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堆积的折子
楚晏行顿了顿,缓缓的抬起头来,拱手谢道:“多谢四皇子关心,妥您的福,父王身体恢复的不错。”“呵呵,那便好!”容岑勾了勾唇,可怜上冰冷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笑意。“世子爷看来有要事跟二皇兄说啊,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容岑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让楚晏行对他越来越陌生。这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心思细腻的容岑吗?现在的他,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容岑转身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楚晏行一脸惊诧的表情。
“我想楚世子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四皇子已经不是过去的模样了”容易幽幽的说话,打断了楚晏行的思绪。
他急忙收回思绪,看着容易的脸轻声问道:“四皇子现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哪里会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和你聊聊这件事。”
容易一边说着,一边和容岑并肩往他的府上走去。
“四皇子许是因为郑贵妃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吧。”楚晏行轻声猜测道。
容易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道:“母后已经查过,说郑贵妃是自尽的,可四弟怎么都不可能相信,一定要查下去.”
楚晏行默了默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郑贵妃对于容岑的意义。
他从小性格比较内向,其实起初皇上并不看好这个皇子,是郑贵妃一直细心的照顾。那是他生了怪病,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也是郑贵妃没日没夜的照顾,才换回了他的这条命,对于容岑来说,郑贵妃活着就是他的天;郑贵妃走了,那他的天就彻底塌了.
楚晏行收回思绪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容易的府门前。两个人一前一后,楚晏行跟着容易进了府之后径直去了书房议事。
进到书房,容易便将桌上的一些文书推到了楚晏行的面前,仿佛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这是.”楚晏行略显防备,轻声问道。
“这些都是朝中大臣对容岑的弹劾折子,还有就是关于郑贵妃的死和宫女溺亡案的卷宗。”容易款步走到红木椅子前坐下,继续道:“我今天请世子来,就是想劳烦世子将这些一并见给容岑,告诉他好自为之。我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一直对他隐忍,只是他若再这样下去,我为了以正朝纲,绝不能继续姑息。”
容易仰着脸,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威胁。
楚晏行顿了顿,还是默默地将文书一一收好,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楚世子”容易的声音从背后再次响起。“王爷的身体应该已经恢复了吧,听说还和王妃出去游玩了几天。既然这样,明日就上朝吧。”
楚晏行没有回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楚晏行从容易的府上离开之后,在街上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来到容岑的府上。以前并不觉得来容容岑的府上有多大的心理负担,但是许久未来,今天怎么感觉脚步都变得沉重了呢?
楚晏行站在府门前无奈的摇摇头,抬步朝里边走了进去。
“楚世子”楚晏行刚到门口,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这过去楚晏行走容岑的府邸就跟走自己家似的,从来没有遭遇这样的阻拦,他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怎么?不许进?”
“对不起世子,我需要先进去通报一声。”侍卫抱拳垂眸,怯微微的说道。
“我也需要通报吗?”
“是!”
楚晏行的心拔凉拔凉的,仿佛一盆冷死从头上浇下来一般。
“楚大哥”
楚晏行正尴尬的站在门口,背后转来了崔玉鸾的声音。
楚晏行闻言一怔,崔玉鸾已经快走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楚大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找容兄有点事。”楚晏行闷声答道。
崔玉鸾顿了顿,低头看着楚晏行手中的一沓公文,轻声道:“楚大哥跟我进来吧。”
侍卫见到崔玉鸾的时候只是略略行礼,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去了。楚晏行大吃一惊,定在门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崔玉鸾重新走回到她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才打断他的思绪。
“楚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快跟我进来吧。”
“哦哦,好.”楚晏行收回思绪,可心里总是有种沉闷且压抑的感觉。
他跟在崔玉鸾的背后,朝着容岑的书房走去。
“崔姑娘现在经常来容兄的府上吗?”楚晏行行了几步,终于无法按耐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也没有经常啦,只是有时候容大哥心情不好便会派人去闻香阁传话,我有空就会来陪他聊聊天。楚大哥你也知道,自从你和他”崔玉鸾急忙住了口。
“崔姑娘有什么话还请直说。”楚晏行倒是不避讳,因为他问心无愧,搞的欲言又止、拖拖拉拉的,反倒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自从楚大哥和容大哥关系闹僵之后,他经常不开心。”
“崔姑娘,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说我和容兄闹僵了?”
楚晏行眸光一敛,闷声带着质问的口吻问道。
“啊?”崔玉鸾故作懵懂的急忙垂下头。“对不起楚大哥,是玉鸾失言了。”
楚晏行没有在说话,两个人一直走到容岑的书房,崔玉鸾停下脚步,侧目看着楚晏行柔声道:“楚大哥你快进去吧,你们有正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崔玉鸾一脸乖巧的模样,向楚晏行垂了垂目。
“多谢。”楚晏行道过谢之后便进了容岑的书房,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如今的崔玉鸾已经不是过去的她。
她现在的野心足够可以吞下一头大象,现在的她对政治的敏感丝毫不亚于朝中的男人,于是在楚晏行进去之后,她偷偷的躲在外边开始偷听.
楚晏行进到书房的时候,容岑正皱着眉头翻阅奏折,听到脚步声之后的他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崔姑娘来了,坐吧。”
“容兄,是我!”楚晏行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文书放在他的海棠木书桌上,轻声道。