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鸡飞狗跳
本不是宫妃,却卷入宫妃争斗之中,也是奇闻一件。怨不得皇上,他也是好意。
怪只怪高贵妃心狠手毒,旁的宫妃怎么没见有动静儿,偏她出手,所谓位高手更黑吗?
好在自己拼死一搏,竟搏来了丽妃的心,她现在宫中就不是孤注一掷,只要她将她该做的做好,其它的丽妃自然会做,而后面的事,也是她不擅长的。
本不想让风长行出头,万一这事不成,也不想连累他。若是届时丽妃这里出了状况,只要能查出真凶,她愿意赴死,只是风长行……一思及此,便心如刀割。
相比绮丽宫的安静,凤仪宫却是另一番景像,高贵妃闭着眼靠在床榻之上,发丝微蓬。下首一溜儿地宫女,个个身子绷直,小心翼翼,大气儿不敢出的模样。
门外跪着一群太监,最前头的是刘公公。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刘公公,脸色惨白,双颊肿得老高,嘴角渗着丝丝血迹,帽子也不知何处,样子颓然至极,全然一副行将就死的样子。
高贵妃闻听心若竟然为于公公所救,后竟护送去了绮丽宫,便大发雷霆。若不是睁不开眼,不能行动,怕是要亲自上手杀人了。
行刑二人早己毙命,连尸首都己埋好。去追人但是、没有追回来的那一群,此刻正在刘公公身后垂首跪着。
夜,越来越深。高贵妃依旧闭着眼,屋内的宫女,屋外的太监皆保持着方才的样子。没有人敢提出异议,这个时候触贵妃的霉头,如同嫌命长。
灯油渐枯,屋内渐渐变暗,立于最边上的一个高瘦宫女,抬了几次眼看着渐行渐小的灯花儿,却是不敢动一下。
“娘娘。”帘子被掀起,打外面进来一个玉色宫装,面容白皙的宫女,“娘娘……”
这宫女的打扮是一等宫女的模样,只是嘴里喊着娘娘,却不说旁的话。缩着肩膀,踯躅前行,看样子是差事没办好。
她名唤梅香,是一等宫女,平日里高贵妃、皆是高嬷嬷近身伺候,她则照看着外面的宫女事物。今儿高嬷嬷也倒下了,她这才进屋伺候。方才高贵妃命她去请玉嫔。
玉嫔不仅略通医理,还识毒。高嬷嬷同她一般头晕目眩,现在是不能同她商量些什么?且玉嫔素来,头脑清明,做事果断,想来对这事儿应该有所判断。
梅香声音微颤道:“娘娘,玉嫔说……说皇上传了口谕,今儿晚上留宿“锦玉”宫。”
闭着眼的高贵妃,手捂着胸口,倒是没有动作。因为床塌之上所有能扔的都扔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也都砸了,总不能打自个儿不是。
但是梅香看看着她抚在胸口的手,起起伏伏,怕是生了大气了。从前玉嫔对高贵妃极其巴结,日日请安,时时问候,样样不落。
不知为何,最近到是少了殷勤,但该请安也是来的。如今晚这般撂贵妃的面子,怕是头一遭,贵妃自是一下子受不了。
梅香这会儿也不敢言语,生怕说错一个字。只如松树一般杵在那里,左右为难。
要是高嬷嬷在就好了,通常只要贵妃发起脾气,高嬷嬷三言两语就能哄了贵妃高兴。
“娘娘……”
梅香心下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却依然不敢动。高嬷嬷在两个小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径直来到高贵妃的塌边,梅香适时的送了软墩子过去,高嬷嬷坐在了高贵妃的塌边。
不待贵妃开口,高嬷嬷便命宫女们都离去,并让梅香守在门口。
高嬷嬷眼睛欠了一条细缝,摸到了高贵妃的背后,轻轻拍打。高贵妃似呆住一般,也不言语,任她拍打。
片刻过后,高贵妃胸膛起伏不那么厉害了,气息也轻了些许,高嬷嬷这才开口道:“玉嫔不来,自是不想太惹皇上的眼,况以她的聪明,怎会不知现下是个紧要关头,自是不想淌了夺嫡这趟混水。娘娘不必动气,现下养好了身子是要紧。
老奴方才躺在那塌上,翻来覆去的想今儿的事儿。打从那贱人进屋,是谁也没有碰过的,当时在屋子里的宫女却个个的晕倒,想是她在这屋子里动了手脚,不若咱们先搬到东暖阁,住上一段时日。娘娘您看……”
高贵妃没有回应,高嬷嬷没再说下去,屋子里一时陷入安静,静得呼吸可闻。高嬷嬷的话,她不是没想到过。
身子上没有不适,只是头晕且睁不得眼。三个太医院院首,会诊了一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估计是那贱婢使了手段,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不过是一次传召,宫里也没露口风,她只是一个太医院的医女,那怎么她就有备了?
还一击而中。一群的太监被她弄得团团转,竟然跑出了绮丽宫。连于公公都劳动了,她背后究竟是何人?
更叫人费解的是,丽妃竟然收留她,难道只是为了跟自己做对吗,就嬷嬷说得对,定然是这个屋子有问题。先搬出去,眼睛睁开了,沙子定是粒也进不得的。
“就依嬷嬷。”
高嬷嬷一声令下,深冬寒夜中的绮丽宫骚动起来。点灯撑帐,打扫暖阁。
将原来屋子里的物件一样一样的搬过去。一众宫人来回穿梭,足有一个时辰,一切才妥当。
高贵妃移驾到暖阁,安顿好了,高嬷嬷在一旁轻轻说道:“娘娘,方才我细问了刘公公今儿的事儿,说来咱们也算是逃过一劫,不然真就那么把人处置了,这接下来的情形还真不好说。”
“哎!”高贵妃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我却仍不甘心,待明日皇儿来探病,我定然叫兄长好好查一查那贱人的底细,再做定夺,这口气本宫定不会轻易咽下。”
“娘娘所言极是,况且现正这些都不重要,万不能给二皇子落了什么口实。听说鲜卑使臣的事儿,做得极好,龙颜大悦。”
这本是一个好消息,但是高贵妃还是隐隐担心,不为旁的,所谓最是难测是人心,只要绮丽宫那位与他的儿子一日还在,皇上没有旨意下来,一切皆是未知,心也难安。
“下去吧,本宫也乏了。”
高嬷嬷起了身,又想起一桩事,“娘娘,方才刘公公说,他多年前安了一个太监在绮丽宫,现在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