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风口浪尖

“快来看啊，儿子打老子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连看病都不给钱，还动手打人，哎呀，苦啊，我的命好苦啊！”

纪赖后爸没皮没脸的哀嚎着，硬挤都挤不出来眼泪，偷偷拿口水涂在眼角，继续一手抓着赖及的腿，一手拍着地面，大喊大叫说着自己的苦。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儿子大了，老子还没老，就遭拳打脚踢，就遭抛弃了，哎呀，苦啊，苦啊！”

赖及欣赏着纪赖后爸的表演，眼神平静如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但那并非笑意，只是面无表情下的淡淡嘲讽。

好歹带着点哭腔啊。

假的太明显，也有不少人当真。

毕竟医院来来往往的不少，其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人还保持点距离在远观，有人直接到了跟前，甚至为纪赖后爸说话。

“看着挺善良的，怎么这么不负责，怎么能不管自己的爹呢！”

“你看看你爹，把你带大多不容易，可不能这么对你爹啊！”

“是啊，是啊。”有人指着赖及在点头附和着，扭头又和一脸茫然刚驻足下来看热闹的人解释发生了什么。

纪赖后爸见有人给他说话，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灵光一闪，当即跪在地上，手依旧抓着赖及的腿。

“你不管你爸我，是因为你爸我在外打工没怎么照顾到你，我理解，但你妈怎么说都是帮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也该管管她，她都病在家连去医院看的钱都没有，算爸求你了。”

“也是个好老公啊。”

“是啊，这儿子也真是白眼狼，怎么这么对自己的爸妈，狼心狗肺！”

……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责骂声，无不是控诉赖及的无情。

赖及会放心上？

不可能。

主打一个左耳进右耳出。

“救救你妈吧，爸求你了。”

听到这句话，赖及眸光一暗，缓缓蹲下身，二话不说动手扒拉开纪赖后爸的手，然后……把嫌弃溢于言表地拍了拍自己的裤管。

抬眸扫视了那群不知全貌就予以评价的人，在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前，赖及先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你的钱可都在赌博上。”

“你也不配提我妈，如果不是你赌瘾成性，向我妈要钱没拿到一气之下打了她，她能病吗！”

“如果不是你赌瘾成性，家里会被催债的搞得乌烟瘴气吗！”

“如果不是你赌瘾成性，外婆会因为你这个畜生偷了家底病倒住院吗！”

“外婆都住院了你还没皮没脸的要她的住院费去赌博！”

“你有什么做我后爸的资格！”

赖及故作地声线不稳，就像在空气中刻画下斑驳笔触。

而这区区几句话，风头浪尖的位置轮到了纪赖的后爸。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我就说这孩子看着就善良嘛！”

“是啊是啊，这男人真够畜生的，老人住院的钱都不放过。”

“钱都没给人花一分，还各种要人的钱。”

“对儿子不好，对老婆不好，对老人也那么差劲，真是个垃圾啊！”

“亏我还为他说话来着，真是瞎了眼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可没为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