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怪鱼
第29章怪鱼
张千凡一口气游出五六丈远,贴着石壁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顺手从石壁上掰下几块岩石握在掌心,低头潜入了水中。在洪学涛离自己两丈远的时候,他催动银电刀诀甩出一枚石块,打向他面门。
洪学涛不愧是先天高手,很快就适应了水中环境。他举剑横档,轻轻将石块切为两半,又挥剑向张千凡刺来。
张千凡脚蹬石壁,借力向湖心深水中游去。
洪学涛也学着他的样子,挥剑追来。
游了一会儿后,张千凡放缓速度,转身掷出两枚石块。
石块穿过湖水,携着劲风飞向尾随而来的洪学涛。一枚飞向他面门,另一枚飞向他左肩。
洪学承涛挥剑嗑开迎面飞来的石块,同时闪身向旁边游去,堪堪避开另一枚石子。
他感觉左腿肚子突然一疼,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掷出那两枚石块之后,张千凡紧接着又甩出了一枚,洪学涛极力闪避却还是被击中左腿,擦破了皮肉。
张千凡见一击得手,双腿猛蹬,挥动双臂,快速向前游去。
游出一段距离后,洪学涛又追了上来。
他灵机一动,不远不近的围着洪学涛转起了圈子。
洪学涛已经受了伤,张千凡想以这种方式消耗他的体力,给自己制造杀他的机会。
他有大日炼神功法,能快速从湖水中吸收灵气,并不怕体力消耗。
洪学涛艺高人胆大且自视甚高,万没料到自己会被张千凡击伤,骤然受伤,自然是惊怒交加,浑然不顾伤势,紧紧追着张千凡不放。
事实上,他也来不及处理伤口。水中情形复杂,只要张千凡一刻不死,他就一刻不敢松懈,稍有不慎露就有被张千凡反杀的危险,只有尽快将其杀死,自己才会安全。
洪学涛愤怒之下催动内气,全力挥出十数剑,想将张千凡碎尸万段。
湖水受到冲击爆涌,湖面如同沸腾了一般,连续炸起二十多米高的水柱,又落下来砸在湖面上,溅起大片水花。水柱炸起、坠落的巨响打破了山中的宁静,飞禽走兽受到惊吓纷纷逃窜。
张千凡催动身法拼命逃窜,堪堪避开洪学涛的猛攻。
洪学涛的攻击还未停止,他们脚下的深水中突然淤泥翻涌,一道庞大的黑影摇晃着躯体,迅速朝他们游了过来。
那黑影张开巨口,露出两排半米长的尖牙,朝两人咬来,浓重的腥臭味几乎让他们窒息。
张千凡早已看清,这黑影是一头巨大的怪鱼,体表覆盖着一层黑色鳞甲,摆动着硕大的尾巴,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一丈开外。
幸亏他一直催动着大日炼神功法,怪鱼一露头就被他发现了。他快速游出战圈,使出全力朝湖面游去,想尽快回到岸上,远离这恐怖的怪鱼。
他密切注视着身后,看到洪学涛在怪鱼逼近之际,咬牙后退的同时猛力挥出一剑,剑锋划过怪鱼的牙齿,溅起了一串火星。
洪学涛借力斜斜窜出,一脸惊恐的挥剑刺向怪鱼右眼。
湖水骤然涌动,洪学涛如同巨浪中颠簸的小舟摇摇欲坠。怪鱼一甩巨大的尾巴,重重的拍打在洪学涛身上。
鱼尾这一拍力大无比,洪学涛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像一块石头极速坠向湖底。
怪鱼摇头摆尾,追上去一口将洪学涛吞入口中,欢快的咀嚼几下,吐出几截扭曲的剑刃,游向湖底深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血污缓缓扩散。
那是洪学涛的血!
张千凡一口气游回岸上,一屁股坐在山脚下的木屋前大口喘息,心脏砰砰直跳。
连洪学涛这种先天高手不出两招就葬身鱼腹,连尸骨都没能留下,要不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怪鱼及时撤退,恐怕也难逃厄运。
这怪鱼出现得太过突兀,他已经说不清究竟是洪学涛受伤的左腿流出的血液引来了怪鱼,还是洪学涛的接连猛攻闹出的动静太大惊醒了怪鱼。
杏子湖底藏着这样一头怪鱼,他却从来没听方济平和冷云说过过,想来是庆王府的人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每年都在这里训练龙舟队。
不论怎样,这怪鱼也算帮他除去了洪学涛这个敌人,还让他保全了性命。
张千凡穿好衣服,施展轻功返回龙京城,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感觉无比轻松。没了洪学涛的追杀,洪学承也不足为惧,暂时不用担心会被人追杀了。
来到一家铁匠铺,他向老板要来纸笔,画出一幅梭形飞刀的图纸,标明尺寸后交给老板,让他依样打造十把。
飞刀首重突袭,不够光明正大,一直被他视为小道,平时对敌还是要依仗剑法和拳法,但与洪学承水下一战却改变了他的想法,飞刀比刀剑更为灵活,最大的优势是可以远距离攻击。
老板眉开眼笑的接过订金,让他明天早上来取。
张千凡踱着步子走进百味楼,要了五斤牛肉和一壶酒,为自己压惊。
洪学涛被怪鱼吃得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就算赤焰掌宗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他名义上有太岳峰庇护,赤焰掌宗即使怀疑他,但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除非暗地里使阴招。
离开百味楼,他回到了自己宅院。折腾了大半宿,他确实有些累了,躺在榻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晨,张千凡到铁匠铺结了账,将装有十把飞刀的牛皮刀囊绑在腰间,来到庆王府外的宅子。
“张兄弟回来了!”方济平正在修炼沧海叠浪拳,见他进来就收住了拳势。
张千凡微笑颔首。
淡青色衣衫飘动,白锦柔从主屋出来,脚步轻盈的走下台阶,朝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壶放在石桌上。
张千凡望一眼她左肩:“白姑娘伤势可痊愈了?”
“已经恢复了。”白锦柔给三个杯子斟满热茶。
“洪学承昨晚没找你麻烦吧?”方济平坐在石凳上,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