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又被采花
苏禾没有去擦额角的血,他身姿站得笔直,而后不卑不亢的捡起了地上玉牌,以不迫而清冷的声音说:“谢郡主。”
他的反应倒是叫平阳郡主愣了一愣,就在她恍神的时候,从台下挤上去的苏一已经把苏禾扶了下去。
等人完全消失之后,楼内依旧议论纷纷,岑穆又开始啧啧:“你刚才看到了吗,他那一身行头可不简单,
衣料是琼州千丝锦,头面宝冠上的珍珠宝石可都是真家伙,就抠下来一颗也不简单。”
说着忍不住唏嘘两声,有些酸味:“这唱戏的行当确实赚钱。”
“还不是戏子,任人欺凌。”沈雁北万分冷淡,率先起身,“戏看完了,走吧。”
岑穆暗道也是,最后又往二楼平阳郡主的方向觑了一眼,低声似自语:“看来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但又忍不住暗想,如果不是因为老头子的缘故,光是看美人的话,他或许还真会来听听苏禾的戏。
*
被扶回房间的苏禾阻止了苏一去请大夫,而后卸了油彩随便清理了伤口给自己上了些药。
“公子你这伤没事吧,不请大夫会不会留疤?”苏一担心的把头探到铜镜前,忧虑的看着镜子里的苏禾。
苏禾嫌他碍事,把他的脸推开:“管他的。”
“这脸可是您的招牌,公子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呢。”说着要伸着脖子去看苏禾额上的伤。
之前只顾着处理伤口,苏禾身上繁复戏服还没来得及脱,现在他便伸手去解领口,对瞪着眼睛到眼前的人淡淡道:“别在我眼前晃,头晕。”
“什么?头晕?”苏一攥着手紧张起来,“还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才好。”
最后苏禾还是拒绝了苏一的提议,并把聒噪的他赶了出去。
苏一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家柔柔弱弱的公子,第二天就让厨房炖了好些补品送过去。
最后都被苏禾原封不动的送了出去让他自己吃掉了,把他吃了个撑,后面一边打嗝一边苦劝苏禾注意身体。
苏禾的伤虽然在额头但是其实不算严重,毕竟平阳郡主是女子,力气也没多大,额上当时破了,后面虽然也疼了一阵,但是没其他别的症状。
也是这天晚上的时候,夜未深,本来在看书——真的看正经书的苏禾莫名觉得有些困倦,于是随意往伤口上抹了些药之后就入帐休息了。
刚躺下之后他的意识尚且还是清醒的,竟然隐约听见了脚步声,他以为是苏一,想要出声叫人,但是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一轮圆月高悬,透过川窗牖能看到有一道人慢慢影靠近,在床榻边,也在晦暗的夜色里,静静的注视着床帐内无法出声的人。
大约是被下/药的缘故,苏禾意识混沌,但是隐约还是能分辨的,又是上次那个人。
轻软的中衣被一双手打开,细细探索,微凉的夜风吹起一阵清晰的酥麻感。
又是那日一般的翻云覆雨一番,不过这一次要更清晰,但是苏禾依旧全身绵软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搓圆揉扁,他觉得自己喘气都费力,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要被弄到背过气去。
到后面的时候他头脑昏沉,感觉就像真的要深深的睡过去了一样,那个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停了。
很安静——激烈过后的安静格外明显。
苏禾以为那人已经走了,接着就有一只手轻轻放上了他的头,轻轻的,有些凉意在指尖。
*
晨光显得有些刺眼,原来已是日上三竿,苏禾撑着散架似的身体艰难起身,想要叫人,发现喉咙有些干,于是自己倒了一杯手边案上的冷茶。
之前那次以为是巧合,经过昨晚的那一遭来看,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他不可能巧合到连着被同一个人迷晕两次给办了,昨晚竟然还是在他自己的卧房里做的,痕迹一点也没有收拾,他身上也依旧没有清理。
猖狂,无度。他只能想到这两个词。
鼻尖隐约闻到一点清淡的香味,苏禾若有所感的碰了碰额角,发现伤口处竟然被人细心的上了一层药。
真是令人费解,做的时候好像恨不得把他弄死一样无休止,竟然还记得给自己伤口抹药。
思虑半晌苏禾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此大费周章,且还如何明目张胆。
最后他索性也就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多纠结,让人送了沐浴的热水进来之后,抖着两条腿进了屏风后面的浴桶。
等他洗好出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
不过他这才发现床边的小案上竟然放着一个青瓷小圆盒,他拿起来打开看了看,雪白色的药膏,清淡的药香,是昨晚那人留下的。
苏禾没有张扬这件事,但是却再次因为身体原因一段日子都不能再登台了,因为那晚没力气叫唤,所以苏禾嗓子没什么问题,但苏一还是看出了他的古怪。
“公子怎么最近都不看书了?”
苏禾瞥他一眼:“看得再多都是虚的,也没人实践,有什么用。”
“公子以前不是说修身养性吗?”苏一摸不着头脑。
“节制。”现在身体不行了,苏禾摇头,他被那人弄一次,一身酸痛到现在。
自从那日去天音楼看过苏禾唱戏之后,岑穆后面两天就很少在沈雁北耳边提起,他总算是清净了些。
不过今日他又开始唠叨了起来,不是关于苏禾的,而是平阳郡主的事情。
“听说闻太尉家的小公子向老王爷提亲平阳郡主,老王爷看中了闻太尉的名望,但是平阳郡主却不肯答应,在府里哭闹了好几天。”
“闻珩花名在外,闻太尉都管不住他眠花宿柳,平阳郡主也不是傻子。”那日对平阳郡主印象有些深刻,沈雁北至今回忆起她都是那副倨傲清高的模样。
“闻太尉在朝中一直中立,他让闻珩娶郡主,看来是真的不打算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