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谢谢娘娘
才进了“绮丽宫”,“啪!”一个装满水的白瓷茶杯、碎了几片在她的脚边,滚烫的水有一半浇在了鞋面上,不顾被烫得有些痛,心若直接跪到了地上,“请娘娘息怒,不知婢子做错了何事,请娘娘明示。”
丽妃气呼呼地声音从头上传来,“哼!不知道是吧,我问你,你这两天在外庭做什么?为何不进内宫?”
“俾子救治了一个宫女,那宫女是因俾子而受伤,且伤情较重,是以未进内宫,请娘娘恕罪,不会有下次了。”
这件事,心若不知丽妃为何会如此生气,当时她己着柳医正、请内庭太医院的人告知了绮丽宫人。
丽妃拍着面前的案几道,“一个宫女,一个宫女就值得你为她出手,忤逆太医院院首,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是看你的靠山够大是吧?”
这句话说到了心若的心里,她有时候也在想,为何会在皇宫之内,她会如此大胆。胆敢怼院首,怼杜福玲,确实是因为有风长行这个大靠山的缘故。
敢情她就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狐狸,在不知不觉中就逞了威风。心里在说不要给他添麻烦,可是做的事情确是没有考虑周全。
心若忙俯首磕头道:“谢娘娘提点,婢子再也不敢了,请娘娘息怒。”
紫玉端了一只白玉碗,也过来劝说,“是呀,娘娘,你这几日刚睡得好,别再生气了,常医士也知错了,定不会再惹娘娘,先喝一碗樱桃露消消气。”
过了半晌,丽妃才悠悠地道:“起来吧……”
心若踉跄地站了起来,“那婢子还是先为娘娘施针吧。”
整个过程中丽妃一直没有笑全,心若也当做全然看不见,依然手脚麻利的施针,按摩。
临走时吩咐紫玉,天气入伏了,打今儿起,那梅子不要再用了,每晚按摩的时候,放些姜汁在手上。
虽然最开始丽妃的话,她没听懂,可是后来听懂了。就是不该为一个小宫女而费时费力。可能在宫中生活越久的人,什么怜悯,仁厚皆消失了。
可她不一样,爹爹曾说,医者,仁心最重要。且不说青果受伤是因为她,就算不是,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也许这就是她不适合在宫中的原因。以后她会再加小心,但是内心还是不会变,主要是变不了,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紫玉送她出宫门时,轻轻地说道,“常医士,娘娘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呀。”
心若微笑回道:“紫玉姐姐,娘娘是把我当成自己人,才骂我的。我怎会不明白娘娘的苦心,替我谢过娘娘,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紫玉回来,见丽妃还绷着个脸,笑说道:“娘娘,人都走了,你就不要再绷着脸了,你家姑娘说了,谢谢娘娘。”
“我是生气她,主意拧着呢,才不会真心听进去。”
紫玉撤了方才的玉碗,说道,“难得宫里碰见这么个真性情的,我还挺稀罕的,娘娘不也是,不然还发什么脾气吓唬她。”
“你倒是看清了我这个纸老虎。”
“哎!”丽妃叹口气道,“希望她有足够的聪明、来呵护她的这份真性情。”
若是在宫外,这样一个貌美、心善的女孩儿,何尝不是可爱至及。但这是宫内,这两样于女子,却皆不是好的。
且说心若回了外庭,晚间替青果熬药,换药,拿了药粉,嘱了红果好好照顾。
收拾了一下东西,明儿是她要休沐的日子,心里惦记着风长行,这一晚也没睡好,早上醒来时,手还握着胸前那块玉。
傍晚时分出了宫门、就见到等在门口的长九,心若左看右看,也没见霜玉,“霜玉呢?”
长九咧着嘴,一脸地坏笑,“霜玉在车上等着姑娘呢。”
在车上等着干嘛,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等在马车上。可看长九笑得活泼,也没想太多,上了马车。立时愣住,这哪里是霜玉。
一个头发乱乱,胡子长长的人坐在马车里,脸上也是黑黑的,两只眼睛死盯着心若也不做声。微愣片刻后,心若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风长行这才开口,并试图推开怀中的心若,“我这衣裳一路上都未曾换过,待我换过了你再好好地抱,行吗?”
心若不撒手,盼了多日,担心多日,终于一下子烟消云散,这人就实实在在的在眼前,她不想松开手,睁开眼他又不消失不见,像在梦里一般。
风长行不再推她,紧紧拥着她。他何尝不是热切期待这一刻。难得这个女人如此热情,他也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刻吧。
过了良久,心若哭红了眼睛,才从风长行的怀中离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几时回来的?进宫了吗?”
风长行伸手替她擦眼角的泪,轻声道,“刚刚进京,晚上再去宫中。”
“一切可还好?”
风长行轻轻抚摸着心若的脸颊,“还好,都说了不要担心,我数次征战,皆可平安而归,不必担心。你在宫中可好?可有人欺负你?”
“挺好的,有你这么个大老虎在我身后,我这只狐狸可威风得紧。我有自己的目的,不会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可有去“绮丽宫”?娘娘的腿可能治?”
“去了,很难治,但不是没有希望,不过时间上要长一些,小产上落得病根儿,年头也多,好在还有皮些许知觉,只是一时半会儿好不透、或是根本就好不透。”
“那就好。”风长行点头道:“娘娘的腿是大皇子一直放不下的,若是能有希望,于大皇子来说也是个好消息。那么爹爹的事,他也会顺理成章的帮忙。”
心间掠过一丝忧愁,心若开口道:“我怎么感觉,我爹爹的这个事情,似乎卷入了皇子之间的争斗,我有些担心。若是没有我的事,你是不是可以旁观,而不必卷进去。”
“身在朝庭,就没有可以旁观的道理,我曾是大皇子的伴读,于情于理我都应站在他这边,所以此次就算没有你,我也要站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