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281.军师与国师
第282章281.军师与国师玉锦兮在铜庆真的住了一年,这一年没有踏足京城半步,做足了在家守孝的样子。
了解她的人却认为,她是趁机躲懒。
黄河清淤之事这一年不得不暂缓,金凌江沿岸的人们却大受其益。玉锦兮也不是老在家里窝着,时不时就会出来干些活儿。她干的活儿,就是金凌江的清淤工作。
金凌江也不是所有的水路都不能通航的,只是因为中间有一段高山峡谷,山上落石将江道占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落差大,水流就变得格外湍急起来,成了十船九翻的险峻之地。
这一段峡谷河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飞鸟难渡的险地,对于玉锦兮来说其实并不难。由于河床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落石,要比全是淤泥的黄河还要好处理一些。
玉锦兮是把河床中间的落石收集起来,直接堆在岸边充当堤坝,有蜀王出面主持,沿岸的地方官员只需要组织民伕,把国师堆积起来的堤坝进行一下加固就可以了,工作量看着大,却比完整的工程容易太多了。
当地官员感动得都要哭了,这可是妥妥的政绩啊!最难的事情国师全都干完了,他只需要监督民伕们把那些散石块弄成整块就行,干活儿的不是他,出钱的也不是他。
蜀王把工钱和少数的材料钱给包了,工部拨给他的。
工部给钱给的特别痛快,就那点银子,还不如修建个王府花费的多呢,如今能将一整条江能弄通了,这便宜占大发了。
蜀王觉得先生太亏,当先生的却不这么认为。
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的活儿,眼睁睁看着江面的石头消失不见,水位下降,沿岸突然出现一堆又一堆的石块等等,这一幕也太刺激了。
国师还特别善良,特别巨大的石块,人家是直接给一溜儿摆在江岸的,他们只需要把那些散碎的石块填充其中缝隙便是。等把所有的缝隙都填满,还要浇上糯米浆和的泥沙,等糯米浆干了,一条结实耐用的堤坝就修好了。
江面上清清爽爽,堤坝越来越高越来越长,给所有参与的人们带来极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等堤坝延续到平静的江面两边时,现场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玉锦兮站在已经完成的堤坝上往下看,历时近半年之后,阻碍金凌江全线贯通的峡谷地段终于被打通。蜀地,彻底告别了难行的历史。
这条水路,将蜀地与江南连接了起来,也把蜀地的物产送到了大月各地,甚至可以远销海外。
她并不是没有收获,空间石碑上表明信念之力和功德点的两个数字,一直在飞速上涨着。功德点在她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暂停,可信念之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信念之力的获得,是和信仰她的人数直接相关的。一传十十传百,有亲眼见证的人,有朝廷的邸报,将来还会有出蜀的商人们,每一个都是增长她信念之力数值的因素。
照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等她离开的时候,京城也会竖起她的铜像吧?
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钻入脑海,玉锦兮皱眉,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在某地见过某人的铜像吗?
京城?铜像?
且不论她在京城没见过什么雕像,就算是加上庙里观里的那些佛像神像什么的,也不应该是铜的啊!铜多贵啊!庙里的那些神佛,不都是泥胎么?最耗资的也不过是木头的,怎么也不会用铜铸像的啊!
铜像这种事物,在现代社会才是正常的吧?
一个词突然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无名军师。
无名军师又是什么鬼?到底是有名字还是没名字啊?
玉锦兮觉得有些头疼,太阳穴还有些肿胀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地往外钻一样。
她不由皱紧了眉头,伸手揉着太阳穴,难不成是累着了?还是江边的风太大吹着了?
蜀王担忧地看着她:“先生身体不适?”
玉锦兮勉强一笑:“没事儿,可能是累着了。”
蜀王急忙道:“先生歇会儿吧,剩下的事情,民伕们尽可以做了。”
玉锦兮点点头:“成,水道已通,你可以乘船逆流而上。”
蜀王立刻懂了其中关窍,恭敬应了。只要他这个蜀地的最高统治者坐了船走一遭,金凌江的水道畅通,便有了一个标志。就算是在地方志上,也会留下一笔。
玉锦兮进入空间,强忍着头痛,直飞铜庆玉家。身体不适的时候不能进入空间,否则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必须回家。
双泉院里,玉锦兮在卧室现身,头痛变成了头晕,耳边也传来无数幻音,她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渐渐地陷入了昏睡。
也许是感冒发烧了,这是她入睡之前的最后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额头上有一只温热的手,见她睁开眼睛,便退了下去。
小五小声问:“舅舅,是不是很难受?”
最近他一直在双泉院里习武练字,没怎么跟着玉锦兮出去。谁知道老妈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就连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
老妈根本就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这肯定是生病了。
摸着额头有些热,小五就让人去喊了大夫。大夫来了之后摸了半天脉,也没摸出什么来,但整个过程玉锦兮一直昏睡,这就很显然有大问题了。
玉家不缺钱,这个大夫看不好就再请一个,那个不行就再换一个,把铜庆有名有姓的大夫都请来之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小五反而放心了,一个大夫看不出来是学艺不精,好几个大夫看不出来就是疑难杂症,所有大夫都看不出来,那就是命了!
小五怀疑是空间出了问题,没准儿是老妈干了这么多大好事之后,成功突破了极限什么的。
珍姐儿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俩镇定了,其余人等也就不那么焦虑了。
在家的男人们都齐聚在双泉院,有招待大夫的,也有守着玉锦兮的,还有凑在一起商量还要去哪儿找大夫的。
正一筹莫展呢,玉锦兮醒了。
只是苏醒过来的玉锦兮十分怪异,只说了句自己没事儿之后,就带着小五不见了,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带着小五跑了呢?珍姐儿还在啊!
珍姐儿表现得十分有气度,彬彬有礼地送走了大夫和祖父叔伯们,坐在屋里静等爹爹和弟弟回来。
爹爹和弟弟之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珍姐儿把它理解为男人们之间的默契,并不为此感到失落。因为她知道,爹爹和弟弟很快就会回来,只要她问,他们肯定会告诉自己。若是遇到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情,也会说明原因。
她从书架上搬下自己的针线笸箩来,谁家的女儿会把自己的针线活儿放在爹爹的书房里?只有她能。
一个荷包还没有绣完,书房里就有了动静,一个带着些嘶哑的声音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