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226.找个幌子
第227章226.找个幌子
在为何突然被加封为太师这件事情上，玉锦兮和郭明生都毫无头绪，只能听郭明兴的推理。郭明兴沉吟道：“我倒也打听了些消息，此事好像是跟你那玉珍楼开张那天的事情有关。你好好想想，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玉锦兮就把那天一大堆人去她那儿混饭吃的事情讲了。
郭明兴摇头：“不是这个，就算是你那儿的东西再稀罕，陛下和那么多重臣也不会为了口腹之欲就去的理。你再想想，他们说什么了？”
玉锦兮仔细回忆了一下：“啊，他们走的时候吧，每人牵了匹马。是这个缘故么？”
郭明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做生意的那一套抛开，不是这个。不过，那马是怎么回事？外头怎么传你玉珍楼能买到千金难买的大宛马？”
郭明生差一点儿跳起来：“真的啊？！你卖了？”
郭明兴恨恨地道：“你给我坐好了！”
郭明生缩缩脖子，强忍着坐好了，还一个劲儿地瞅玉锦兮。那可是军马啊，能随便卖么？
玉锦兮误会了他的意思：“放心，我给你留着呢，大宛马有，天方马也有。过一阵子我还要去趟欧罗巴，那边也有好马。”
郭明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所在：“你怎么想起买马了？”
玉锦兮：“哦，这不是李相说的嘛，要在南洲养军马。光德也知道的。”
郭明生点头附和：“对，对，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把那些马从兵部带回南洲的。”
原来这是兵部的内部事务，怪不得他不知道。
郭明兴；“太师的事情，怕是着落在此处了。”
怎么说？玉锦兮和郭明生都看着他，大哥您受累给讲讲呗？
郭明兴慢慢地道：“南洲开发是何等大事，说是满朝参与也不为过。这件事情吧，兵部是主持，内阁是总领，陛下是决策，其余人等都是出钱的。只是这里头参与人虽然众多，偏偏没有你什么事儿。于公来说，你是太常寺少卿，只管四夷馆就成了，而且公务繁忙，连个帮手都没有；于私来说，你买下的那些地根本不用开发。这般说来，兵部让你去买马也好，去南洲接人也好，都不是应有之义。”
玉锦兮频频点头，要不她溜了呢？没有这么使唤人的，她比廉价劳动力还廉价劳动力。
郭明兴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年前谁也不说就跑得不见踪影，满京城的人都找不到你，是不是跟此事有关？”
玉锦兮理直气壮地道：“我放假了嘛，辛苦一年了，还不让我歇歇啊？这一年我都快累死了！李相他们还老明里暗里地给我挖坑，让我干这干那的，我可不就想法子躲躲清闲？皇上也不能差饿兵吧？”
“这就是了。”郭明兴叹气，“想来是看你躲了找不到人，内阁也不好再继续装聋作哑，又怕惹恼了你以后不好差遣，这才给了你一个太师的虚衔，好让你继续做牛做马。”
原来如此？！
玉锦兮瞪大了眼睛：“那，那我可以拒绝的吧？”
“傻啊你，为何要拒绝？！”郭明兴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且问你，就算是不给这个太师的虚衔，你还去不去南洲？还去不去欧罗巴买马？”
玉锦兮摸摸鼻子：“那是自然，我还得去置办货物不是？”
“着啊，反正你也是要去的，干嘛官盐当做私盐卖？这个太师自然当得，必须当得！”
玉锦兮总结陈词：“也就是说，内阁为了能继续光明正大地使唤我，所以就给了我一个太师的虚衔对吧？”
“正是。”
“我呢，反正也是要去的，所以不接白不接是吧？”
“没错。”
玉锦兮长叹一声；“怎么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呢？这官儿不当还不成了？”
“自然不成。”郭明兴安慰他，“也不必如此，想想有几个人能当太师的？尤其是大月开朝以来，啊，连前朝都算上，有谁和你一般，年纪轻轻就当太师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怎么能推出去？哎呦，你还没跟老家的人说吧？这事儿是要开祠堂的。”
“千万别。”玉锦兮下意识地拒绝，“大哥您不知道，我一个太常寺少卿的职位，回家的时候就一大堆人以各种理由请见不得推脱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铜庆出了个太师，还是个活的，我玉家的门槛怕是都要备上十几条了，我还有吃饭睡觉的功夫么？”
郭明兴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你如今是太师，不想见人有什么的？有谁敢有怨言？你看他们一眼，人家怕是都觉得祖坟上冒青烟了呢。”
玉锦兮悟了：“是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蜀王家的门，不也是极难进的么？铜庆的王家，就因为出了个蜀王的侧妃，一家子就在铜庆横着走了。她一个太师，自然是忙着朝廷大事啊，不接见那些地方小官儿，太正常了。
嗯，就算是为了躲清静，这个太师还是做得的。
郭明兴又道：“不过呢，铜庆的清净好躲，京城的清净怕是躲不了的。如今有几件事情，你须得注意着些。”
玉锦兮提起了精神，这个必须好好听。
“最要紧的事，便是珍姐儿的婚事。”
“呃？等会儿啊大哥，怎么跟珍姐儿还有关系呢？”
“怎么没有？太师家的孙女向来是皇子妃的重要人选，你这还是个闺女，关系更近一层，你又是个宠孩子宠得天下皆知的，那些皇子个个都是人精，哪有不把珍姐儿看在眼里的道理？”
真是意想不到啊，居然还有这种事儿！
郭明兴继续道：“咱们以前说的，把珍姐儿嫁给我们家小四儿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玉锦兮：“哦，记得。”
郭明兴道：“我们夫妇俩的意思，是趁现在孩子们还小，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当然，若是牧哲你另有打算，这件事便作罢。”
玉锦兮急忙道：“没有，皇家媳妇是那么好当的吗？我才不让闺女受那个罪！小四儿是吧？比珍姐儿大几岁来着？这个，大哥啊，他屋里没放人吧？”
郭明兴忍不住笑：“放心，知道你疼闺女。珍姐儿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跟我们亲闺女一般，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虽说小四儿大了五岁，可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在婚前给他放屋里人的。以后他们成了婚，小两口的事儿，我们当老家儿的，自然也不会插手。”
玉锦兮为什么一直不松口答应这门亲事，郭明兴夫妇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说实话，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议亲的时候女方家长提出男方不得纳妾的要求来，除非是女方家的地位远高于男方，这才被世人认同。可话又说回来了，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除了公主，又有哪户高门的女儿会选择低嫁呢？
所以啊，玉锦兮这个条件，其实是极难实现的。
但是郭玉两家又有所不同，两家关系走到现在，也不好说谁付出的更多些少些。玉锦兮出身虽然不高，可人家的本事太强，就只看这一个人，珍姐儿这个唯一的女儿就是所有大月高门家的良配了。
两家如今也算是门当户对，关系也你来我往的十分紧密。利益互补也好，守望互助也好，都已经不再是这门亲事的考量了。如今重点要关注的，反而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