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烂发臭
发烂发臭
调休的清晨总带着点不真实的慵懒。
窗帘拉得严实,只在底边漏出条窄窄的光带,把地板切成明暗两半。
林疏棠是被怀里的动静闹醒的,秦言正蜷在她臂弯里翻身,长发蹭过她的下巴,带着点沐浴露的香味。
“醒了?”秦言的声音还裹着睡意,尾音发飘,像根羽毛轻轻扫过耳膜。
她擡手揉眼睛,睡衣领口滑下去点,露出半截细腻的锁骨,在昏暗里泛着淡淡的光。
林疏棠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鼻尖蹭到柔软的发丝:“被你折腾醒的。”
她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秦言的腰线,隔着薄薄的棉质睡衣,能摸到那截纤细的骨头。
秦言低笑出声,转过身面对面窝在她怀里,膝盖屈起来抵着林疏棠的小腹,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颈窝。
“谁折腾谁?昨晚是谁闹到后半夜?”
她擡手,指尖轻轻刮过林疏棠的耳尖,惹得对方瑟缩了一下。
林疏棠抓住她作乱的手按在枕头上,低头去吻她的嘴角,吻得又轻又慢:“那不是赔罪吗?”
她的唇擦过秦言的唇角,带着点戏谑的笑意,“谁让某人因为三天没理她,就闹脾气?”
“我哪有闹脾气?”秦言不服气地偏过头,却被林疏棠捏着下巴转回来,被迫迎上她的目光。
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笑意,像落了星光的湖面,看得秦言心头一跳,耳尖悄悄红了。
“还说没有?”林疏棠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昨晚是谁哭着说“再也不许不理我”?”
秦言的脸瞬间烧起来,擡手去捂她的嘴:“闭嘴!”
指尖触到温热的唇瓣,被林疏棠轻轻咬了一下,痒得她猛地缩回手,瞪着林疏棠的眼神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像只被主人抢了玩具的大型犬,看着有点可爱。
林疏棠低笑起来,把人抱得更紧,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世界像按下了静音键。
林疏棠在臂弯里感觉到秦言均匀的呼吸,心中一片安宁。
睡意回笼,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境悄然降临。
她们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回到了那个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光影的午后。
她们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脚下是被风吹落的落叶。
“林疏棠,你慢点!我跟不上了!”秦言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喘息。
“那就快点!”林疏棠放慢了脚步,侧过身,伸出了手。
秦言愣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划过。她们没有十指相扣,只是掌心贴着掌心,却已足够让人心跳加速。
下一刻,场景又变了。
她们站在一片蔚蓝的海边,脚下是细软的沙滩,耳边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秦言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被海风吹起,像一朵盛开的浪花。
她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林疏棠!快来!”她回头喊道,阳光在她发梢跳跃。
林疏棠追上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她们一起看日出,看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上跃出,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秦言轻声问。
“会的。”林疏棠看着她,眼神笃定,“一直这样。”
画面一转,她们又回到了现在的卧室。
秦言的头轻轻靠在林疏棠的肩上,呼吸均匀而平稳。
林疏棠能感觉到她的重量,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踏实感。
她低下头,在秦言的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就在这时,被子边缘忽然鼓起一个小弧度,像有什么小东西在里面钻动。
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鼻尖先嗅了嗅,然后是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喵~”
糖糖软软地叫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棉花糖。
它在被子里调整了个姿势,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恰好是两人交握的手旁边,蜷成一团,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林疏棠失笑,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轻轻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糖糖立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呼噜声更大了,像一台小小的发动机。
梦境深处,她们仿佛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从青涩的校园,到繁华的都市,从海边的日出,到卧室的温暖,从并肩而行,到执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