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你亲它干嘛
完全没料到温驰是这个反应,许深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你怕狗?”
“啊...有、有点?”温驰迟疑的回答道。
“我之前见你会特意存猫粮来喂别墅区的野猫,还以为像是小狗小猫的这些你都会喜欢呢。”许深歪了下头,看向温驰搁半空中的手。
“猫和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上次来你家还没有狗。”温驰随便回答了一下,拐了个话题。
许深耸耸肩,转身朝厨房走去:“前段日子一直在法国寄养,这几天才接回来。”
温驰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十七,缓缓吸了口气,俯下身子试探着又摸了一下,狗毛和猫毛的触感完全不同,比猫毛更粗糙,皮肤也更结实。
小时候被温林年打死的那条狗也是一只金毛犬,是温驰在路边捡到的,小小一只瘸着腿在路边哼叫,温驰放学路过后便把幼犬抱到了宠物医院。
当时的医生说是腿部有疾病,看来是被弃养了,温驰看着躺在检查桌上小小的狗脑袋,不由自主上手摸了一下,结果被小狗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然后舔了一下。
湿湿的,温热热的,是个生命,伴着起伏的呼吸在温驰幼小的心里泛起了一圈涟漪。
厨房的玻璃推拉门突然被拉开了,许深下意识转身,手中的菜还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吓我一跳…怎么了?”
“我来帮忙。”温驰眼睛一弯,十分具有吃白饭人的自觉性。
许深笑了一声关掉水龙头,然后走到推拉门前,温驰的视线随之固定在许深脖子和胸部,眼睛一眯感觉对方穿围裙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人又犯起职业病来。
“不敢劳烦画家的手,和十七玩更适合你…还有,眼神收收,别跟要扒人衣服似的。”
许深在温驰赤裸裸的眼神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温驰的好意,呼了口气转身将洗好的菜拿到案板上,然后又提了一嘴:“怕狗的话多摸摸就好了。”
被轰出来的温驰轻轻一耸肩,转头看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金毛犬:“它为什么叫十七?”
“十七号宠物店领养的。”许深咔咔切着菜,十分随意的回了嘴,丝毫不觉得自己取名有些潦草。
温驰在抽油烟机嗡嗡的声音中慢悠悠又瘫回沙发上,偏头扫了眼嘴里衔着颗球自娱自乐的十七。
真好,十七遇到的是许深,而不是自己。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餐桌上就摆满了菜,温驰在许深的招呼下低头扫了眼,都是些清淡的饮食,菜和汤偏多。
看着白浓浓的排骨汤,温驰感觉味道应该还不错,舀了一小碗后用勺子轻轻喝了一口,记忆伴随味道涌上鼻腔,温驰微微低下了头。
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就知道许深那句不放盐是唬自己的。
回来了,舌尖上的味道还未消散,温驰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认知到,许深回来了。
两人吃完饭后,许深把盘子扔进洗碗机便收拾起卧室的床被来,温驰坐在沙发上,看着客房门口隐隐约约透出的铺床单的影子,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人托起脸来默默看着。
他其实没太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答应了来许深家暂住,毕竟谁消遣着玩儿会住到对方家里去,正常来说不该睡上一夜就拍拍屁股走人吗?
可是屋子里的暖气太过温暖,灯火通明的房间太过亮堂,今晚的饭菜清淡适宜烫润着肠胃,光亮和烟火气将温驰裹挟其中,让他不愿离开。
温驰想要贪图此刻的温存。
十七哼哼唧唧的挤进温驰的两腿之间,露出个脑袋伸出舌头朝温驰傻呵呵笑着。
它颇喜欢今晚来的这位客人,人长的比它那位铲屎官好看多了,而且声音也好听,好像之前时不时听过这声音从铲屎官手里经常握着的小方盒里传出来。
温驰低头看着挤进来的狗脑袋,轻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摸松垮垮的狗脸,犹豫地揉搓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来,试探着想要亲一下十七的额头。
“你亲它干嘛?”
许深突然的一句话给温驰吓了个哆嗦,紧吸了口气抬起头来,便见许深倚在门框上,半挑眉地瞅着自己。
“它又没送你看病,给你做饭,为你铺床,你是不是感谢错对象了?”许深边说边朝温驰走来,抬脚轻踢了一下十七,皱着眉嘟囔了声“去去去”,便一屁股坐在了温驰对面的茶几上,理所应当地霸占了十七原来的位置。
“那我…”温驰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许深,纠结了一下措辞,“也亲一下你?”
许深发出了不屑一顾的鼻哼,朝左侧脸不去看温驰,在内心和尊严面前纠结了一番,十分不情愿地选择了要脸的尊严:“谁给你亲?”
温驰知情知趣的“哦”了一声,瞥了眼被挤到一边委屈巴巴的十七:“那我还是去亲十七…”
话还没说完,温驰视线便一个猛然上升,肩膀一紧下意识抱紧许深的脖子,人被对方拦腰抬了起来。
“主卧和客卧的床被单都换的新的,选一间?”还没等温驰张嘴回答,许深便拍杆下了定论,“今晚不是要消遣吗?干脆一起睡主卧算了。”
温驰:“…”
和许深四目相对,温驰感觉有只手不太老实,顺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钻进了腰背处,再沿着脊骨缓缓往上走。
抽了口凉气,温驰抬手拦住了对方的咸猪爪。
其实温驰出了医院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就是自己说的消遣,如果对方是许深的话,他倒是挺乐意的,毕竟对方身材和脸都很不错。
温驰擅长处理暧昧的关系,语言的勾连说的是得心应手,情感的拉锯也会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但他和别人仅限于脖子以上的交流,脱衣服这种事情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抗拒。
手悄咪咪伸进许深的衣服里,温驰能感到许深呼吸一滞,连带着掌心此起彼伏的腹肌都一颤:“许设计师心急什么?”
身体的缠绵,并不一定要把心都交出去,他和许深,并不一定要相知相爱。
对他而言,许深确实不一样,所以他推拒逃避的也最厉害,但事情已经到了此时此刻,温驰心中对自己强调——
只要他做好划界,不要双脚都踏进去就好了。
这样,对方就不会有进一步的了解,也就不会有进一步的爱与恨。
这样,自己就不会陷进去,也就不会抱着毫无根据的希望,想要去诉说,或者寻求原谅。
暧昧而已,温驰在心中重复道,暧昧而已,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要和我一起洗吗?”温驰眼尾一抬,朝许深轻飘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