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福祸相依·祸以情亲险入死门,福以命佑再续生途
第49章福祸相依·祸以情亲险入死门,福以命佑再续生途第五十四章:福祸相依·祸以情亲险入死门,福以命佑再续生途
“秋儿……秋儿……”东门初白在一旁轻声急唤,苍白的一张笑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见秋央于昏迷中苦痛挣扎,试图将她叫醒,终无奏效。秋央是心志被困无法苏醒,东门初白百感交集之余,对着把脉不语的青花道:“青花姐,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小草虽也担心秋央,但见东门初白言语中稍有责备之意,不免心生厌烦,躲到一旁坐下,鼓起腮帮子,嘟囔自言道:“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关心秋央姐姐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刚刚吃的定心丸全部都吐出来了,她心力交瘁,但经脉莫名的强硬紊乱,得需……”
“让我来……”夏邑猛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在场的人全无察觉。
他强大的气场穿越过丁甲乙、东门初白,落座于秋央的床边,扶在秋央手腕便,探了探脉搏,在她的胸前、腰间几个大穴处,快速有力的点下去,之后拉起秋央的双臂,用力一拉,一个转身便坐到了秋央身后,双掌推在秋央的后背心。
“娘,这个人功力好强,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姐姐需得功力深厚之人为其稳住经脉,只是东门初白和寨主的功力还不够?”小草早已按耐不住,躲在青花的耳边小声道。
“嗯。不愧为大圣门的族长当家。”青花默默念道,看着夏邑的架势,又提起声音提醒道:“夏兄,秋央她功夫底子浅薄,些许内力也是自己胡乱修来的,算不上根基,您此刻切勿心急,需用内力中最绵柔的一股稳住她的经脉,半柱香后我送一颗定心丸到她的嘴里,您再用最强劲的内力打通她的所有经脉。”
夏邑点点头。
东门初白担心道:“男人的内力多是刚硬之气,从内力提取出绵柔的部分已属不易,还要维持半柱香的时间,最后还要用尽全力去打通全身经脉。刚刚青花姐如此为难,是初白言语莽撞了,终归还是我自己无能罢了。”
“恐怕这世上能有此等深厚内力的人屈指可数。夏前辈虽年长我们,但又比我们父辈年轻些,想来若不是深受锤炼,三朝后人中的大圣门掌门当家人,可是非我辈凡人。”丁甲乙也自叹不如。
“哦?原来寨主对三朝后人也有研究?!”青花笑意试探,自与丁甲乙相见,正赶上秋央大病,来不及对其进行多种揣摩,如今他言语自暴,料也是来者不善。冥冥中,在他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让青花非常警惕。
“谈不上,我白云寨安营扎寨几十年,江湖草莽见得太多。如今这世道中有几番浪潮暗涌,虽不敢量力妄言,但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丁甲乙笑道。
青花拿起身旁桌上的一碗茶,走过丁甲乙身边,假装没有端稳,便“哎呦……”的扶着自己的腹部,假装伤口疼痛。
只见丁甲乙伸手之快,如闪如电,不见一滴茶水外流,稳稳妥妥的递给青花,弯起嘴角:“青花姐有伤在身,一定要小心。”
“多谢寨主。”青花端过茶水致谢,又对众人轻声道:“此处不宜人多。为免打扰夏兄为秋央疗伤,大家且先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伺候着便是了。”说罢,又对小草道:“去帮着红楼的姐姐们,给隐娘换上寿衣,让她走得体面些。”
“这里就麻烦青花姐了,我也该去再看隐娘最后一眼。”东门初白望了望脸色惨白的秋央,虽不舍,但也觉得青花所言甚是。
“应该的,东门公子请。”青花送走东门初白,又望了一眼随其后而去的丁甲乙,少了几分先前对秋央的愧疚,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身份。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青花与夏邑配合得相当默契。
“夏兄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大可放心……”青花见夏邑面色毫无改变,不愧是大圣门的族长,内力深厚不可估量。
“不必,谢谢。她应该就快醒了。”夏邑道。
“福兮祸兮,天意难料。自此之后,秋央得夏兄相助,通了周身要穴,必会脱胎换骨,大有增益。”青花笑道。
夏邑点点头,没有更多的话,手指搭在秋央的脉上,平稳而有力,他不禁欣慰:这才是大圣门血脉的力量,这才是未央的血脉的力量。
秋央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藕色。
“你醒了?”夏邑望着秋央,又仿佛是望着未央,从未有过的内心波澜,拍打着早已绝望的枯壁,浅尝着许久未见的希望,如翻江倒海的万世感激,历经数十载炎凉的面孔早已不会表达如此丰富的情感,只这三个字,便是他的起死回生。
“小叔祖?!……”秋央从喉咙里微弱的发出三个字,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流了下来,是为隐娘的离去而悲伤,是为再次见到亲人而欢喜,是为遭受不安而委屈,是为重建光明而庆幸。
“听我说……”夏邑紧握秋央的手,轻轻道:“死,于幸福之人不如生;生,于痛苦之人不如死;而隐娘属于后者。养好伤,像从前一样,去解开你所有的谜团;不一样的是,有我一直陪着你。你母亲的事,夏家的事,《地狱乐书》与《烊铜调》的事,三朝后人、十八族的事,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秋央点点头,但委屈的泪水还是止不住。
夏邑帮她轻拭泪痕,“你现在要做的是,振作起来,我们一起,送隐娘,最后一程。”
***
自隐娘去世那晚的暴雪之后,接连晴朗了多日,煦暖的阳光虽化不掉装裹的冰雪,但足以给寒冷中的人心以温暖和希望。
秋央醒来后,依照往常的惯例,第一眼总是会见到柔情似水的东门初白,然而,这一次并没有,而是隐娘临终托付的小叔祖。由于火气旺盛,喉咙肿胀,无法利索的讲话,只得听从青花和小叔祖各种疗伤法子、药浴,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
也是醒来当晚,青花看得出秋央眼神中的关于东门初白的疑问,青花方表明。原来是,小叔祖担心东门初白在一旁会令疗伤中的秋央分神,打发他暂离开了。开始他也是百般的不愿意,奈何又不敢在秋央的长辈面前耍太子威风,于是便自行离开了,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五里一徘徊,两眼的泪花快将红楼的雪哭化了。
青花故意描述的夸张,惹得秋央阵阵发笑,不觉双颊泛红,只硬撑起身子,去堵青花的嘴。
几天的修养,秋央渐渐觉得身体开始有力气活动,她披上一件白色的狐皮斗篷,将床边一只准备好的翻毛暖靴蹬在脚上,双手在床头的炉火上烤了一会。
两鬓长发滑落脸庞,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掖在耳后,抬头朝窗外瞥了一眼,一片雪白光亮,银装素裹。她拉紧了身上的狐皮斗篷,走到床边,刚要打开窗子,便听见身后有人制止:
“身子,刚好一点,就要不听话了?”
秋央回过身来,是夏邑,她的小叔祖。
“小叔祖,秋儿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了,我出去走走好不好?难得我们这里下这么大的雪。”
夏邑扶着秋央回到床边的火炉旁,“你觉得很闷是吗?”
“是啊,已经在这个房间里憋闷好些天了……”
“好,那我们先运功疗伤,之后我讲给你讲讲我们家族的故事……”夏邑嘴角少见的出现一丝微笑,这是只有看见未央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宠爱式的欢喜。
秋央盘坐在床上,任由夏邑在她的前前后后的穴位上运气通血,浑身舒适至极,比先前轻快许多,当身体有一股气流四处流窜的时候,她觉得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洒脱非常。她知道是夏邑高深莫测的功力才能给予这样的治疗效果,让她再次死里逃生。
连续七日,每天治疗三炷香的时间,秋央已经觉得恢复如前了,少了病痛的折磨,她的心思开始不安分,她开始想念隐娘,想念那些解不开的谜题。
“感觉如何?”夏邑收手之后,轻拭下额头的汗珠,问道。
“大好了,觉得身体轻盈许多,尤其是小叔祖帮我运气的时候,体内有一股暖流,当真舒服。”秋央笑道。
“哦?有人教过你内功吗?”夏邑每年都要去疏月观一次,看看这世上他唯一的血脉至亲,以他的观察,东君夫人应该未曾教过秋央什么内功,她也只粗浅的学了些拳脚功夫而已,竟不知秋央体内的些许的内力是从何而来。
“内功?”
“或者什么心法之类的。”
“哦……”秋央恍然大悟,“七哥……额,就是白云寨的寨主丁甲乙,他曾交给我过一个心法,说是可以强身健体的,我每晚都练上一会,感觉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