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觐见皇帝·旧部提点早作思虑，国主秘因怪病加身
第85章觐见皇帝·旧部提点早作思虑，国主秘因怪病加身
第九十章：觐见皇帝·旧部提点早作思虑，国主秘因怪病加身
秋央满心郁结回到寝殿，回想着在殿外，隐隐约约听见几声东门初白的闷责，还有老徐，好像在着急着解释什么，“御前大史”是谁，她唯独听清了这个词。直觉告诉他这不同于往日的外国使臣觐见，神秘而鬼祟，就连东门初白的眼神都带着些担忧，更何况是老徐年迈的颤抖。不可否认，老徐是这齐陵皇宫里的重要人物，一个御医竟能在太子接见使者时旁听，虽以照顾东门初白身体为由，却也丝毫无回避，偌大的皇宫规矩诸多，这一点忌讳，不会无人不知。
想着自与东门初白相识，一向谦谦君子的他从未与人发过脾气，怎的回了这皇宫，做回了太子竟比先前厉色了很多，情绪起伏也大了很多。每每顾忌到此，秋央都会觉得是阴寒之毒在作祟，一定尽快找到赤炎珍珠，需抓紧时间行动了。
朦朦胧胧，天色已然渐白，东门初白竟呆呆的坐了一夜，眼前漂浮的往事与知己，不断徘徊，不断挣脱，这一夜他还是选择了决绝：万事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谁都不可以。
东门初白缓缓踏进沉香阁，在微微泛亮的黎明，见秋央熟睡，他轻轻躺下，依旧如往日一样从背后环抱着，脸靠在她温暖的背上。
秋央并没有睡实，从东门初白进门的那一刻她便醒了，轻声道：“我以为，你再不会来了……”
东门初白轻合双目，昏昏欲睡：“对不起，秋儿，不抱着你我睡不着。我想了一整夜，我不是气你，我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你受伤我会心如刀割……”
“我都知道，关心则乱。”秋央小声回复着。
半会，东门初白断断续续道：“秋儿，我睡醒了，带你去见我父皇吧……”
秋央半晌没有回复，听见东门初白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也闭上双眼睡去。
秋央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身旁的东门初白早已离去，该是上早朝了。起身的时候膝盖微微还有作业滑倒摔的疼动感，她慢慢走下床，唤了侍女进来拿来梳洗的热水方巾，习惯了自己梳洗装扮，今日秋央没有自己动手，只是静静坐下，让侍女按着齐陵皇宫的衣着发饰给自己扮上，毕竟是参见皇帝，不能如同平日一样散慢。
一席淡玫瑰色的红衣，金丝刺绣的红靴，高高束起编盘的头发让秋央显得神采奕奕，只不过在头顶上多加一根镶红宝石流苏金簪子，便让她觉得如顶巨石一样头重脚轻，看来还是头发散下来比较舒服。
“水中凤求见夏姑娘。”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秋央知其是东门初白身边的侍卫，定是东门初白派来的。
水中凤迈着生风的脚步走进来，见秋央一席红衣，格外红颜光彩，显然一个正宫太子妃的气势，便抱拳道：“太子殿下吩咐属下通传夏姑娘去拜见皇上……”
“我这样打扮去拜见皇上不算失礼吧？”秋央伸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
水中凤笑了笑道：“夏姑娘甚是聪明，这身正装恰合时宜，不算华贵却也精致。”
“好，那我们走吧。”秋央双手相叠至于腰间。
“稍等，夏姑娘。”水中弯腰抱拳：“属下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秋央挥了下手，示意身边的侍女都退下，自己做于茶案前，舀了一碗茶水道：“水将军请坐下说罢。”
水中凤接过茶，抿了一口，道：“属下多嘴，想提醒下姑娘。”
“哪里的话，将军定是为了秋央好，才好心提点，我自小在道观里长大，初来这皇宫，许多礼仪事态不懂，也是太子殿下宽容，并不挑我礼数不周，但此番去面见皇帝，小心些是不会错的。”秋央谦卑微笑，虽不懂这平日不爱言语的水中凤为何突然如此，兴许是想巴结她来讨好太子初白吧，但此时心里打鼓紧张得不行，有个主动帮忙的人忽然而至，还真是万幸至极。于是斟茶以礼相待起来了。
“姑娘过谦了，秋央姑娘是何等的聪慧，怎么会闹出笑话，只是属下想提醒下您，皇上龙体不佳，怪疾缠身，姑娘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别吓着了。”
“我早闻皇上龙体抱恙，却不知是何等的怪病？”
“全身僵硬不能自理，医治了许久，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如说话都不太清晰了。所以近来都是太子代理朝政，想必不久便会登基为天子的。”水中凤好不忌讳触犯天威，直言快语毫不惊慌。
秋央点头，不知做如何的评价，只是心里默默痛心东门初白。
水中凤接着道：“十二年前，齐陵国前朝皇帝为了一个出逃的妃子离宫出走，致使东边的几个小国联盟来犯，两个皇子内斗而亡，朝纲权臣不管不顾，只自谋私权财。当时的护国大将军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东门一孤，攘外安内，被拥护为新的皇帝，登基当天有前朝的乱臣偷袭，刚刚戴上凤冠的皇后替东门一孤挡了一箭，当场身亡，只剩下公主东门古香和太子东门初白。”
秋央并没有说话，听着水中凤低沉的声音，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皇上是有情有义之人，从那以后，后宫再无女主，他励精图治专心治国，才让齐陵成为第一大国。只是近些年不知怎的染上这怪病，先前只是双脚麻木，后来就双手、周身，现在不仅动弹不得，连吃饭说话都很是困难。”
秋央点点头，眉头似有凝结，私底下倒是听说了皇上没有在后宫安置女人，但不曾想是有这样一段故事，“原来如此，我竟不知初白他如此凄苦，想必他平日的笑意欢乐底下也有不少伤怀苦楚。”
水中凤道：“还请姑娘不要在太子面前提及这些陈年旧事，这些也算是皇族的秘密，很少人知晓了，知道的人也都闭口不提。属下今日斗胆向姑娘透露这些话，也是思前想后了很久。”
秋央一向跟水中凤无甚往来，只不过在这宫内每每出去闲逛偶尔会遇见他巡视，也不过是点头的交情。水中凤看上去并不像溜须拍马的权谋上位者，能把这些无人敢提及的陈年旧事相告知，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
“水将军，秋央感谢你能直言相告，让我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民间早有十几年前皇上救国救民时候的传说，却不知深明大义的他却落遭得此病，真是令人痛心。然而，太子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往事，定是有他不想提及的道理，我若不知轻重的问及此事，也显得莽撞。”
秋央直言谢过，虽是客气非常，却也将这水中凤在心里细细琢磨起来，看上去，他是在帮东门初白，倒不如说是帮助自己了解内情更为合理一些。东门一家这段历史可谓是惊天动地的传奇，民间关于此事的议论也是神乎其神，如同战神一样的皇上竟落得如此回报，令人唏嘘。
秋央随着水中凤来到皇上的寝宫，三个刺金大字“太和宫”映入眼帘，刻龙雕凤的磐石与擎天柱高高撑起整个大殿，依稀的还能闻道浓重的药草味。秋央布布小心紧随水中凤的身后，不敢四顾，只在余光便能感觉到这里的侍卫杀气十足，可见皇上的安保与保密工作非常到位。
进了寝殿门，烟熏缭绕，除了药草味道，焚香气味重了些，这是西域的醒心香，原来在疏月观时师傅东君夫人的寝室里也焚此香，秋央自是熟悉非常，想必皇上也会时常头晕的。
走近以后，水中凤暗自退下，秋央见一席长桌早已备好了午膳，而顶头正位端坐的一个银发老人，肃穆威严，正襟危坐，两旁分别是东门初白和东门古香，与他们两个灵动的眼睛与微微倾斜的头想必，那个银发的老人如同坚石一样微丝不动。
东门初白并没有起身，伸了伸手，示意秋央坐在他身侧位子，虽然见秋央少着这种红艳的衣装与稍有的端庄发饰，忍不住多看两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秋央没有忘记礼数，远远的跪下，端端正正的给皇上行了一个参见大礼，“民女夏秋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东门一孤酝酿了半天只铿锵出这一个字，东门初白便柔声道：“秋儿，过来我这边坐吧。”
东门一孤眼睛瞪得溜溜圆，直盯着秋央走近落座于东门初白一旁，从从门初白眼里流出的爱意也都尽收眼底。只可惜，僵硬如石的面庞无法传达出他惊愕的神情，吐字不清的舌头也无法说出他的感受：这个女娃娃，眉宇间的气韵怎么如此像一个人，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秋儿，我父皇身染重疾，久治不愈，老徐从古籍医书上探到，说是能够重新唤出体内灵气重生的东西或许有救。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日后，我们俩总归要在一处的，带你见见我父皇，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也许病能好一些呢。”
【画外音】
水中凤：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为伤你的往事做些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