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噬魂
洞内阴冷,清冷的石壁上,几枚蓝幽幽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似乎是鬼老三养女的身份,让鬼老大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一番宽衣,“我听老三说过,曾经收养一名孤儿,生性体弱,一直在他府邸静养,最近几年才有所起色,那孤儿就是你喽!”
“回禀族长,正是宽衣。”宽衣神情冷淡,低声回道。
“我鬼族儿女,就是不喜阳光,面色过于苍白,不似生活在阳光下,充满活力。”鬼老大盯着宽衣苍白的面颊,眼中不由一阵恍惚,精致的五官,姣好的面容,无一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银发银袍的蓝馨儿,仿佛就在眼前。
想起蓝馨儿,鬼老大挪了挪身子,“听老三说你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样样精通,有兴趣陪我手谈一局否?”
“族长之命,宽衣莫敢不从。”
“哈哈……取棋来。”鬼老大兴致大增,“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手段。”宽衣转身时一缕淡淡的异香扑入鬼老大鼻端,“再取一坛‘梦魇’。”不知为何,鬼老大突然想喝酒。
宽衣站住,转身说道,“如您所愿!”
“有趣,有趣……”鬼老大贪婪盯着宽衣。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此时是佳人有趣,还是自己真的有了兴趣。
偏室内,七名女侍见宽衣神色平静的回来,呼啦为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宽衣,族长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宽衣,你怎么回来了?”
“宽衣,见你脸色苍白,是不是受了委屈……”鬼族谁不脸色苍白?宽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宽衣,你这么快回来,可是族长不满意你,让我们姐妹再去?”一名胆大的女侍,心中还期望能得到族长垂青,从此平步青云,入主后宫。
高挑的女侍轻蔑的看着她,“磷儿,你是想族长夫人的位子,想疯了吧!”
“哼!夜儿姐,我觉得族长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可怕,一定是青衣自己断了腿,不能亲侍族长,妖言惑众。”
高挑的女侍,叫做夜儿,此时听磷儿一心想要侍奉族长,不由得气极而笑,“磷儿妹妹说的有道理,宽衣妹妹要是真不和族长心思,那我们就推荐你去侍奉,如何?”
虽然明知是不怀好意,磷儿兀自倔强抬头,“去就去。”
“好了,夜儿姐,磷儿妹子,你两个都少说两句吧。”宽衣被众人吵的有点头大,想到自己今日的使命,她也不想再做耽搁,“族长想要和我手谈一局,让我回来拿棋。”猛然又想起一事,“夜儿姐,赶紧给我搬出一坛‘梦魇’,族长要喝酒。”
“又是下棋,又是喝酒!”夜儿一愣,盯着宽衣,心中忽然对青衣的警告有些摇摆,难不成族长真是想从我们姐妹中,选取夫人?
“夜儿姐,夜儿姐……你怎么了!”见夜儿在那呆立不动,宽衣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我去给你拿酒。”转身就去了储酒室,“磷儿,你去给宽衣拿棋,别耽搁了族长的兴趣,我们都担待不起。”
磷儿嫉妒的盯了一眼宽衣,重重“哼”了一声,心思一转,又眉花眼笑。将一副棋盒端来,却并未交给宽衣,向宽衣甜甜一笑,“宽衣姐,你又是拿棋,又是拿酒,行走不便,我给你端过去吧。”
一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宽衣,她点头同意,接过夜儿递过来的“梦魇”酒,轻声说道:“有劳磷儿妹妹了,给我来吧。”
“好!”磷儿喜滋滋跟在宽衣身后,向门外走去,不忘回头向夜儿做个鬼脸。
“呸!”一个女侍在磷儿出门后,向她去处狠狠啐了一口,转过头向夜儿说道:“夜儿姐,你看看磷儿的模样,真是丢人。”
“我们做好自己就好,巧儿,你说对吧!”夜儿心中虽有恚怒,面上却无半分流露,依旧是大姐大的派头,不过骨子里已经将磷儿列为敌人了。
弈之始作,必起自战国,有害诈争伪之道,当纵横者流之作矣。岂曰尧哉。
鬼老大与宽衣相对而坐,中间一副棋盘,纵横交错。如果萧寒在,一定认得,围棋。
宽衣执黑先手,在棋盘上角放下一子,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先手占角已是常态。鬼老大倒没在意,粘起白子,也挂了一角。
两人不紧不慢的对弈起来,侍立一旁的磷儿,对此道茫然不通,只能眼睁睁看着族长和宽衣在棋盘上你来我往。
“族长妙手,宽衣甘拜下风。”宽衣将手中一枚黑子放入棋罐内,盈盈起身,向鬼老大施礼认输。
“吁!”鬼老大暗暗擦了把冷汗,真是庆幸,刚才宽衣一着下错,才让自己反败为胜。
“哈哈……”鬼老大借着大笑,掩饰自己刚才的窘态,“宽衣,我赢得也是侥幸,许久未下,手竟有些生疏了,惭愧,惭愧啊!”
宽衣眼角一瞥磷儿,磷儿福至心灵,抱起酒坛,斟满一碗酒。宽衣向磷儿一颔首,表示嘉许,自己则双手将酒碗举过额头,“族长棋艺精湛,宽衣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且以一杯薄酒,向族长表示敬意。”
鬼老大嗅着宽衣衣袖挥动间,传来的淡淡异香,心情颇为激动,忍不住上前一把端住了酒碗,也将宽衣一双冰凉的纤手,握在其中。
“今日,你便随我住下吧!”鬼老大,声音有些沙哑。
宽衣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旋即又恢复如常。作势将手抽回,鬼老大反而攥的更加紧了,他一张脸颊的神色上此时出奇的统一,每一张面孔都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鬼老大一手接过酒碗,顺势一带,宽衣便扑入他的怀中,美人在怀,烈酒在手,鬼老大志得意满,将酒一饮而尽,一道烈焰顺喉而下,“腾”的烧了起来。
“族长,你……”宽衣满脸惊惶,欲从鬼老大怀中撑起,却越来越没有力道。
直接将宽衣扔进牙chuang,转头对战战兢兢的磷儿道,“过来伺候!”他双臂一伸。
“是,族长……”磷儿看到长发披散,衣衫凌乱的宽衣,鼓起勇气,毕竟,族长那一张拼凑起来的脸孔,太让她害怕了。
贲张的胸tang上交织的伤疤,展现了一个男人曾经的荣耀,磷儿忘了鬼老大那张恐怖的面孔,两眼崇拜的望着他健硕的后背。
鬼老大通过独特的手段,从少女ti内汲取纯阴之气,借少女纯yin之气压制体内魂魄反噬之苦。
一旦少女被他吸尽元yin,就会香消玉殒。在八名女侍之前,已经有十六名族中花季少女惨遭鬼老大毒手。
宽衣似乎知道将要迎来的事情,趴在那里。
鬼老大踏步迈向chuang边,一只手扣在磷儿的腰肢上,毫无怜惜之意。
宽衣的才识让鬼老大动了怜悯之心,或许可以先用手中的女侍,留下宽衣。
鬼老大思路有些飘忽,总觉得那里不对,却无从想起,没有头绪。
“快!”既然理不清,那就扔到一边,他整张脸都在蠕动,每一张冤魂的脸都在狞笑,磷儿在他催促中,颤抖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