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资格？
第25章资格？“继续说。”
冰冷的薄唇吐出两个字。
“我去接程小姐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看上去挺可怜的，我走进的时候看着她红着眼睛，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今天程小姐没有任何的反抗就直接回来了，很安稳，不想平时的样子。”
唐煜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么多，可是在封徵面前，唐煜是百分百的忠诚，没有任何事是需要在总裁面前掩饰的，这是这么多年来，彼此之间的默契。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封徵这才想起来，刚刚看到她的时候，面上一阵疲惫不堪，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之前还以为是唐煜过去接她的时候，她不想回家，从什么时候开始，程青柠变得和自己越来越远。
封徵眯起眼睛，回想着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安静的坐在沙发里，一片黑色的氛围下，他整个人仿佛要和沙发融为一体。
空荡的房间，舒缓的音乐，被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整个屋子里显得格外压抑，完全封闭的空间，好像此刻那个人和自己离得太远，远到看不清她的脸。
封徵的眉目里，隐隐有些不悦，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没有人！
抬腿从沙发上起来，向楼上走过去，修长的双腿线条流畅，裁剪精致的手工西装看起来更是给他平添了很多魅力，封徵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这一点无需证明。
程青柠就这样看着封徵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下意识的想要掩饰自己的落寞和孤寂，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封徵眼里，全都变成了抗拒和嫌弃。
“你为什么不给我说？”
程青柠清楚封徵的意思，她收起自己的悲伤，转而用一副平静的看不出波澜的面孔对着他。
“封少，我有什么资格对你说，我不过是封家一个抛弃的养女，你的一个移动血库，我要怎么给你说，我在学校里受了委屈，要来寻求你的庇佑？”
她一向牙尖嘴利，这一点封徵清楚不过，只不过，她对于自己的不满，向来不会暴露的如此彻底，她害怕他，程青柠害怕封徵，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这一次，程青柠倒是不再假装自己的情绪。
“你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在这张床上，好好想和我是什么关系。”
精致的眉眼里藏着肃意，脸上一片阴森可怖，暴力阴鸷，看起来空洞冷漠。封徵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程青柠小小的影子，像是昭告着，这个女人的不自量力。
听着封徵的那段话，程青柠心里满满的全是自嘲，果然，在他眼里的自己，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床伴，就是一个不能逃脱他控制的玩偶，就是一个不需要有意识的不能反抗的娃娃。
“封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屋子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男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阴鸷。
“你说什么？”
看着她的表情变得与往日一般压抑，封徵的心情陡然一阵不受控制的烦躁，他忍不住想要掰开这女人的大脑，好好的警告她，自己有什么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啊，封少。”
一句封少，狠狠的把封徵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最讨厌从程青柠嘴里听到封少这两个字，就像她讨厌自己拘禁她一样，厌恶，甚至是害怕听到这两个字。
“程青柠，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程青柠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双冷漠的眸子，将她的整颗心脏冰冻。
死掉吧，死掉了就不会疼了，死掉了就不会在意了，程青柠，你清醒一点吧。
“对，封少，你有资格，我不过是你的一个移动血库，你有资格，你把我囚禁在这里，限制我的生活，你有资格，你随意干涉我的生命，封徵，我真后悔认识你。”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字字诛心。
封徵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程青柠，这还是他要护在身后的女孩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封徵觉得心里有一颗要爆炸的炸弹，催促着他释放。
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眼神幽暗的仿佛要把程青柠吸进去。
“我没有资格，程青柠，你觉得谁有资格，封靖吗？你不要忘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呢，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他这辈子都无法从医院里出来！”
“你！”
程青柠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在他眼里，自己心心念念的，原来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外人？
不错，她的确是担心封靖，因为，这个人是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陪伴她的人，是把阳光带进她生命的人。之前爱的太苦了，还好有一个人留在她的身边。然而这个人，从来不是封徵，是封靖！
“他是你的侄子啊，你就那么容不下他？”
原本就不想多和封靖多掺合的程青柠此刻根本不想多和他解释，她转过头去，不想要和他对视，可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在封徵眼里，却是下意识的躲避和拒绝。
“程青柠，你知道的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就算是封靖也不可能，你觉得他有能力带有你吗？就凭他现在的样子，我警告过他，不要妄想觊觎我的人，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底线，程青柠，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纵容？呵，封徵，你敢当着凌音的面说这些话吗？啊，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有交流的必要吗，我失去了奖学金，失去了实习资格，失去了离开你的筹码，封徵，我认输了，真的，你太可怕了！”
背对着他，眼泪才敢肆意横流，才敢把平日里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痛哭的模样真丑，程青柠甚至已经不想要再去掩饰些什么了，真的。她好累啊，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哪怕只是逃避也好。
“程青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凌音的事，你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