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重回战场
第102章重回战场
在西江月呆了五日，南窃衣却觉得这五日如同一日，转瞬即逝。临走前，沁婆婆给她准备了包袱，里面都是女儿家必备的东西，平日这些都是红衣准备的。但沁婆婆还是比红衣多留了些心思。虽然南窃衣对她还是心存抵抗，但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心中一暖。不知道又要离开这里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又有什么变了。马车奔腾，已经驶了两日，却依旧不见京都的影子，南窃衣终于掀开了车帘，“我们不回京都？”她记得走时马车还是冲着京都的方向，什么时候偏离了航道她竟然不知道！
“是的，姑娘，昨天皇上命人传来密报，要吾等直接送姑娘去战场。”车外的侍卫说得不平不淡。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不同她商量一下！不商量也就算了，连说也不说一声！愤愤甩下帘子，早去也好！最好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完，她好回西江月！
再到战场时已是一天之后，怀崇正在军帐中部署，见到南窃衣也是诧异，“你又来了？”
“这本非我愿，要不是皇上威胁，我宁愿不来！这次.”
“这次我们要打个西錞屁滚尿流！他们已经没了王，只能拥一个妇人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子。毕竟妇人之仁，我相信不过十天就能将西錞攻破！”说到战事，怀崇神采飞扬，没了之前的沉重。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战将！
“姑娘，皇上邀你到他的帐中一叙。”门外的侍卫又无声息的凑了过来，他们简直就是无形的苍蝇，南窃衣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就烦，难得心情好了一些又被他们搅没了。她不耐烦的挥手，“不去！我累了！有什么事等我休息够了再说！”
那侍卫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恭敬的说，让人不容拒绝：“舞妃娘娘身子不大好，想请姑娘看看。”
“胡闹！”简直是胡闹！凛墨也是，烛舞也是！南窃衣拍身而起，那侍卫立即直起身子引路，还不等帐外的人通报，南窃衣直接掀开帐帘进去了。什么烛舞身体不大舒服，明明两人有说有笑，南窃衣怒瞪着两人，他们却不自知。
烛舞笑着回头，“窃衣，你来了！”
“我还不如不来！皇上，如果你只把这件事情当做儿戏，就请你不要拉着我垫背，我今日就回去！”
凛墨松开烛舞，悠声叫住了南窃衣：“阿衣不要着急，朕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吧？在者，你如果今日就这样走了，还怎么让朕兑现与你的承诺呢？阿衣如果非要看些什么，不如随朕来。”
凛墨拦着烛舞，示意南窃衣也跟上。她不解，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可看的。军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累筑了的高墙，站在墙上，能将眼底和不远处的战场一览无余。凛墨什么说还做了这些？
“阿衣，你看那里。”顺着凛墨指的方向，那里尘土飞扬，一个又一个弱小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随后一波又一波人冲了上去，继而又死在火焰下。与他们对抗的，是略显疲惫的西錞将士。凛墨竟然将病人当做消耗敌军体力的工具！虽然他们不再为人，却同样如人一样活着，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凛墨却没有一次敢到羞愧，反而像是在看一场轰轰烈烈的表演一样，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这就是你要看的东西？我的本意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她几近嘶吼，凛墨却不为所动，“朕这是给他们机会。按理，朕应该将他们都烧死了才是，但是，朕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只要他们能从那里回来，朕就会给他们解药。想要活着，必须努力过才行。这似乎与阿衣的本源并没有什么偏差。若如你所说，只是双手奉上解药，他们只会贪得无厌。妇人之仁，终究只会害了你自己，阿衣，朕的意思你可懂？”
妇人之仁，又是妇人之仁！她就算再怎么样，终究是个女子，她没有办法不妇人之仁！那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她也不想要，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说到底，她就是个妇人。
“我不懂！你可以就这么看着，但我狠不下心！害了他们的是你，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说这番大道理。真后悔当初没有让芝莲杀了你！”南窃衣愤愤转身下了墙楼。掏出柔嫦，她以为不会再用上，但却一直备在身边。全身上下都是不安感，她要去救他们！她要把他们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姑娘，你不能出去！”禁卫军镇守着墙门，打头的人将南窃衣拦了下来。
“你让开！否则刀剑无眼！”南窃衣握紧了柔嫦的同时，所有禁卫军也握上了长矛。打头的人也毫不客气，道：“那就要看看是姑娘的剑眼多还是我们的长矛多了！”
高墙外，有人使劲拍打着墙门，“快开门！我完成任务了！快给我解药，我要做人！我要活着！”纵使他再怎么肯求，得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话，“时候还未到，你还是快回战场上吧！等号角声响了你们才能回来！”
“你这不是叫我活生生的去送死吗！”
“这是皇上的命令，吾等不可违。”
皇命，又是皇命！长枪又何妨！南窃衣又大吼了一句，“你们到底让不让！”
“恕吾等难从命！”杀死四起，南窃衣正准备冲出重围，她就不信这些人有胆量！
凛墨轻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衣，这是他们的命。就算你将他们带了回来，朕也不会如约把解药给他们，因为他们的命不是自己保下了的。他们不遵守约定，朕自然也不用遵守。”
“你！我大可自己做了解药给他们，谁稀罕你的解药！”南窃衣作势还要往前冲，凛墨的一句话如同冷水，把她拖进了万丈深渊，“也好，你不稀罕朕的药也无妨，你要自己做解药也无妨。只是你能找到药草才好。毕竟朕手头的药草也不多了。”
该死！她竟然忘了这个！解药的数量有限，也就是说即便所有的人病人都从战场上回来了，有些人同样要去死。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她终于松开了手中的柔嫦，纵然她再妇人之仁，也没有能力。她的同情是多余的，她只能看着，就算是同情他们，也和冷眼看得人无异。因为她也不能做什么！
“来人，把阿衣送回帐中。她来途奔波，看来是累了。”贴身的侍卫忽然现身，想搀扶起南窃衣，被她拒绝了。她缓慢起身，一步一步往回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帐子在哪里，任由侍卫在前面引着路。什么贴身保护她？都是笑话！她同禁卫军执剑反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
“你走吧，今天我不要有人在外面。”
“姑娘，皇上有命”
“不要提什么皇上！既然皇上派你来我的身边，你就该听我的！”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烛舞出言化解了沉寂。
她越过侍卫，柔声道：“今日你就在一丈之外守着，本宫会向皇上禀明情况，你退下吧。”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退下了。南窃衣绷着脸，是烛舞如同空气，直接转身躺回了床上。耳边的脚步声轻缓，烛舞坐在了她的床头，轻轻挽起她的手，又被南窃衣挣了开来。
烛舞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窃衣还在生皇上的气？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即便有猫的九条命也不敢！”
“呵呵，”烛舞捂嘴轻笑，接而语气里又是忧愁，“这里是战场，我知道身为后宫之人，妇孺之人，来这里不合适。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可是我无法生育，也没有办法长久伴在他身边。他虽然什么也不问，但其实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我只是想能陪他几日就陪他几日。我的苦，窃衣应该是懂得。你还不愿意原谅我？”烛舞又试着握住南窃衣的手，这次她确实没有再挣开。
“虽然，我也不大赞同皇上的做法，但他也有自己的道理。像我们这些女人自然是不大懂得。于此让自己生气，伤坏了身体，不如就在旁边看着，也许就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也说不定？”
还没捂热的手又从烛舞的手里溜走了，南窃衣是在无法赞同这件事情。草菅人命，最让她痛恨！
派出去的几十名病人，最后只余下九个人活着回来了。他们的惨状让窃衣难过，身体上是大面积的烧伤。这一刻他们只为了一瓶小小的解药。在经历过长久的痛苦之后，虽然还有獠牙的印记，但他们觉得自己又是正常的人了！那种活的新生的笑让南窃衣觉得心酸。心中的苦痛大于欣喜，她的解药终于成功了，她的解药终于救得了病人了，可她的解药救不了多少人。一瓶小小的解药不能让天底下所有病人都获得新生。如果重新做的人的方法是让他们在虎口中脱险，那么她宁愿当初没有做出解药。
接连几天，凛墨又派出了好几批病人做肉盾，只能西錞将士的耐性，精气被磨光的时候一举歼灭。到底还有多少解药，凛墨不愿意透露，只管让窃衣为他们医治便是。
原本精密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一半，但前线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天，派出去的病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让南窃衣不自禁又登上墙楼眺望。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墙角下，让她不自觉一惊，“素鲔！”
因为明天要期末考了，没错！就是期末考！作者要复习了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