那么多,只管按我说的做,至于怎么做才没有披露,你去找几位先生商量。”

等贾贵离开之后,贾故就对明天将要开堂的案子产生了几分好奇,对这件事情好奇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京城里面的吃瓜群众们多的是,特别是这种高门大户里面带点香艳故事的事情,更是让许多人关注他们。

别管是京城里面的二三等人家,还是住在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在这个案子还没审理的时候都已经议论纷纷,审理还没结束的时候,各种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

贾故和贾赦又摆开了棋盘,然而这次两个人都没心思下棋,两个人都盯着大门口,希望有个人能从门外冲进来,给他们带来最新的消息。

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就到中午了,从门外面跑进来一个人,脸上兴奋的跑过来对两兄弟报告。“侯爷,大老爷,今天在大堂上,淮河公主亲口说了,他儿子的生父是贾珍那厮,现在顺天府已经没资格审理这种案子了,宗人府横插一脚要把案子移到他们那边,但是现在大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外边好多人都说咱们大爷这黑锅背的真是不明不白,差点儿冤枉死。”

贾固会了挥手让他下去,心里面总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话我也只跟你说,幸好是皇上英明,要是换成一个糊涂的人,早在几年前就让我儿子捏鼻子认下这恶心事儿了。到了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贾赦除了替侄儿高兴之外,心里还有一丝愁绪,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悄悄地问了贾故,“你说现在闹到这个田地,就算贾珍协同谋反的事情大家伙都不知道,但是以目前状告他的事情算起来,不仅丢掉爵位,甚至有可能流放抄家,再或者直接被砍头邪不算冤枉他,你说他和淮河公主的儿子会不会幸存下来?躲过流放这种事。”

“你操的心也太多了,”贾故重新把心思放到棋盘上,知道贾赦念在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份上真心考虑,然而他不打算告诉贾赦这个孩子现在的下落,只是含糊着跟贾赦说,“这孩子前一段时间得病死了。要是他还活着,你说淮河公主能这么破釜沉舟吗?”

“死了呀?死了也不受罪了。”

“难不成他活着,你还想救他?”

“我倒是没有这种心思,我只是想着要是有他在,他们那一支到底算是传承下来了,毕竟就算没有杀头,流放三千里,这种罪也不是他们父子两个能受的下来的,十有八九会死在流放途中。若是还有一个孩子,到底是保留了一份香火,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你想多了,宁国府正宗是贾蔷那一支,贾珍他们这一支虽然承袭了爵位,但是贾敬并非是长子,所以正经论起来,该做族长的人不应该是贾珍。”

他们两个还在说话,门外这个时候再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跟着贾赦出门的人,现在他找过来,肯定是来找贾赦的。

“老爷,刚刚咱们府里传来的信,二爷请您赶快回去,说老太太刚才昏迷过去了。”

贾赦虽然跟史太君这么多年来的感情越走越远,但是一听亲娘昏倒了过去赶快把象棋扔在了棋盘上,站起来对贾故说,“老太太这些年来身体还硬朗,就算是头疼脑热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几次,想来这次被贾珍的事情气着了,你先在家里面,我回去看看。明天我再来和你一块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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